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

上一页 目录页 下一页

　　德塞、弗里安、别耳亚尔、达乌、拉萨耳几位将军指挥上埃及军队。杜古阿、拉纽斯、马尔蒙、阿耳梅腊斯等将军指挥下埃及军队。克列别尔、博恩、列尼叶、兰恩、缪拉、多马尔田、卡法列利·杜·法耳加、维阿耳、沃·尤诺、韦尔迪耶、拉格兰日等将军则均参加征叙军团。

　　征叙军每师有六门野战炮，骑兵和警卫队各有六门用马力牵引的炮，共计有三十六门炮。辎重队有四门十二磅炮，四门八磅炮，四门榴弹炮和四门六英寸口径臼炮，共计十六门炮；以上总共有五十二门炮，并带有比定额多一倍的弹药以及工具、地雷、辎重等。攻城辎重队由四门二十四磅炮、四门十六磅炮和四门八英寸臼炮以及一切必需的东西所组成，这些东西在达米塔装到六只小三桅货船上。要把这样一些重炮携带到沙漠的流砂地带去是不可能的。另外，同样一个攻城辎重队装载在三艘巡洋舰（“尤诺恩”号、“库腊热兹”号和“阿耳谢斯特”号）上面。这三艘巡洋舰停泊在亚力山大港的碇泊场中，由海军少将别勒指挥。这样，总司令采取了加倍预防的办法，使大家确信，他并非没有留下重武器，这种重武器被认为是围攻雅法和阿克尔所必需的。

　　开罗的显贵有着和拿破仑同样的兴趣。他们高兴地注视着这场军事行动——这场军事行动应当把战场从他们的家园远远地移开，把它移到叙利亚去。他们愉快地希望看到埃及、叙利亚和阿拉伯都由一个君主管辖。他们指派一个由五个最有教养的舍伊赫组成的代表团到各清真寺去宣传，使伊斯兰教徒对军队抱好感，在法国人面前保护伊斯兰教徒的利益并鼓舞阿拉伯人的爱国主义精神。这个代表团拥有整个东方最尊敬的人。这个大舍伊赫代表团的出发在全埃及居民中产生了极强烈的影响。本地人对法国人的成就感到高兴。受到这些精辟的议论的启发，他们的智慧被一些新的、他们以前完全陌生的思想开通了。

　　军事建筑工程处长修西病了，他的伤口还没有长好，他希望回法国去。他离开了部队，同二百名伤员（瞎眼的或切断手足的）一起在亚力山大港登上了一号大运输舰。航程开始还顺利，但后来因船上的储水用尽，就在西西里岛靠岸取水并采办新鲜食物。凶狠的岛上居民袭击了该船，杀死了修西和一些身经百战、出生入死的不幸的兵士。这些犯下如此可怕罪行的凶手却未受到惩处。据说，他们还因此受到了褒奖！

　　征叙军队总共需要三千头骆驼和三千头驴以运载粮食、饮水和辎重。分开来说，即需要一千头骆驼来驼载一万四千人两个星期所需要的粮食，并运载骑兵、总司令部和炮兵所乘马匹所需的两个星期的饲料，还需要二千头骆驼来驼运三天的饮水，其所以只带三天饮水，是因为到了卡提亚和阿耳－阿里什就可以补充饮水。三千头驴子是按每十名步兵一头驴子的比例分配的，这样就可使每名步兵随身携带15磅行李。

　　三、12月20日，德热札尔部下一位将军（阿勃达拉赫）率领一千二百名军队在加沙扎营。1799年1月2日，他以四千名队伍占领了阿耳－阿里什。列尼叶将军从1月初起就在卡提亚要塞上配备了卫戍部队。1月23日，他把司令部迁到萨利希亚；2月5日，又把它迁到卡提亚；6日他从那里出发，8日到达马苏迪亚水井，引起阿耳－阿里什兵营的惊慌不安。伊勃腊吉姆别伊的一名马木留克通信兵被我军俘掳了。他供述了一些非常夸大的情报。提心吊胆的列尼叶将军立即派遣信使骑单峰骆驼赶到总司令处，向总司令报告他将会陷入的危险情况。

