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别给爸爸开门！（一个家庭的若干便条）
作者：［俄罗斯］娜塔丽娜·叶利扎洛娃 作 索夫 译
维克多。”
“妈妈，我今天去野餐。别担心，全是女生。如果玩得痛快，就可能不回家，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不过这套衣服要不是驼色的，而是蓝色的，那就更好了，驼色有点暗淡。
吻你！女儿茵娜。”
“阿拉·格利高里耶夫娜，请您允许我在这周五请事假。先谢谢您。
家庭女工丽达。”
“维克多！你一点儿也不关心我！你晚上‘开会’的那些鬼话，我都听腻了！争取明天晚上回家吧，我们应该谈一谈。
吻你，阿拉。”
“我的好妈妈，你忘了给我留钱了。把钱放在我房间里的首饰盒里就行了。
吻你，茵娜。”
“伊戈尔，有一个挺生气的姑娘找过你，我说你去训练了，她给你留了一张便条。
你妹妹茵娜。”
“伊戈尔！我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总是躲着我？回家后马上给我打电话。有事要告诉你。
爱你的奥克萨娜。”
“茵娜，如果奥克萨娜再来，你就说我到彼得堡参加比赛去了。过一个月，不，过两个月才回来！
伊戈尔。”
“亲爱的，你怎么能责怪我对你不关心呢？你可知道这些天我忙得多么不可开交，竞选最后几周我已经精疲力尽了，可你还抱怨我。
维克多。”
又及：我给你订购了一套皮尔·卡丹的新式连衣裙，挂在你的衣柜里了。
又及：如果你喜欢，我将特别高兴。
“阿拉·格利高里耶夫娜，茵娜的班主任请您到学校去一下。
家庭女工 丽达。”
“妈妈，你倒是把钱给我留下呀！
茵娜。”
“阿拉！一连几天总是打不通你的电话。又出什么事了？给我打电话。
拉丽萨。”
“父亲！
昨天晚上酒醉之后开车回家碰上了交警，他们没收了我的驾照，汽车被扣在停车场。请帮忙处理吧！
伊戈尔！”
“维克多！你的厚颜无耻让我吃惊。你不对自己行为作出解释，反而送我什么破连衣裙！你以为我会高兴地吞下你的这种诱饵吗？你想让我忘掉自己丈夫一连多少个晚上不在家过夜吗？我才不会上当受骗呢！你给我听清楚！
阿拉。”
“茵娜，我把钱给你留下。顺便说一下，今后你再在女友家过夜，应该事先告诉我！
吻你，妈妈。”
又及：如果拉丽萨阿姨来，把这个便条交给她。
“拉丽萨！老公送给我一件皮尔·卡丹牌的连衣裙，特漂亮。我想拿给你看一看。晚七点等在家里，我去你那儿。
阿拉。”
“阿拉·格利高里耶夫娜！茵娜的班主任打电话，请您立刻到学校去！
家庭女工丽达。”
“伊戈尔，有一个叫奥克萨娜的姑娘来找过你。她说：您知道她是谁，她让我转告您到她那里去或者给她打电话。
家庭女工 丽达。”
“丽达，如果奥克萨娜再来找我，你就告诉她，我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了，我不住在这里了。至于住到哪儿去了你不清楚。如果打电话的姑娘叫玛丽格莱德，告诉她我在台球室，记住，别弄混了！
伊戈尔。”
“阿拉·格利高里耶夫娜！
昨天有一个男人敲你们家门，他行迹可疑，穿得像个流浪汉。我本想叫警察，不过他走了。
邻居丽莎大婶。”
“伊戈尔、茵娜！昨天拉丽萨阿姨在小酒馆旁边看见了你们从前的爸爸，看样子他又喝醉了。邻居也说他曾来过这里，咱们都不在家，如果他再来，别给他开门。他要是敢砸门，就叫警察。
吻你们，妈妈。”
“妈，茵娜的班主任来过了，她说茵娜因旷课过多被开除了，不轻吧？是吗？可你还把我叫做败类呢！
伊戈尔。”
“茵娜！
不许到任何地方去！从今天起你被软禁在家，再也别想要到零花钱。我再也不能容忍你的旷课和不及格！
妈妈。”
“我的好妹妹，帮帮我吧，今天晚上你随便到什么地方去逛一逛，我需要家里没人。爸妈不回来，我让女工回去休息了。你成全我吧，在外面玩到夜里十一点，求求你了。
伊戈尔。”
“维克多，你没有忘记这周五是我俩结婚纪念日吧？我给你准备了礼物，那一天我让孩子们到别墅去，让女工也休息。任何人都将不会妨碍我们。这一天将成为与你和好如初的日子。
