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3期

村桥上(外三章)

作者:史芳娜




  有一条鱼,被一阵浪花遗失。许多年前破碎的一辆车,辕木上还有一记爱情的刻痕。
  为姑父跳河的姑姑,被一个水鬼救起,随后向姑姑讲述自己生与死的辛酸往事。
  经过桥离开村子的人,连背影也找不到了。
  一朵花和另一朵花的故事,经过桥。在另一个时代也没有能够演绎成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故事。
  一堆心所组成的灵魂,一直生活在桥上。
  
  梦:无际
  
  想到腐化的尸体,想到尸体是自己,想着想着就流出泪水。
  下一刻,会烟消云散,烟消云散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衣服先我而烂。我先晚辈而烂。
  种植在我身上的树苗。是从谁的身上移植过来的呢?谁的失恋的泪水,流经我心的呼吸,
  爬在土地上的婴儿,吃了一口的土,其中有一些是我。发动战争的人们啊,何不化为婴儿,不再伤害活着的人们了!
  东半球和西半球,我都住过了,好一个让我满意的烟消云散啊!和一朵花的芬芳融在了一起,活着,我是在真正地活着。
  
  一张纸
  
  置身沙漠,我在纸上画草、花、树。
  画一条河,对,先画河。再画草、花、树,要让它们幸福的生活在河两岸,
  画我,画另一张纸。让我和另一张纸走出,
  我们一起画。画,呼之欲出。放生。
  画出谁,就将谁呼之欲出,放生于自然。
  
  祖母的亡灵
  
  亡灵之指,抚摸村庄。阴味太重的衣服,勾起我心底的一种欲望,修裁一番,用我的肉体穿上,也许可以引领时代潮流。
  鼻孔,现在人们的鼻孔,很多忘记了应该选择的方向。
  拆去一堵腐骨做成的墙,我蹲在现实一角。
  祖母的亡灵,在另一所泛着草之光的房子内,做着针线活。生和死的女人,都在守候着与另一个妇人私奔的男人的心回归。
  泪,亡灵的泪,介于血色和黑色之间。
  门,房门和她的心之门,可当一个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