　　早晨八点钟，列尼叶在离阿耳－阿里什大炮射程远的地方设置了阵地。土耳其兵占领了阿耳－阿里什炮台和村前阵地。村中房屋都是用石头建筑的。敌人在炮台大炮掩护下，在村内建立了防寨。他们刚一判明法军骑兵人数不多，就命令自己的骑兵猛扑法军的侧翼和后方。土耳其兵防守着所有的水井和棕榈林。法军的兵营设置在一座小砂丘上，那里无水，无荫蔽也无饲料和木柴。土耳其人时刻盼望阿勃达拉赫率领其余的部队和十二门大炮从加沙赶来。这十二门大炮预定是作武装炮台用的，因为炮台里现在仅有三门大炮。敌人的阵地是很坚固的。列尼叶也懂得这一点，但在环境的压力下，他下令进攻敌阵。他准备得非常好。经过激烈的炮战以后，第八十五团就用冲击方式占领了阿耳－阿里什村。五百名土耳其兵被杀死或被俘掳，其余二千五百人都逃入炮台里去了，并被包围在炮台之中。土耳其骑兵向后退却，退到离阿耳－阿里什半法里的地方建立阵地，并从两侧控制通往加沙的道路。这里有大山谷掩护他们。列尼叶这次损失了二百五十人（阵亡和被俘掳的）。军中因此发生怨言，他们把这次损失归咎于他。这些怨言是不公平的，列尼叶将军已经做了谨慎和情势所要求他做的一切。

　　11日傍晚，阿勃达拉赫从加沙率领八千人到达阿耳－阿里什，来拯救这里的卫戍部队。他跟着自己的骑兵队驻在厄吉朴土斯谷地的右岸。列尼叶的情况变得很危急了，可是克列别尔师团在曼札耳湖岸达米塔上船后，已在离卡提亚二法里的彼卢集亚废墟的提纳炮台附近登陆。2月6日，这个师团赶紧向阿耳－阿里什推进，12日早晨到达那里。

　　克列别尔将军开始封锁炮台。12日早晨，列尼叶将军把自己的师团集中在谷地左方阿勃达拉赫师团对面的棕榈林里。13和14两日，他侦察好地形，作好战斗部署，向即将指挥他的部队的军官们发出指示。14日晚间他实行了一个仅在战斗中才有可能的最巧妙的军事动作。晚上十一点钟，他从自己的兵营出发，向右前进，在前进了一法里的地方，就沿着厄吉朴土斯谷地行走；随后跨过谷地，把军队排成战斗队形；把左翼衔接谷地，右翼布置在叙利亚方面。这样，他就占领了一个与敌军左翼相垂直的阵地。接着在万籁俱寂之际，师团分为三个团纵队，三个团纵队彼此间拉开距离，而炮兵则摆在中间；他又在离每个团纵队二百步处集中一队掷弹兵，并且给每队掷弹兵配备五十名骑兵，使每队总人数达到二百人。此后，他以同样的队形向敌方前进。刚一遇到敌人的首批哨兵，他就停了下来，确定自己的位置。三队掷弹兵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往敌营猛扑。每一队掷弹兵都带有几个秘密的灯笼，每个士兵都用白手巾缠着衣袖；加以语言不同也使法军便于辨认敌我。一眨眼间，阿勃达拉赫的兵营大为恐慌。列尼叶率领中路纵队冲到巴夏的帐篷里，巴夏刚刚来得及徒步逃脱。伊勃腊吉姆别伊的一些基阿希夫都被俘掳了。敌人阵亡的四、五百人，被俘掳的有九百人。他们的全部骆驼、大部分马匹以及全部帐篷和辎重等，都丢弃在战场上。惊恐万分的阿勃达拉赫飞奔逃走，逃到汉尤努斯才得收集自己的残部。列尼叶的军队阵亡三人，受伤十五至二十人。17日，他在敌人先前占领的阵地上扎营，掩护围攻阿耳－阿里什。这次战役从各方面来说都足以使将军获得沉着镇定、英明指挥的美誉。

　　2月初，亚力山大港前面出现了两艘英国主力舰和大约十五艘其他船舶。它们用大炮轰击城市，但法军的海岸炮垒给以准确的还击，使英舰立即失去了作战能力。很明显，敌人的目的是要威胁亚力山大，以阻止法军向叙利亚进军，因为这时罗多斯的军队还没有准备好。

