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5期
紫罗兰(外二章)
作者:黄春安
梦里,多少繁花归来又隐去,唯独你紫罗兰冒着严寒的风雪,依然浅醉微醒。
你这地中海的娇娘,你这欧洲的名花,阵阵幽香,令人心旷神怡,精神为之一振。
你那一节柔茎一层紫花,恰似层层花串寄予层层隐喻。仿佛对我痴笑,对我嗔怨,对我献媚……
(二)
有时,在温煦的阳光下,我仿佛将你看成远方飞来的仙鹤,看成深山曲溪绿波中戏水的鸳鸯……
在你的故乡,尤其是闻名的历史古国希腊和古罗马都将你作为药草栽培扶育。在法国,倘若外出旅游,临行前总要给亲人送上一束紫罗兰,表达“我将回来”……
紫罗兰,你这殷殷情意,已经在阿尔卑斯山堆积成不能融化的雪;爱琴海早已为你谱成伟大的歌!
紫罗兰,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诗人沃尔特·惠特曼,曾经在密西西比河彼岸细心设坛迎候你的莅临……
(三)
又是一年年过去,紫罗兰家族又增添许多隽永的佳丽。
看,那是紫红白心的“紫红”;那是淡紫边缘深色的“淡紫”;那是重瓣又白黄红混合的“愉快”;那是花色具有红、粉、橙、紫、白、黄又花期长的“遗产”……
此时,我相信拜伦的诗情又开始汹涌澎湃,新的紫罗兰诗篇将在新的黎明前诞生……
你这茎秆挺拔、花色高雅丰富的紫罗兰,难怪早年的欧洲人对你崇拜;难怪东方人对你有特有的情感。
暮雨纷纷,远水粼粼。
盛开的紫罗兰,一盆盆冒着严冬远游而去。要去唤醒冬天的人们,要去营造冬天里的春天……
金钱松
(一)
不管风暴的摧折、骤雨的猛打,你倔强地屹立着,像云间的山崖;
不管烈日的熬煎,冰雪的重压,你峥嵘地傲笑,像蓝天的苍鹰!
(二)
你太过于苍老曲虬,每个枝干像火山烤焦遗下的黑色石岩。
这是漫长历史淬煅你的形象,还是许多的愤怒、烦恼与冤情,令你额角留下深深的皱纹?
(三)
是谁为你涂上名不副实的名字,当初是出于对你的尊敬还是讽刺?
金钱松,对着乱云滚滚,从不吐露实情。
也许当年的“金钱挂帅”,令你遭受不应有的批判;也许,你曾经遭受各方面的排挤、嫉妒和责难。因而,一再沉默,沉默,再沉默……
我要叩问泰山的迎客松,我要叩问泰山的每块石岩,每株青草
(四)
苍老曲虬的金钱松,你日夜屹立在高高山峰。
要兜揽绚丽的朝霞,为大地披上五彩锦帛;采集朵朵白云,还有你的青青的针叶,铺罩某个角落的阴暗面……
香茅
(一)
我看见大海柔软起伏的优美,看见海湾弧形的恬静。
我看见山坡无际的香茅,在阵阵春风中,像大海一样柔软,像海湾一样弧形的诗魂……
是沉默的大山,作为你脊梁的支撑;是春风瞒你一次次裸露的风骚表演?
(二)
也许,著名诗人舒婷曾经有过抒情的偏颇——
“花已凋谢过的,最早懂得春天;从不开花的,最先想到凋谢。”
你从不开花,却崇拜春天百花吐艳,更想四季有春天的葱绿。
看,春天,你在山野陪伴杜鹃;夏天,你与山茶花一起歌唱;秋天,你与玫瑰悄悄私语;冬天,你邀梅花登上日光岩,看鹭江帆影,鼓山叠翠……
(三)
香茅,也许你把诗人蔡其矫的《双虹》,作为终身精神的梦境——
“这样的景色真是罕见,两支七彩的巨柱并立在水上,背后尚有昏黄的阵雨,前面正当夕阳衔山。”
不,你不止两支七彩,你拥有无数澎湃的绿色,像大海水不停止跳动起伏,永远不息亲吻阵阵春风
谁说你不曾开花?
你的花,仿佛开在时尚的发型上,开在锦缎旗袍上,开在猛男美女身上,开在繁华时代的许多场合
遗憾的是,当你闻到香魂冉冉,不知你的卓著功绩,不知你在贫瘠的土地上,承受烈日熬煎、狂风的吹袭、暴雨的摧残……
(曹龙彬摘自2006年2月10日《石狮日报》)
责编:欧阳小桃 插图:邵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