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窗外吹口哨,有时漫不经心
有时又似一个病人那样认真,专注于病理学的研究
在暖气不足的房间里,我首先想到的是
抽风或癫痫病人的状态,同痴迷于某一事物的人
惊人地相似,把创作纳入病理学的研究或许
正是像我这样貌似正常的诗人要做的事
我盯住在墙上的一处裂缝睡着了
穿过缝隙进入另一房间(穿着比基尼或
一丝不挂,我不会感觉害羞),也许是在电视上
看花样滑冰表演太多了,不知不觉中
我有了自己的舞伴,她有点像弗菜明,从
亲密无间的配合上又有点像现任的妻子
身旁大概四五米远有一位观念的教练,他似乎
戴着大口罩,叫嚷,他明知对我们叫嚷没有用
因为身体是动作的老师,思维是意志的学生
每个人的体内都有足够的能量。我们在水面上
做各种滑行或飞行动作,二周跳,三周半跳
或是像飞鱼做出漂亮的飞跃,脚下浪花发出
轻柔的歌声。你也许不知道,生活中我是个
舞盲,与朋友聚会或是应酬中羞于下舞池
甚至连什么是三步,四步都分不清,这也使
我失去了许多艳遇的机会,朋友说我放不开
那就放不开吧,但不是说我对音乐和女人没兴趣
我是对这种方式没兴趣,偶尔在舞场的一角做个
孤独的看客还行。这样时间久了
我就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这个梦突然打开了我的
病例薄,原来我很健康,舞姿甚至出众
可惜别人不能检正这一点,即使他们围在我的床边
看我做梦。开睁惺忪的眼帘,我又看到了墙上的裂缝
它所呈现的是不知名的长条花叶形,风依然在窗外吹
口哨,因不能进入室内而有些懊恼
它不知道,跳舞的人已离池,伴曲早该结束了
与我共舞的女人也许是位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