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海(外二首)

作者:紫 衣


  火。正以下陷的姿势
  松弛。婴儿的啼哭
  鱼骨。毛发
  上升着病菌的城市
  黄羊孤独、担当,终日哀伤
  粗野的阿里。慓悍
  你们的四肢软骨瞻仰。等待母亲的双乳
  下坠
  火。熄灭
  
  我们谈到了睡眠,白加黑
  圆周率的湿度,倾斜的绷带
  和手臂
  修葺房顶的冬。牛羊脚蹄子和干草
  讲讲叔本华的火焰、水、石头
  地狱
  说说契丹人当年的颗粒无收
  打火石、凤凰涅乱
  倒叙、插叙、暗示
  
  惟独没有说到你
  世界将遗弃我眺望的眼睛
  
  坐矮板凳的天使*
  
  我肯定这只折断翅翼的天使,背后有一双眼睛
  一定在提醒我,那湖中,那沟中
  有一条蓝背脊的鱼。
  而我是鹰。
  
  我肯定这张矮板凳挪过左边
  或右边,让我坐下来
  让我安静下来
  包扎它的伤口用我的韧带、皮肤
  骨刺是铆钉。
  
  我肯定在这背后还有一双流亡的大眼睛
  迫使我写下一支小哀歌。
  流下这世上最后一滴谎言。苍白的和腐烂的纸匹
  而我安静。
  
  *引自作家学者看世界之《坐矮板凳的天使》。(王家新著)
  
  4月5日,未完成的诗
  
  我的头颅们回家了,围坐一起
  口里叼着古老的旱烟袋
  打扮得像公元前刎年的满族人
  凤祥茶楼隔壁是烟花巷
  这使我想起童年,一只小刺猬头顶着一只荷叶帽
  朝我招手,露出一整排牙齿
  另一只小手指指身后刚长出来的一座新坟
  
  我觉得有趣,上前和它们打招呼,寒暄
  它们看一眼路人
  继续玩手中的扑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