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9期

北国之春(外一章)

作者:冯立民


   比燕子先至的,是苍蝇;比细雨先至的,是长风,
  铺天盖地的长风,仿佛十万马匹,要用它们有力的蹄声,唤醒苍茫大地。
  风携着沙,单于踢踏过的沙;而后是雨,《春夜喜雨》里的雨。
  风刮着,沙磨着,雨洗着。一块偌大的璞玉,渐次显露出它的水灵,水灵灵的翠与红。莫尖上掠过紫燕,花香里醉卧着黄牛……
  风刮过,沙磨过,雨洗过。玉雕一样的北国,比水晶的江南还要动人。
  
  寒冷的温度
  
  这是怎样的寒气,汹涌而至,将我从温暖里托起,从长久的沉溺里托起。
  驰目聘怀,山高月小,红尘落处不见红尘,永恒之外唯见永恒。此时,宇宙的空阔便是我的空阔,宇宙的充实便是我的充实。
  我感到了一种温度,一种催开雪莲的温度,一种拒绝平庸的温度。
  苏武身陷匈奴,牧羊北海,卧冰食雪,灵与肉的双重寒冷锻炼出一个民族的刚毅与正气。
  风狂雪虐,红军前仆后继,夹金山巅,英雄的尸骨发育成共和国最初的根须。
  生于冷养于冷壮于冷冷于冷美于冷。寒冷的温度,不是秋草的衰黄,而是腊梅的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