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9期

时光淌过隆庆路中段（外二首）

作者：马　飚


　　一
　　
　　小镇，那么多拐角的小街
　　小得十分适合恋爱
　　从坚守，进入另一次浪漫
　　从一种平淡，折入思念
　　杂乱的路面，浓郁的煤味
　　薰着人们卑微的脸
　　我们的骨头，被人间烟火再次点燃
　　怎么到了时间的出入口
　　不知是进去，还是出来
　　
　　二
　　
　　有一个影子，在我命中
　　出现了二十年
　　烟一样的时光，雾一样地活
　　我从未看清
　　这个女子的容颜
　　那天你一出现
　　人流顿然中断
　　天地安静地，等着我胸口
　　划出闪电
　　就是你，另一个我在大喊
　　我连续失眠
　　怕你又躲进，我梦里面
　　
　　三
　　
　　旋转的咖啡厅
　　缓慢得，像负速度
　　在把整座城
　　从高处，陷入从前
　　这正合我，此时的心情
　　不相识的，似远处的灯火
　　没有温度
　　想起的人，闪光的影子般
　　聚到眼前
　　痛中，没有你
　　我的眼神，就不会这么悲戚
　　有许多的窗口，望见天际
　　我却站在自己心里
　　
　　庙溶解着光泽
　　
　　庙的正面，树举着叶、顺驮着风
　　风扛着停顿。他们在等
　　安静比石刻的岩画，还深
　　镀金的钟声，准得神秘
　　一切又凭空开始
　　人骑着骡马，骡马沾着人气
　　如瘦蚁带着它的薄翅
　　俗物的头绪，缰绳
　　早修得闪电般，上下动弹
　　黑夜和白昼，依旧会轮回覆盖
　　庙及周边
　　时高时低的人群，掸掉红尘
　　体内的路途又多上一段
　　庙溶解着光泽，向人流撒入人
　　控制来去的浓淡
　　这改变不了人的流向
　　打坐者，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
　　寒战一样，把心中的庙抖散
　　
　　时间收缩着，在车站
　　
　　整个下午，我蹲在山坡上
　　冷风吹开所有的热情
　　身边几朵野花，像扭开的灯
　　照出我内心黑的地段
　　此时，我理解小站
　　废弃的铁轨，是过去留下的眼神
　　昔日的远程有多远，现在的
　　深寂就有多深
　　又来了一批乘客，他们要用
　　时间的收缩
　　来赚取体外更大的地盘
　　我挤进去，没有看见
　　轻轻拍掉
　　身上散发出的暮年
　　我是一块痛，在其间释放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