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12期

旧衣服

作者：欧纯定

　　那时大锅饭一人一勺，舀得太久
　　那时都是青蓝二色和绿军装
　　男的女的都姓“铁”
　　那时夜睡得很深了，她还在忙
　　画粉速写老样式，剪刀裁出不圆的梦
　　写就的佳作穿在我身上发表
　　四个兜的中山装是抽屉装不完空空的叹息
　　那打补丁的衣裤，恰似我誊错的诗
　　由她精心地更正
　　贴身的衬衣，让我触到她细腻的指纹
　　而我过冬的棉袄，是她编织出的
　　深情、温暖的歌谣……
　　
　　我说的她，就是我的妻
　　人们都亲切地叫她：长英
　　舶鞍年岁末，突然升向高处的血压
　　把她抛进了最低处的冷
　　
　　推荐语：本诗围绕旧衣服的“旧”字做“文章”。这里的“旧”指旧有的“形态”和“生活方式”。通过平静的叙述，诗人向我们展示了他和相依为命的妻子共同走过的岁月：大锅饭、铁饭碗、清蓝二色、绿军装、中山装……透过这些特定年代的“标志”，能真切感受到那离我们越来越远的生活，也看到了一对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经历的风风雨雨。如仅此为止，这首诗就“大打折扣”。它真正的“力”用在了末段的笔锋陡转：“都亲切”“突然升向高处”“抛进了最低处的冷”，才让读者深刻体味出了诗人痛失贤妻的无泪之泣和无限哀思，才明白了什么叫“生死两茫茫”。（推荐人：铁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