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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徒们将他押送到了营地。置身于如此多的戴着兜帽的人物之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然而,当抓他的人将他推进最大的帐篷时,几乎没有任何人注意他。
  胡利芒坐在帐篷后部的一条凳子上,正在翻阅一扎文件。他将冷冷的蓝眼睛转向塞里蒙,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的微笑,他那瘦削的尖脸一下子柔和起来。
  "塞里蒙?你在这儿?你在干什么--为《纪事报》采访我们吗?""我在南部旅行,胡利芒。既然城市里一切不太安静,趁此机会出来度个短假。请你手下的那帮恶棍将我放了,行吗?""放了你,"福利芒说,"确切地说,你要到哪里去,呃?""那对你无关紧要。"
  "让我来判断一下。到阿姆甘多,是吗,塞里蒙?"塞里蒙也用冷冷的目光盯着这位狂热的信徒。
  "我干吗要告诉你所有事情。"
  "要在你采访完我,并让我告诉你一切以后吗?""真是太滑稽可笑了。"
  "我想知道你要去哪儿,塞里蒙。"
  拖延,塞里蒙暗想,尽可能长地拖延他的时间。
  "我拒绝回答那个问题,或者其它你可能问我的问题。我的打算我只同蒙迪尔本人谈。"他用坚定的口吻说。
  胡利芒一时没有作答,然后他再次微笑起来,一种昙花一现似的微笑。接着,他突然出乎意料地大笑起来。塞里蒙感到诧异,不知自己是否曾经看见胡利芒笑过。
  "蒙迪尔?"胡利芒说道,眼里闪烁着愉悦的神情,"没有蒙迪尔,我的朋友。永远也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