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4期

没有伤口的秋天(外一章)

作者:陈绍新




  整个秋天都在撤退,树木带走它的落叶,蒲公英带走它的小伞,人群带走他们演绎的故事。
  细雨渐沥,人去楼空,而我孤独而苍凉地坐在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像一个流浪的乞丐,看成群结队的阳光从山路走近一个早晨。
  我的心无枝可栖,花园的篱笆泄漏芬芳。那些旧时的歌谣无处可寻。迟开的花朵和飞鸟在茎枝上邂逅,它们倾吐的露珠湿了一串虫声。
  秋深了,我堆满语言的心凌乱不堪,如等待整理的废墟。也许只有你的歌声,能够唤醒那些演绎过爱情的芳草。如天使呼唤迟迟不醒的睡莲,我在远岸呼唤你的乳名。也不想别的,但愿死在你的怀里,成为你心上的一抔黄土。
  秋声,离我的名字很近。可是我的心弦只能为日记里那些稚嫩的故事而吟。这是一支老歌,它放飞的相思鸟,啄破我封冻的心事。
  秋更深了,我用心写下的诗篇并没有伤心。
  
  月亮演绎的夜
  
  星子们的呢喃搁浅在卵石上,田蛙的歌声煽动月亮演绎的夜。
  村庄、草垛、树丛、田蛙……镀了釉的事物,让我久违的情愫,再度散发泥土的清香。
  经历世故的萤火,点亮蝉的晚祷,生命之音,是向世界发出的绿色回声。婴啼从母亲的乳头滑落。泉水的梦呓和猫头鹰的叫唤加深宁静。
  和平的羊圈,宿命的天使在舔咩咩的羔语,爱,让我深藏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月光如水倾泻,沉睡的青草的心在骚动,浮起善的群雕。
  夜向犬吠处深去。追捕萤火的孩子,跌倒的童心捉住了稚嫩的幻想。
  月光下的溪畔,爱情的脚步轻轻践约。
  月亮演绎的夜,所有的启示和寓言挤满一章古典的圣辞。为了那沾满月色的瘦风,我留给今夜的心,默默开成一朵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