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4期
在奥地利中小学“问教”
作者：张建坤
生命至上
奥地利“生命至上”的教育让我很是“大吃一惊”。他们在学生进校后，首先“灌输”给学生的就是“生命高于一切”。无论在什么处境下，首先保“命”要紧。从学前教育开始，他们就对学生进行大量的非正常环境下的“生存训练”，以培养学生的自救自护能力和素质。
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我问一个小女孩：“假如你遇到一座房子着火了，你会去救吗？”小女孩似乎很果断地说：“不会的。”“那你会怎么做呢？”我又问。“我会跑得远远的，然后去报警。”小女孩回答说。小女孩走开后，我又拦住一个小男孩问道：“假如你独自在家突然遇到强盗进来，你会和他搏斗吗？”“搏斗？”小男孩似乎加重语气重复了“搏斗”两个字，“结果也许抢去的不仅是我家的东西，还会抢去我的命。”“那你会怎么做？”我穷追不舍。小男孩一边做了一个我们在电影里常见的“举起双手”的动作，一边说：“他们喜欢什么，就让他们拿好了，我不会阻拦的。等他们走后，我会去报警或者打电话给我爸爸。”
奥地利的教育官员解释说，如果失去生命或者生命受到严重伤害，保住财物又有什么价值呢？可以说，奥地利推崇的“生命至上”教育和现代“以人为本”的价值观念十分吻合。
爱我所爱
没有爱好和特长的人，生活就会缺乏乐趣而没有色彩，这是奥地利人的一种生活观念。因此，奥地利的中小学除了国家规定的必修课程之外，都为学生提供了大量的选修课程与练习，以确保每个学生都能选修到自己最喜爱的课程。
尽管奥地利的学校规模一般都比较小(我们考察的学校学生人数几乎都在270~400人之间)，我还是有些怀疑学校是否真的能够确保让每个学生都能够选到自己喜爱的课程。“先生，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陪同的奥方人员告诉我，“假如有一个学生的爱好是学校的课程所不能够满足的，那么学校就一定会为这个学生专门请有关专家为他编写课程并聘请教师。”
一个小女孩告诉我，她最喜欢的就是摄影，她边说边拿出自己的“作品”让我欣赏。我发现小女孩很有头脑，她的很多摄影作品都是围绕一个主题展开的，而不是东拍一张，西拍一张。图片也许比文字更有说服力。不过重要的不是这些，她说最重要的是她从摄影中体会到了一种自由的美，因为没有人限制她的活动。
音乐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奥地利是一个音乐王国，首都维也纳更有音乐之都的美称。良好的音乐传统和音乐环境使奥地利人从小就对音乐有浓厚的兴趣。同时，国家和社会为少年儿童学习音乐提供了良好的条件，使音乐教育成为该国素质教育中最具特色的一部分。
奥地利的音乐教育从幼儿园便开始，直至学生高中毕业。尽管奥地利很多学校都是半日制，学校仍然保证每周至少有1个小时的音乐课。一般中小学里都有合唱团，每个学期学校都会租一个礼堂来举行音乐会。学校也会经常在校内举行轻音乐剧演出，让学生们尽情展示自己的音乐天赋。
在一所小学，我看到一个班里(每个班级大都是20人左右)的每个学生都会演奏一种乐器，其中12名学生还会演奏钢琴、吉他、小号等3种以上的乐器。教室里的音乐老师告诉我，奥地利90％以上的中小学生都会主动学习演奏一种乐器。
图书馆：我的最爱
每到一所学校，我都会问学生这样一个问题：“这所学校最吸引你的地方是什么？”许多学生都会说出同一个地方，那就是图书馆。奥地利学校的图书馆藏书一般都比较丰富，而且更新及时。学生总可以在随意出入的图书馆里自由地挑选到自己最喜爱的书。尤其是小学的图书馆，设计也非常人性化，书架的高度和小学生的身高相近，以便小学生伸手可及。
一个小学生告诉我，一般情况下，他每天都会来图书馆度过一到两个小时，因为在这里他可以看到自己喜欢的书和各种画册。这也许是因为奥地利的中小学生自己可以支配的时间比较多的缘故。据了解，他们的许多学校一般都是上午老师讲授课程，下午学生自由活动，如果学生愿意，也可以回家休息。他们曾经对学生的在校学习时间作过规定，小学每周不得超过20小时，初中不得超过25小时，高中不得超过32小时。这样一算，我们学生的在校时间大致是他们的2~3倍还多。
从小就有权利意识
奥地利学校里的各种规章制度，不像我们国内，都是由学校单方制定，而是由学生、家长和教师三方“会谈”之后确定下来的，这样可以确保维护孩子的利益。我问一个小学生：“你行使过你的‘权利’吗？”小学生一脸自豪地说：“当然。”说完，他指着墙壁上的《学生在课堂中的权利》说：“你看，‘学生有可以向老师提出任何问题的权利’那一条，就是我提出来的。”
在奥地利，法律明确规定教师没有权利惩罚任何学生，教师的职责就是引导和帮助学生，想方设法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使学生更好地完成学习任务。
奥地利人的法制意识极强，在小学就能够看得出来。考察间隙，我问一个12岁的小男孩，老师体罚你，你会怎么做？小男孩先是一愣，然后说：“法律没有规定老师有权利这么做。”我继续说，万一要是老师这么做了呢？小男孩似乎很“节约”自己的语言，只说了四个字：“法庭上见。”
我很奇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有这么强的法制意识。翻译告诉我，奥地利的法律非常完善，他们从小就对孩子进行法制教育，学生在遇到任何侵害的时候，都可以用法律来保护自己。例如，如果教师谩骂、侮辱、殴打学生，学生一般不会反击，以免受到更大的伤害，而是积极主动地上法庭和老师打官司。不过奥地利也很少发生教师辱骂、殴打学生的事情。
（陈国彬荐自2004年10月13日《中国教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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