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8期

阅读城市

作者:山 君




  一条小街的正午
  
  蓝色的士蜂拥而至:“哎哟哎哟”尖叫的“120”左冲右突:“火火火”大喊的“119”风驰而过。安全岛中央的“122”手足无措。
  巴掌大的小城,幺指细短的小街。
  人行道上的小叶榕把岁月站列成沧桑鞠躬的姿势。直射的阳光啪啪跌落在树梢叶尖上,溅落在新铺的花砖地板道上,绿满一地。裹着橙黄外衣的“长扫帚们”见缝插针,挥汗如雨。
  弥散着洗发香水味儿的新妇人雍容华贵而过。鳞次栉比的成衣店门口的小伙计始终似睡非睡。蹩脚的乐队歌手在某个酒馆克隆刀郎2002年的第一场雪。陈旧的广告招贴们脱下旧装焕然一新。书摊网吧里的少男少女渐渐聚集。商铺里的电视屏幕上告示着最新的改革消息。
  小城小街。密集的“火柴盒”,密集的“鸽子笼”,一双双洞悉历史的眼睛。打量或者猜想,小城小街这列“火车”驶向未来的真实表情。
  此刻,恰是正午时分。
  
  夜的城市
  
  白昼隐去,夜岚升腾。七彩的帷幕挂上窗棂,一幕幕走向高潮的戏剧悄然上演在夜的城市。
  灿烂的夜色如同半装的酒杯,晃动着迷醉的旋律。灯火阑珊的城市,妩媚艳丽;豪楼林立的城市,包装上五光十色的外衣。
  内容丰富的空气,呵欠着含混不清的酒气,火锅麻辣的讯息造,造型现代的广场,雕塑着城市的与时俱进,奔放着波峰浪涌的乐曲。
  一方方窗口,张望着漠然或者渴求的眼神;
  一间间包厢,演绎着情感掺杂物质的交易;
  一个个家庭,荡漾着温馨,弥漫着叹息;
  一条条小巷,《两只蝴蝶》早已耳熟能详,《老鼠爱大米》不能不沁人心脾。
  城市的星空,高远深邃,浪漫无比……
  
  实现之痛
  
  城市的实现,犹如一张外表华丽的大饼。竞相以大型或特大型的规模挺进。田园遭受撕裂。城市,蚕食乡村。美丽的田同罔案在机械的高歌猛进中土崩瓦解。急速延伸的水泥道张开一弯弯时光的大弓,日夜不停地弹射出密集的电梯公寓或写字楼。是的,城市内外的人们绚丽的梦想膨胀了城市,割据了乡村,舍弃了田同。
  而梦想碎裂一段关于田园牧歌式的爱情。
  当然,丢弃了旧的田园,获得了新的家同;告别了旧的生存,拥有了新的生活;碎裂了旧的幻想,圆满了新的梦想。然而,在久远的农耕生活与田园牧歌中,同于城市社区的人们,拿什么来拯救关于泥土与庄稼的怀想?
  楼层高高,道路茫茫,天空狭窄。
  弥合。当不可阻挡的现代文明铺天盖地而来时,被田园与城市边缘化的人们无不充满渴望,那些伸手可及的物质硬度与精神韧性,能否承载温暖的土地实现和谐跨越的完美焊接?
  
  城市蚂蚁
  
  一只只躲在城市树根下的蚂蚁,日夜沿着通往城市洞窟的狭路,把逼仄的生活搬来搬去。
  内心的灯盏,总难以送达幸福指数的渴望。
  清晨一觉醒来,昨夜梦中的虫鸣还残留在阳光斜照的洞口。而此刻,起风的大街上漫卷片片绿意,使得过往的行人有些慌乱,茫然。
  纷纷涨价或削价的门店招贴,竟成为最现实明了的清凉药膏。
  独居在城市的屋檐下,不得不遭遇时时错位的隐伏与尴尬。有如好不容易等来的公共汽车,拼力挤上去,却已经没有位置。等到空位,不经意又到站了,故而遭受大声催促下车的呵斥 有时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却突然遇上改道……
  在城市里的昆虫,随时都得等待碰壁,故而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不怕碰壁!
  为了找到一条绝处逢生的路,不敢懈怠,不能停歇。盼望,一对坚硬的翅膀——
  在城市的天空,自由自在地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