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1999年第3期

回首《当代》创刊时

作者:叶冰如




  往事二十年前,《当代》在新时期的号角声中诞生了。从此,多少双眼睛注视着它,多少颗心儿向往着它。许多作者希望把自己心血凝成的作品印在《当代》上,千千万万读者企盼着《当代》能及时反映时代的声音,用优质的精神食粮来滋润久已枯涸的心田。
  初创时期,百废待兴,千头万绪。筹备小组连我在内只有三个人。我们全凭一股热情,在包括外文编辑室在内的各部室编辑的支持下,在众多领导的带领下配合着工作。资深美编沈荣祥(柳成荫)设计了典雅、美观、庄重的《当代》封面;老出版家卞祖纪一笔一划地为每一页《当代》稿件作了版式设计。而我,一个刚刚编发过几部颇有影响的科学文艺作品和儿童文学作品的新编辑,便负责《当代》的各种编务乃至杂务,一会儿转送领导审定好的稿件到出版部门,一会儿到校对科取校样,一会儿跑印刷厂,当然还要登记、处理来自四面八方的、堆积如山的来稿,还要接传各种各样的电话……真是忙得不亦乐乎。事繁人少,又没有办刊的经验,不周之处,时或有之,于是有理没理的批评训斥乃至讥讽挖苦便在所难免。真是身累心也累呵。
  一天,我跑到外文部请教什么事情,临走被资深编辑王寿彭叫住了:“叶冰如,别着急嘛,你搞《当代》,可得好好干呀!”他那友善的微笑让我感到好温暖。事后躲在我家里那间没有窗户的黑屋子里想了很多,朦朦胧胧中,在大学学的那一点外国文学知识竟让我想起了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眼前仿佛看见这个贵族出身的年轻人穿着囚服,被押送到风雪迷漫的西伯利亚去服劳役,刑满后又当了几年兵。这样过了九年的苦役和军营生活,恢复了贵族身份后,他又回到了彼得堡。
  在这些年里,他不但写了《被欺凌与
  往事二十年前,《当代》在新时期的号角声中诞生了。从此,多少双眼睛注视着它,多少颗心儿向往着它。许多作者希望把自己心血凝成的作品印在《当代》上,千千万万读者企盼着《当代》能及时反映时代的声音,用优质的精神食粮来滋润久已枯涸的心田。
  初创时期,百废待兴,千头万绪。筹备小组连我在内只有三个人。我们全凭一股热情,在包括外文编辑室在内的各部室编辑的支持下,在众多领导的带领下配合着工作。资深美编沈荣祥(柳成荫)设计了典雅、美观、庄重的《当代》封面;老出版家卞祖纪一笔一划地为每一页《当代》稿件作了版式设计。而我,一个刚刚编发过几部颇有影响的科学文艺作品和儿童文学作品的新编辑,便负责《当代》的各种编务乃至杂务,一会儿转送领导审定好的稿件到出版部门,一会儿到校对科取校样,一会儿跑印刷厂,当然还要登记、处理来自四面八方的、堆积如山的来稿,还要接传各种各样的电话……真是忙得不亦乐乎。事繁人少,又没有办刊的经验,不周之处,时或有之,于是有理没理的批评训斥乃至讥讽挖苦便在所难免。真是身累心也累呵。
  一天,我跑到外文部请教什么事情,临走被资深编辑王寿彭叫住了:“叶冰如,别着急嘛,你搞《当代》,可得好好干呀!”他那友善的微笑让我感到好温暖。事后躲在我家里那间没有窗户的黑屋子里想了很多,朦朦胧胧中,在大学学的那一点外国文学知识竟让我想起了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眼前仿佛看见这个贵族出身的年轻人穿着囚服,被押送到风雪迷漫的西伯利亚去服劳役,刑满后又当了几年兵。这样过了九年的苦役和军营生活,恢复了贵族身份后,他又回到了彼得堡。
  在这些年里,他不但写了《被欺凌与被侮辱的》、《死屋手记》、《罪与罚》和《白痴》等等给他带来空前声誉的传世之作,而且还和他哥哥一起创办颇有影响的《当代》月刊(1861—1863)……
  呵,我好糊涂,迷迷糊糊中怎么竟想到了一百多年前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他办的《当代》杂志呢!那是沙俄时代的《当代》。而今天,我们创办的《当代》是屹立于新中国当代文坛上的《当代》,是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为满足读者精神生活的需要,为精神文明建设作贡献的《当代》呀!谁能承受这历史之重呢?!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责任,从幻觉与迷糊中醒悟过来,又精神抖擞地投入了工作:按各位领导的指示去转送稿件,去登记、退稿,去工厂付印,去打杂跑腿,……而一期,二期,三期,四期,每本多达320页的沉甸甸的、丰富多彩的《当代》(季刊)杂志,便送到了天南地北乃至大洋彼岸的读者手里。
  一年后,诸多矛盾终于使我转到海洋出版社去创办另一种杂志《科幻海洋》。但不论工作如何变动,哪怕这几年被病魔击倒卧床不起,我的心仍然时时牵挂着《当代》。尤其是当我带着深情看着书柜里排列整齐的几十本墨绿色的《当代》合订本时,心里不禁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当代》这棵文学之树终于到了果实累累,枝繁叶茂这一天!此刻,绵绵春雪覆盖着大地,万木花草正渴盼着又一个春天。我惟愿我所钟爱的《当代》杂志如大地一样博大宽容;如茁壮的大树永远生机勃勃;如时代的钟声与新世纪的钟声交响共鸣。
  一九九九年三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