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7期

墓志铭(外一首)

作者:张作梗


  我不饮钟表,是时光在饮我
  一小口一小口地呷
  是时光,最后把我当成一坛老酒
  埋在了地下。
  
  那些鸽子,星云,那些人面、桃花
  它们从我脑袋飞出,从我
  嘴里飞出,身体中飞出
  我剩下空;剩下死像一坛虚无,
  彻底安静下来……
  
  但多年后,我必将被一张张白纸挖出
  文字的舌尖将品咂出我的虎骨、
  我的雄黄、
  我的杯弓蛇影
  
  只是那时,是我端着你的吟哦,你的唏嘘
  不忍啜饮——
  书籍的纸杯,像闪电
  一次次划过我消逝的嘴唇。
  
  泪 水
  
  1
  怀抱泪水回家的
  是一只从井里爬出的柳木桶
  
  我是一个见风就流泪的人。泪噢
  我流了多少泪
  非但没能滋润脸庞
  反而使其变成了沙漠
  
  脸的沙漠,沙漠的脸
  泪痕已逝
  伤痕犹在
  
  2
  而独自打探泪水源头的,是我命比纸薄
  的表妹。她心比天高
  但依然未能免俗
  用人言把自己裹成一滴颤巍巍的泪
  溅落进湖底
  
  我哭泣,但流出的是石头
  仿佛心失去了水分
  突然变得板结
  
  3
  但我依然停留在心跳处
  幻想爱,幻想干净的来世
  生活啊
  如果我为你流尽了泪水
  请让我培养出另外的眼窝
  流出血,像罂粟一样有毒和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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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需诗人签名,请在汇款单附言中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