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2期
春天戴一顶花帽(外二章)
作者:[美国]姚 园
粉红散发樱花的余温;嫩黄从迎春花的爱情中走来;紫色将杜鹃花的气质演绎:白色含着玉兰花的喜悦。
在碧蓝的天穹下,向湖水游去,向崇山跑去……美丽的花帽在风中旋转,像灰姑娘在林中奔驰,瀑布天籁的伴奏此起彼伏,一只苍鹰久久盘旋……
春天的花帽是给姑娘的:
春天的花帽是给小伙子的。
不,春天的花帽从不转赠。虽然她并未与谁签约。她不受任何形式的束缚,她有她的坚持,有你我永远不懂的等待。她不欣赏热闹的表象,但怀念热闹的氛围和味道。
她选择了流浪。流浪是我们祖先的漂泊形式,她的后厢房……
下霜了
下霜了,到处一片寒气。
我从湖边归来,不忍碾过草坪里的诗意。
踯躅徘徊,在寂静的栅栏。
小屋有烛光,映着蝴蝶兰那轩昂的盛放。
仿佛还有《天使的眼睛》,在空间游荡……
一声叹息,跃过重门。
什么触动了你敏感的神经?是卡缪的《异乡人》,还是高更的《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什么?我们往何处去?》……
又是一声,好像书的撕裂。
是屋里的炉火所需?
昨夜。我不该任它熄灭。如果,什么都不能使它复燃,请点我拨我……
而我不能越雷池一步。
你的世界可望却不可及,如一本深奥的书。
充满诱惑,充满疑惑……
神秘是你的外衣,像飘霜时的一种气氛。
谁去戳穿,都是残酷的。
有距离,才有美感。
让我在此燃烧,与霜交融。
寒流徐徐地驱逐,你的窗会否重新开启?
尽情地燃吧,只要能掀起尘封的门,只要阳光能穿越你的心房,化为一堆柴火,又如何?
只要,只要你的世界不再下霜。
故乡
假如故乡是母亲手中的线,我便是那漂泊的风筝。
从我跨出国门起,在回首的刹那。
我早已不是原来的我。
我被长江的水抽离。我跪拜象形文字,像单恋情人那么执著的同时,还得拣起ABC,在金发碧眼中穿行。
我留起长长的黑发,为了某种区别,为了横亘的思念。
新年,我穿上了来自家乡的旗袍,让洋人看傻了眼。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自豪。
炉上的火锅散发故乡的气息,引来邻居洋大妈的好奇。红发碧眼的她说:中国的饮食令人着迷,我们美国餐馆万变不离的就是烤、煮、炸。
我告诉她最让人着迷的还是故乡的情、故乡的水,那是使人落泪的缘南,是我在国外生活的胆气。
一次次回国。无论是亲情、友情,或是风情,都一捶捶地敲在心田,温馨弥漫,难以忘怀:一次次告别,总是无奈.总是不舍与婆娑的泪眼。
尽管我知道故乡仍在那里,像灯塔一样.等候我们这些流浪的游子。如果说聚散是生命的常态,是为了怀念,赋予新的内涵,我该庆幸自己的远游;该感激故乡的存在。
而故乡正在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这是魅力所在,也是欧美一些国家望尘莫及的地方。
我为此而骄傲,而满怀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