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9期

“我只想要一克纯镭”

作者:达 维




  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世界科学事业收获了重要的成果。镭元素的发现和相对论的产生,就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
  镭,是一种化学元素。它能放射出人们看不见的射线,不用借助外力,就能自然发光发热,含有很大的能量。镭的发现,引起科学和哲学的巨大变革,为人类探索原子世界的奥秘打开了大门。由于镭能用来治疗难以治愈的癌症,也给人类的健康带来了福音。所以,镭被誉为“伟大的革命者”。
  发现镭元素的,是一位杰出的女科学家。她原名叫玛丽·斯可罗多夫斯卡,也就是后来为世人所熟知的居里夫人。
  居里夫人1867年11月7日生于波兰。1895年在巴黎求学时,和法国科学家彼埃尔·居里结婚。
  1896年,法国物理学家享利·贝克勒发现了元素放射线。但是,他只是发现了这种光线的存在,至于它的真面目,还是个谜。这引起了居里夫人极大的兴趣,激起了她童年时就具有的探险家的好奇心和勇气。她认为,这是个绝好的研究课题,就同丈夫彼埃尔商量。
  “这个课题选得很好,”彼埃尔说,“贝克勒线前年才发现,我想可能还没有人研究。如果发现这种射线的性质和来源,可以写出一篇出色的论文。不过,这是件艰巨的事情,困难也很多。”
  “我知道,”玛丽微笑着说,“不过不要紧,有你这样一位尊敬的老师合作,就一定会成功!”要研究放射性元素,需要一间宽敞的实验室。彼埃尔东奔西跑,最后才在他原来工作过的理化学校借到一间又寒冷又潮湿的小工作间。
  实验仪器很少,屋顶漏雨,墙壁透风,条件实在太糟了。但是居里夫人毫不在乎,专心做她的实验。在研究过程中,她发现,能放射出那奇怪光线的不只有铀,还有钍。她把这些光线称为“放射线”。
  居里夫人在进一步的研究中发现,可能还有一种物质能够放射光线。这种光线要比铀放射的光线强得多。她认为,这种新的物质,也就是还未被发现的新元素,只是极少量地存在于矿物之中。她把它定名为“镭”,在拉丁文中,它的原意就是“放射”。彼埃尔也同意这种见解,可是当时有很多科学家并不相信。他们认为这可能是实验出了错误,有的人还说:“如果真有那种元素,请提取出来,让我们瞧瞧!”
  为了得到镭,居里夫妇必须从沥青铀矿中分离出镭来。他们怎样才能得到足够的沥青铀矿呢?这种矿很稀少,矿中铀的含量极少,价格又很昂贵,他们根本买不起。后来,他们得到奥地利政府赠送的一吨已提取过铀的沥青矿的残渣,开始了提取纯镭的实验。
  在一间简陋的窝棚里,居里夫人要把上千公斤的沥青矿残渣,一锅锅地煮沸,还要用棍子在锅里不停地搅拌;要搬动很大的蒸馏瓶,把滚烫的溶液倒进倒出。就这样,经过3年零9个月锲而不舍的工作,1902年,居里夫妇终于从矿渣中提炼出0.1克镭盐,接着又初步测定了镭的原子量。
  1906年,彼埃尔·居里在一场意外的车祸中丧生。居里夫人极为哀痛,但这并没有动摇她献身科学的意志,她决心把与丈夫共同开拓的科学事业进行下去。1910年,居里夫人成功地分离出金属镭,分析出镭元素的各种性质,精确地测定了它的原子量。同年,居里夫人出版了她的名著《论放射性》,并出席了国际放射学理事会。会上制定了以居里名字命名的放射性单位,同时采用了居里夫人提出的镭的国际标准。
  居里夫人曾两次获得诺贝尔奖。她是巴黎大学第一位女教授,是法国科学院第一位女院士,同时还被聘为其他15个国家的科学院院士。在她的一生中,共接受过7个国家的24次奖金和奖章,担任了25个国家的104个荣誉职位。但居里夫人从不追求名利,她把献身科学、造福人类作为自己的终生追求。
  居里夫人和她的夫丈决定放弃炼制镭的专利权。她认为,独享这项专利是违背科学精神的。她曾经对一位美国女记者说:“镭不应该使任何人发财。镭是化学元素,应该属于全世界。”这位记者问她:“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任你挑选,你最愿意要什么?”她回答:“我很想有一克纯镭进行科学研究。我买不起它,它太贵了!”原来,居里夫人在丈夫死后,把他们几年艰苦劳动所得,价值百万法郎的镭,送给了巴黎大学实验室。这位记者深为感动。她回到美国后,写了大量文章,介绍居里夫妇,并号召美国人民开展捐献运动,赠给居里夫人一克纯镭。1921年5月,美国哈定总统在首都华盛顿亲自把这克镭转赠给居里夫人。在赠送仪式的前一天晚上,居里夫人又坚持要求修改赠送证书上的文字内容,再次声明:“美国赠送我的这一克镭,应该永远属于科学,而绝不能成为我个人的私产。”
  居里夫人晚年在镭学研究院工作,亲自指导来自外国的青年科学家从事研究工作。在她培养的许多优秀科学家中,有中国的放射化学创始人郑大章和物理学家施士元教授。
  由于长期受到放射性物质的严重损害,居里夫人患了白血病,于1934年7月4日逝世。与居里夫人有着崇高真挚友谊的相对论创立者爱因斯坦,在悼念她时说:“她一生中最伟大的科学功绩——证明放射性元素的存在,并把它们分离出来——所以能取得,不仅是靠着大胆的直觉,而且也靠着在难以想像的极端困难情况下工作的热忱和顽强。这样的困难,在实验科学的历史中是罕见的。”
  
  (摘自《科学大观园》2005年5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