　　总司令率领博恩和兰恩两个师团从开罗出发。2月9日，他在阿耳－汉卡宿营，10日到达别耳别伊斯。这一天他前往谘议会代表团驻地比尔克兵营。这是一座完全东方式的兵营。十五名舍伊赫每人都有三个帐篷，这些帐篷具有亚细亚的富丽堂皇的特色。总司令同他们一起进早餐，参观了他们的兵营，晚上仍然回到别耳别伊斯大本营。2月11日，他在科腊伊姆棕榈林下布置宿营。刚刚打开帐幕，列尼叶将军的信使就骑着单峰骆驼赶到了，他带来了列尼叶将军2月9日早晨在马苏迪亚水井附近写的紧急情报。列尼叶报告说：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德热札尔的军队正在前进，一支大部队已到达阿耳－阿里什。因此，他在这大沙漠中间的处境已变得非常困难。这个情报使得总司令立即继续登程。他骑着单峰骆驼前进，经过彻夜行军以后，于2月15日黎明到达阿耳－阿里什，其时夜战已告结束。他走向阿勃达拉赫的兵营，对军队表示满意，因为他们有很好的夜战功绩。大本营、后备辎重队以及博恩和兰恩的两个师团12日到达萨利希亚宿营，13日到达阿耳－阿腊斯，14日到达卡提亚，15日到达比尔－阿耳－阿布德，16日到达比尔卡－阿伊什，17日到达马苏迪亚，并先后于2月18日、19日和20日到达阿耳－阿里什。

　　看来，阿勃达拉赫的失败并没使炮台守军泄气，他们显然仍旧充满决心要作最顽强的抵抗。卡法列利将军因此建筑了两座炮垒：一座由八门八磅炮和四门榴弹炮组成，这是作进行平射用的；另一座炮垒则是作穿洞用的。他把后一座炮垒配置在离敌炮台十法里处，并利用了建立在那里的石头仓库。这个炮垒装配了四门十二磅炮。18日，第一个炮垒轰击敌炮台，用火力压服了它的炮兵的活动，逼得他们哑然无声。法军还有几门十二磅炮放在后备辎重队里，它们最早要在20日才能运到。多马尔田下令加倍备马接运；结果有两门炮在19日早晨运到，他立即用它们去加强炮垒火力。在大约五、六小时内，敌炮台的墙壁就被洞穿了。贝尔蒂埃将军要敌炮台守军投降。这支守军不受任何权威人士领导，只受四个指挥官的指挥。他们选派两人出来答复，说他们奉命与炮台共存亡，他们坚决服从命令，不愿听从任何建议。最后，他们提出停战两周的最后通谍，说如果他们在两周内得不到援兵，一定交出要塞，这些指挥官都装得很坚决，并表示已准备冒险冲击。法军离炮台极近，以致伊马姆们对士兵的讲演和他们诵读的祈祷文都可以听得见。所有守军全是宗教狂热分子。冲击或许会有成就，但可能使法军损失四、五百人，而我们的处境则不容许作这样的牺牲。同时，时机紧迫，一分钟也不能错过。阿勃达拉赫已在汉尤努斯集中军队，他每天都获得了援军。守军的举动很明显地是在等待援军。阿耳－阿里什水井的储水也将用尽，所以必需结束这场战斗。

　　多尔马田将军把师团的榴弹炮集中在一个地方。2月20日早晨，他炮击炮台。炮手们非常准确地发射了八、九百发炮弹，炮弹在守军中间散布了惊恐和死亡。每颗炮弹都打死或打伤了敌人，因为它们都在这座小炮台里面爆炸了，而守军则是一个挨着一个挤在这个炮台里的。在这种情况下，守军只好改变腔调，发出投降信号。四位指挥官经过徒劳无益的争论后，签订了由他们提出的投降条件。守军把武器放在炮台前面斜坡上，交出马匹，并立誓越过沙漠退往巴格达，在这个战争期间不再拿起武器反对法兰西；在一年内，既不回埃及也不回叙利亚。法军派护送队把他们护送到去巴格达的头几个路站上（每个路站相隔六法里）。在争夺阿耳－阿里什村的战斗中，当大炮轰击敌炮台时，敌炮台中有七百人阵亡、负伤或被俘。敌军中有三百名马格里布人要求法军录用他们。炮台里还留有二百五十匹马、一百头骆驼和三门大炮。俘虏、军旗和大炮等都送往萨利希亚，交谘议会代表团，再从那里送往开罗。当法军凯旋进入胜利门①时，这些战利品都出现在行列中。工兵们修补了缺口，重新把炮台修好，随后还新建筑了四座眼镜式堡垒，以扩大炮台的容量并使其能够扫射附近的谷地。