热烈地吻你，我爱你！阿拉。”
“阿拉·格利高里耶夫娜，您女儿打电话来让我转告您，不要担心，今天她在女友家过夜。
家庭女工 丽达。”
“茵娜，今天你不要到任何地方去，我们认真地谈一谈。拉丽萨阿姨说并没有送给你贵重礼物。就是说你对我撒谎？今天晚上在家待着，必须向我说清楚你的那些金首饰是怎么来的？你要注意，我再也不能容忍你的谎言！
妈妈。”
“亲爱的！
我请求你彻底解决与你前夫有关的一切问题。这个酒鬼不光是每天在楼门口监视我的行踪，而且还厚颜无耻地在我的车后面追着向我要钱。这简直是在社会公众面前让我丢脸。如果不是大楼旁边有一台起重机挡着，我的保安会把他打个够。你的那个儿子总是让我出丑已经够烦的了，还让我忍受像他这样的社会渣滓无理取闹！
维克多。”
“小茵娜，亲爱的，今天晚上6点钟以后你悄悄溜走，到什么地方玩两个小时，我需要用一下楼上的房间！
伊戈尔。”
“妈妈，你和爸爸说了要给我弄一套新房子的事吗？我也不能一辈子都与长辈们住在一个屋檐下呀！
伊戈尔。”
“亲爱的，
我给区国民教育局打过电话了，已经谈妥：你的那个寄生虫女儿将会拿到毕业证书。
维克多。”
“好儿子！我没有和你爸爸谈关于房子的事，现在我满脑子想的是其他事，你自己对他说去吧！
吻你，妈妈。”
“丽达，我留下了需要购买的食品的清单，买蔬菜时要特别注意，一定要新鲜的。兔肉在做之前别忘了在葡萄酒里浸泡一些时间。火鸡你别动，我亲自做。红烧牛肉块别做太咸了！
阿拉·格利高里耶夫娜。”
“维克多，我早就知道你是个败类，可是没想到坏到这种程度。我穿着晚礼服像个傻瓜似的等了你整整一晚上。烛光之下精心布置了餐桌。亲自做的火鸡配李子做为辅料，但你甚至连电话都没打，告诉我你不可能回家。顺便说一下，我一定能弄清楚你们是什么样的‘公务性会晤’！昨天的事件之后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你可以收拾东西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我不会拦你的！
阿拉。”
“我亲爱的，你不要忘记这套住宅是属于谁的，一旦有事，从这里被赶出去的是谁，别等我吃晚饭。
维克多。”
“阿拉！离婚——这很愚蠢。不要从像你的维克多这样的男人身边离开。应该用双手紧紧抓住他……你再忍耐忍耐吧！冷静点！现在，你离开他——将终生后悔。昨天你送到这儿的皮箱我送回来了，交给了女工。
拉丽萨。”
“父亲，我去过扣我汽车的停车场，想取走汽车，他们没有给我，说要你亲自去取才行，暂时我只能开你的车了，反正你也是坐公家的车嘛！我保证再也不酒后驾车了。
伊戈尔。”
“我亲爱的阿拉，你好！
我的孩子茵娜和伊戈尔，你们好！
这个便条是你们的爸爸写的，我去过你们家，但家里没人。想借一点钱，等发钱后立即还，过两天我来取，如果出去把钱放在门口擦脚垫下面。日子过得好吗？想不想爸爸？
你们的爸爸。”
“伊戈尔！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我怀了你的孩子将怎么办吗？！如果你今天不给我打电话，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父母。
奥克萨娜。”
“伊戈尔！我对你说了成千上万次了。在我没有当选之前顾不上要房子的事！问题不在于钱，我不是舍不得钱，再说也不是由我出钱，而是国家出钱。问题在于那些社会贫困阶层将对我有意见，而我恰恰把获胜的赌注押在了他们身上。不管怎么说，他们的选票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选举之前房子的事打住！不许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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