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我的姐妹,就在今天
它依然像春雨遍洒人间,
但饰金佩玉的人们高傲地抱怨,
并且像麦田里的蛇斯斯文文地咬人。
长者怨天尤人自有道理。
你的道理却非常、非常滑稽;
说什么雷雨时眼睛和草坪是紫色的。
而且天际有一股潮湿的木樨草气息。
说在五月里前住卡梅申途中,
你在火车里翻阅火车时刻表,
那时刻表比圣经还要恢宏,
虽然看得非常潦草。
说夕阳刚刚照射到
拥挤在路基上的庄稼人,
我就听出这不是那座小站,
夕阳对我深深表示同情。
三遍铃响过,渐去渐远的铃声
一再向我道歉:很遗憾,不是这个站。
渐渐烧黑的夜色钻进窗来,
草原扑向星空,离开车间的台阶。
有些人眨巴着眼.却睡得十分香甜,
此刻,生活犹如梦幻,
就像一颗心拍打着车厢平台,
把一扇扇车门撒向草原。
(力冈 译)
版本二
生活,我的姐妹
生活,我的姐妹,今天已在汛期。
她像一场春雨与众人撞了个满怀,
而那些衣冠楚楚者不仅高雅地抱怨,
还像麦田里的蛇,礼貌地吐着信子。
老成的人们自有他们的道理,
而你的理由却显然非常天真:
你说雷雨中,眼睛和草坪都是紫色,
潮湿的风从天边带来木樨草的气息。
那是在五月,当你在卡梅申支线的
包厢里翻阅火车时刻表,
会觉得它比圣书还要恢宏,
尽管你从前也草草翻过。
后来黄昏中,有一群妇人
涌上了站台。一阵激动之后,
才明白那不是我到的车站,
西沉的太阳坐过来,安慰我。
后来铃响三遍。远去的铃声
是一声绵长的道歉:很遗憾,不是这一站。
夜色透过窗帘在黯黯燃烬,
而原野延伸,像通往星星的天梯横卧。
只有它还在闪烁眨眼,别的却睡得香甜,
像我亲爱的人和着轻纱入梦。
心在下车的每一个小阶上阵阵拍击,
把早已拍碎的车门撒向原野。
1917夏
(阿九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