首页 -> 2005年第12期

去铜锣湾的方向

作者:高 低




  有一则小幽默,听来意趣盎然:一对恋人在湾仔区街头争论前往铜锣湾的方向,男的说应朝东走,女的坚持说朝西走。这时刚巧遇上一位朋友,于是男的请他公断。朋友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要去铜锣湾,就朝东走;如果你要女朋友,就朝西走。”
  这自然只是一个笑话,即或那男的执意朝东走,也不见得就一定失去女朋友。
  不过,那位作“公断”的朋友把话说得机智而又有意味,他话中有话地提供了两种选择,而这恰恰就是人生时常陷入的两难境地。
  一个人自小到老,须在真诚、正直、良知、自尊与实际利益之间作出选择的时日,多的是。而社会现实中的种种选择,往往更严峻,更直接地关系到定夺者的切身利害。
  譬如,由八股传统与时代范文调教出来的虚假的公式化的作文,迄今仍受现行考试制度的恩宠,展开试卷,你是要说真话,大胆表露自己的思想感情呢,还是迎合“标准”去争取高分?行文坦诚难能可贵,但得不到高分就进不了重点学校,分数是学生的命根呀!孰轻孰重?
  譬如,供职于上司品行不端的企业,时有摩擦,当矛盾激化之际,你是要原则,要道义呢,还是要饭碗?大是大非的问题不该迁就。然而,当下的中国,失业下岗者更是难数,找一份工作谈何容易!连鲁迅当年也承认,“饭碗是谁都有些保重的。”何去何从?
  譬如,一个说假话能成事,说真话易惹祸的社会,常令不得不“表决”“表态”的专家学者作难,你是违心地举手,投赞成票呢,还是刚正不阿,风骨峭峻,甚或铤而走险?
  去“铜锣湾”的方向只有一个,然现实社会的路标很可能指着另一个方向,甚而是一个颇有诱惑力的相反方向,叫你选择。要想方向对头,得有判别力,还得有一点勇气和牺牲精神。
  爱尔兰作家乔治·摩尔一语道破:“生活难,难就难在选择”。咋不是?!诸多欲往“铜锣湾”的人们,临了却去了“烂泥湾”……
  [刘可荣荐自《燕赵晚报》2005年9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