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黄昏，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落日的人，
看着落日下的人流淤泥般滚动的人，
为落日周围瘟疫般的天色感动的人，
不会超过三个。
今天晚上，面对镜子久久打量自己的疯子，
预感到大街马上就要塌陷的疯子，
为白天做过的每一件事情惊恐万状的疯子，
不会超过三个。
在他们决定了要把智慧之书扔进火堆的时候，
在他们决定了要把一个好端端的城市弄成疯人院的时候，
在他们把疯子驱赶到冬日的池塘里的时候，
谁又来征求过你的看法呢？
慢慢地，愤怒的刺刀变成柔软的丝巾，
系在聪明人的脖颈上，
慢慢地，垃圾在神秘的熔炉里
炼成了新的营养品。
慢慢地，一百万人变成一个人，
而昨天的僵尸站在十字路口，
指挥我们的交通。
今天黄昏，一个比广场还要大的落日，
压在我们的楼顶，
而在驶向死亡的电车上，
妇女和儿童的笑容令人心碎。
那个被股票吹胀的气球，
是她们的父亲和丈夫，
他越来越大，越来越轻，
他被这不知是好是坏的上升吓呆了，
他在爆炸中了结了自己的春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