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8期

“有效教学”与“优效教学”

作者:凌龙华




  “有效教学”可能是新一轮课程改革理想主义哨声渐弱后,国内基础教育天空传响得最具能量的热词之一。
  这多少让人置身到“工业化时代”,进入到“物理量”效能考核背景。
  这样的感受,有点尴尬。对于把“教学”永远投放在“教育”怀抱中的人文主义者而言,有效教学潮流的汹涌,无疑是对教学“科学”属性的强烈认同而对教学“艺术”属性的微妙疏远。
  这样的推导(或曰揣度)并非“小心眼”。事实上,以班级授课制为标志的现代教育从一开始就携带上了“工业化”因子,而工业化生产的最大特征和最大追求就是有“效”——效能、效益、效率。
  从理论来源看,有效教学也不是什么新生事物。它源于20世纪上半叶西方的教学科学化运动,在美国实用主义哲学和行为主义心理学影响的教学效能核定运动后,引起了世界各国教育学者的关注。
  如此一来,我们不难认证:一、有效教学是“工业化”社会(流水线作业、批量生产、规模效应)的必然诉求;二、有效教学强化教育的过程管理,而不是终极目标;三、有效教学理论在中国新世纪课程改革启动遭遇波折后“风行”(就国际教育背景看,应该说是“复出”),既是大众对教育质量的呼唤,也是对教育现状的反思和忧思。谈不上引领,更不能说是一场风暴和革命。
  教育的起始是“农业性”“牧歌式”的(无论是东方孔子的杏坛讲学,还是西方苏格拉底的对话辩论),在“散漫”与“低效”的表象下,激发的是真正的个性发展和智慧成长。教育的回归,相信还是这样的。但它毕竟面太窄了,量太少了,面对今天千帆竞渡、百川奔流的教育需求,根本无法应对,遑论“极大满足”。
  需求就是市场,存在总能合理。
  问题是,如果没有铺垫式的阐释或后补式的注解,“有效教学”给人的第一印象着实不佳——机械、冰冷且功利。这是大实话,这是有效教学的“胎记”。
  概念是理念的核,有时,一个概念本身就是一个理念。它呈现的是一个名称(说法),体现的却是一种思维和观念的切换与更新。
  由此,我在想,能否把“有效”改称为“优效”?思考如下:
  一、把教育的“质”推向前台,让人从本质上认同教学有效性的归属。一些“人文主义”教育者为什么不愿亲近“有效教学”,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有效教学”自身惹的不快——名称生硬,面目赤裸。
  二、省却多余的辩说与界定,变铺垫式阐释或后补式注解为“内涵”与“内置”。“有效教学”这一说法,彰显得最强烈的是“量”,是“效能”“效率”,使人想到的是“有效”“高效”。至于“效果”“效益”等隐性的“质”,往往要靠“宣扬”“挖掘”才获得。
  融合了质与量,关注了教育的科学性与艺术性。“优效教学”,把教学的价值取向、价值追求凸现了出来,引用他人的一句话,就是“没有脱离教育的教学,也没有脱离教学的教育”。
  “优效教学”的“效”侧重于“基础性发展”,是指“有效”与“高效”。特别强调,在课堂“单位时空”教学中教学目标的“达成”;强调阶段任务完成中,师生互动成果的“生成”。其负面对应则是“低效”“无效”乃至“负效”。
  “优效教学”的“优”致力于“发展性发展”,是指“优效”与“长效”。更多关注在终身学习进程中,教育对人的综合、持久、深沉的“影响”,关注技术、量化层面外教学的“品质”与“品位”。其宗旨为“百年树人”,对立面为“短期功利”。
  由此,我们不难归纳:优效教学的场域是宽广的——它是教育与教学的统一,是教育与生活的统一,是学校与社会的统一,是课堂教学与课外活动的统一。优效教学的价值是重大的——它是“量”与“质”的协进,是“显性达成”与“隐性养成”的协进,是“现场实现”与“终身发展”的协进,是“即时掌握”与“未来创造”的协进。
  一句话,是教育的品质与意义赋予了“优效教学”永恒的价值与崭新的活力。
  (作者地址:江苏省吴江市高级中学 邮编:215200)
  ■责编:唐 河 插图:梁 杰
  (本文编号: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