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4期

数学奇才的小秘密

作者:[俄]亚历山大·戈列利克




  粟周熊/编译
  
  他可能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曾经破解了数学界“七大千年难题”之一;他同时也是一位高深莫测的隐士,视金钱、名誉和地位如粪土,数学才是他的全部。他就是现年40岁的俄罗斯数学家格里戈里·佩雷尔曼。
  
  爱情是不会打折出售的
  
  因为破解“庞加莱猜想”而一举成名的圣彼得堡数学家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现在过着隐居的生活。他只和同事们有来往,基本上是足不出户。
  但是有一个地方他是非去不可的,那就是离自家不远的超市。本来去超市采办食品的任务完全可以由他的妈妈承担,但他还是非亲自去不可。
  据邻居们说,佩雷尔曼之所以老上超市,是因为他看上了超市里面一个叫安东尼娜·奥尔洛娃的女售货员,但也不过是单相思罢了。他像怕火一样地怕女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向她示爱,因此每次都是去看上一眼后马上转身回家。
  可安东尼娜呢?据她说,她倒是真想毫不犹豫地同他发展进一步的关系,因为知道他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她老早就发现他常上超市来。那些姑娘听说他的事迹之后,每次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可原先大家都是提防着他,因为他穿着一身黑、长头发长指甲……他像一个幽灵,总是在同一个时间准时来到超市。可安东尼娜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绝不是什么盲流,从他那简陋的服装里面透出一种智慧和魅力。
  据商品大厅的检查员奥尔加和塔季扬娜说,多年来佩雷尔曼来超市就买一个大黑面包,一些通心粉和酸牛奶,很少换样。他甚至都不到水果部去,看来那些外国苹果和橙子他根本买不起。总之,他就买那些不算贵、又能做出简单饭食的东西,从不买酒,也不买过多的食品。
  
  老佩雷尔曼从不参加社会活动
  
  虽说佩雷尔曼年仅40岁,邻居中却很少有人能记得他小时候的情况,可他的性格、爱好,乃至一些怪脾气正是在少年时代形成的。有一个叫尤里·谢苗诺夫的熟人说,佩雷尔曼小的时候可和现在大不一样。同佩雷尔曼一家有三十多年交情的尤里可认为,父亲的出走与佩雷尔曼性格的改变有很大的关系。
  在佩雷尔曼大约25岁的时候,老佩雷尔曼只身移居以色列,佩雷尔曼和母亲则留在圣彼得堡。据说佩雷尔曼把父亲的出走看成是一种背叛。据邻居济娜说,自佩雷尔曼的父亲走后就再没见到他,只听说他很少寄钱给家里,因为他是一个吝啬鬼。济娜还举了个例子:一次,邻家院子死了一个孤寡老太婆。为了把她的丧事办得体面一些,大家都在凑份子,你给3卢布,我出10卢布。惟独老佩雷尔曼一文不给,也不说出一个理由,让来募捐的人吃了个闭门羹。后来还是他的妻子柳芭偷偷地送来3卢布。当然,也可能他们家里当时钱少,他们的家境一直都不宽裕。
  佩雷尔曼一家还从来不参加星期六义务劳动和修建花坛等社会公益活动,也不和乡亲们扎堆聊天,他们和谁也不深交。邻居玛丽娅也说,这一家人很文静,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是太古板了一些。除了上商店买吃的,他们一般都不出家门。
  
  躲避记者采访
  
  《共青团真理报》是首批报道格里戈里·佩雷尔曼事迹的报纸之一。两年前,报社刚一得知数学家破解了一个美国克雷数学研究所悬赏百万美元的“世纪难题”之后,就决定对他进行报道。为了找到佩雷尔曼,该报记者去向这位圣彼得堡天才的同事们打听。
  照着这些同事的指引,《共青团真理报》年轻漂亮的女记者找到了音乐厅,因为听说佩雷尔曼会来这里听歌手比赛。那天彼得堡音乐厅的小礼堂里人山人海,然而女记者来这里根本顾不上听唱歌,而是盯住那些长相瘦削、穿着随便的男人看,盯住每一个秃头看。男人们对这位女记者也同样感兴趣,但姑娘只想找到佩雷尔曼后同他见上一面。
  幕间休息时,听众都涌到了休息室。女记者在听众中间走来走去,终于看到了她苦苦寻找的目标。这个人个子不高,瘦骨嶙峋,身上的衣服很旧,脚上穿的也是一双旧旅游鞋,只有一点儿像发布在网上、如今各家报纸争相转载的那张照片。佩雷尔曼一声不响地坐在一个角落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女记者整整头发,用手掌抹抹短裙,便径直向这位天才走去。对方瞥了她一眼,记者只记得那是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佩雷尔曼一听说姑娘是找他的,马上慌了神儿,继而脸上掠过一丝恐惧。女记者打过招呼之后,随即摆开了采访的架势,我们的数学天才却连连表示不想说话,最后几乎是小跑着溜进了卫生间。
  女记者自然不能跟进去,只好在休息室里等候。幕间休息结束了,可伟大的数学家再也没出现过。他显然是被颇有几分姿色的女记者吓坏了,悄悄地溜出了大门,连音乐会也没听完便溜回了家。
  心理学家马林娜·萨莫伊连科说:“天才通常见到女的总是感到腼腆,羞于见她们。这有多种原因,其根源一般还得到童年去找。因为无处发泄,性潜能于是转移到脑力活动上去,而且天才自己甚至还毫无察觉,他通常会美美地过着日子、干活,对女人视而不见,甚至觉得她们只会碍事儿。”
  圣彼得堡斯捷克洛夫数学研究所实验室主任阿纳托利·韦尔希克说:“佩雷尔曼对别人毫无敌对情绪,他就是对生活准则和科学现状有些不满,我们大家也是如此。他之所以隐居起来,很可能是为了避开众人来专攻数学,也可能是个人主义的集中表现,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古怪的一面。而一般来说,如果对一个人不怎么了解,没和他有多少来往,是不能对人家妄加评论的。数学家虽说大脑结构独特,但他们也是常人。至于他们在社会上的表现,看来还是取决于各人的性格。”
  (杜启荣荐自《海外文摘》2007年第2期)
  ■责编:叶万军(本文编号: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