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6期
《金蔷薇》 ：散发沁人心脾的芳香
作者：闻 君
十多年前，曾看过一篇文章，是著名诗人蔡其娇写给女诗人舒婷的。他告诉舒婷，读一读《金蔷薇》这本书，它告诉你什么叫文学，什么叫生活。
于是我也买了一本，读了。这是一本用散文笔法写的关于文学创作方面的书。书不厚，只有约17万字。全书由20个独立成章的短文组成，但又浑然一个整体。当时我才不到20岁，对文学只是爱好而已。我把这本书连续读了两遍，就着魔似的喜欢上了那个叫巴乌斯托夫斯基的苏联人，喜欢上了这本《金蔷薇》。我几乎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当时的感觉，只觉得似乎自己沐浴在朗月清风中，感到心旷神怡；又似乎漫步在春花遍野的大草原上，顿觉天高路远；更似乎浑身三万七千个毛孔都舒坦极了。
如今，文学已不如以前那般辉煌，特别是纯文学。当我重新翻开这本《金蔷薇》，拂去封皮上那细细的尘土时，我惊奇地发现它的光彩依旧，它的芬芳依旧。而当初读它时密密地写在字里行间的瞬间感受，许多的感叹也显出了矫情和幼稚。此时我才发觉，岁月的河水已在时间的河床上流出了很远。但也正是这样的流逝，才使我深切地体会到：这本书对我来说已不仅仅是一本关于创作的书，它曾是那种温情地伴我度过了青年时代，并深深地影响了我的生命历程的一个朋友……
书中那篇《碑铭》记述着在里加海滨的一个渔村里，人们在一个巨大的花岗石上刻了一句题词：“纪念那些所有死在海上和将要死在海上的人们。”正是这种“不向海洋低头”的精神，这种源于人的生命的使命感，使我在这日益喧嚣的尘世之中，还能时时停下来听一听自己的召唤声和脚步声，努力为自己的心灵创造一个更大的空间，使灵魂能有更多的自由，并尽可能去实现也许永难实现的奇迹。前不久我在一篇散文中把这种召唤称之为生命的使命——一种价值的存在。
这些年来我也读过不少描写爱情的散文，但我觉得《金蔷薇》中的《夜行的驿车》是所有散文中最好的一篇。“有一颗绿色的大星，在大地上空荧荧闪烁，一辆驿车在夜色中缓缓驶过……”就是在这迷人的夜晚，那种痛苦而又美丽的爱情如大星一样出现了。“走吧，解脱自己吧!让你的眼睛永远微笑着。不要想我，不过日后您如果由于年老、贫困和疾病而感到痛苦的时候，你只要说一声，我便会徒步翻山越岭，走过干燥的沙漠，到万里之外去安慰你。”也许就从那一刻起，我相信了这世界上真有这种使人刻骨铭心的爱，一种高贵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都能付出的真爱。
要想成为真正的作家，我还需要走很远很远的路，但我会记住巴乌斯托夫斯基在《金蔷薇》中说过的话：一个作家，只应该为你所爱的人去写作。你写的每一个文字，都是为了你所爱的人的幸福……我也许写得不能令自己满意，不能令读者喜爱，但我发誓：只要是我把它称作作品，我决不让它违背我的良心，更不会丧失灵魂。
这是《金蔷薇》告诉我的，这是《金蔷薇》给我关于创作上的深深的震撼。所以今天我也要为我所爱的朋友们将我的最爱《金蔷薇》双手奉上，希望每一个热爱文字的人看过它之后，都能了解自己真正想用文字表达出的感觉，真正懂得什么样的文字才是一个真正爱好文学的人写出来的。不要让自己彷徨、更不用退缩，只要你有一颗良心……
关于《金蔷薇》这本书，原本可以用语言说很多，但我实在是害怕我的叙述会伤害了这本书的美丽。如今，这本书已有很多译本，以一种感激的口吻赞扬它的文章，更是屡屡能够读到，每一次，都能让我重温当年的心境，温暖而怅惘。那是青春的最后的乐句，是梦想的最后边界，是“夏天的最后一朵玫瑰”。我何不把这朵“金蔷薇”送给你?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在静静的夜晚，独自去欣赏她那令人心醉的美，去感受她那永不消逝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