　　①在开罗。——俄文版编者

　　四、克列别尔将军统率前卫于2月22日黎明前出发，他必须走到札维水井附近宿营，以便第二日能到达汉尤努斯。他奉命尽可能在汉尤努斯建立前哨。从阿耳－阿里什到汉尤努斯距离十四法里。23日下午一时，总司令率领二百名骑兵警卫队和一百头骆驼出发。他快步行军，想赶上前卫。当他抵达圣卡鲁布陵墓后，发现许多阿拉伯人埋藏裸麦和蔬菜的地窖，这些地窖一个也没有打开。他到达札维水井后，没有找到前卫的踪迹。这时天气已很凉爽，在沙漠中常发生这种事情：士兵们只要能找到更好的住地，宁肯多走一倍路程。当部队抵达腊菲亚水井时，太阳已经下山了。他在那里也未发现师团的任何踪迹。最后他跑到汉尤努斯对面的高地上去，遥见前面有一个村庄，那时天还没有全黑，他看出那里有许多帐篷，那是一座庞大的野营，他认为那不是克列别尔将军的野营。一个警卫分队很快就用卡宾枪朝敌人战斗警卫队打了几枪。接着一个轻骑兵跑来报告，说卡宾枪打的是伊勃腊吉姆别伊的马木留克兵，并说他看见一个非常庞大的野营，那里步兵已作好了战斗准备，骑兵都上马了。不难想象总司令部当时是如何惊讶。前卫发生了什么事情？马都很疲乏了，因为它们在九个钟头内走了12法里。敌军大批骑兵骑着生气蓬勃的马追近了，必须赶快撤退。腊菲亚水井离得太近了，于是卫队在晚上十一点钟以前回到札维水井。奉派沿着海岸越过沙漠的巡逻队也没有送来任何新消息。

　　晚上三点钟，由十二名骑单峰骆驼的骑兵组成的巡逻队从加伊扬转来，带来一个阿拉伯人。这个人住在小茅屋里，是一个看守骆驼的人。他说，法军在阿耳－阿里什三法里处的地方离开往叙利亚大路，一直朝加伊扬方向，即朝卡腊克去了。总司令叫这个阿拉伯人作响导立即启程。黎明时，他遇着前卫的三、四个龙骑兵。他们向他报告了一些最令人失望的消息：克列别尔将军迷了路，他走了十五小时，一直没有察觉自己的错误；到下午五点钟时，有些士兵由于没有看到圣陵而感到惊奇；因为据阿耳－阿里什的居民说，在圣陵附近，一定能找得到一些存有蔬菜的地窖。士兵把自己的怀疑报告军官，各军官又把士兵的话报告将军。克列别尔醒悟以后，才来确定自己的地理位置，知道自己确是迷了路。跟随前卫的只有几头骆驼驼水。前卫熬好菜汤后，等月亮一出来就重新起程，循着自己的足迹仍旧退回札维水井。他知道总司令一定会关心他，正在焦急不安。可是，一直到十点钟时，总司令还没有到达。当士兵们刚一看到他的灰色军礼服时，就以经久不息的欢呼声迎接他。部队这时很泄气，有些人连自己的枪支也折断了。拿破仑吩咐发出集合信号。当全师集合时，他训诫士兵们说：“他们不能靠叛变来挽救自己的不幸；在紧急时，葬身沙漠光荣地死去，较之胡作非为破坏纪律要好一些。”他告诉他们，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离札维水井不远，运水的骆驼正向他们迎面走来。正午时，克列别尔师团全部到达札维水井附近。其余的部队和后备队的骆驼也从阿耳－阿里什到达那里。中暑而死的或迷路的不过五个人。兰恩指挥前卫，于同日晚宿营于汉尤努斯。有些俘虏说，在此以前两天，阿勃达拉赫一看见总司令的卫队，就骑着马率领自己的全部骑兵推进到腊菲亚。但是因为天色已很黑，他怕遇上任何埋伏，就停止了追击。大沙漠已走过来了。汉尤努斯有一些大花园。水井里的水很好。而水量也很丰富，不仅可以满足当前需要，还可以盛满所有的皮囊。从这个村庄到加沙再没有水井了。

　　法军已越过非洲边境到达亚洲了。汉尤努斯是叙利亚的第一个村庄。现在快要过圣地①了。士兵们有种种推测。向耶路撒冷进军是大家所欢喜的。这个有名的锡安②激起了每个人的遐想，引起了各种宗教感情。基督教徒把圣母从叙利亚出来带着婴儿耶苏在那儿休息过的水井指给士兵们看。有大批能讲一点法兰克语（意大利方言）的叙利亚天主教徒在将军们手下充当翻译官、军需官或秘书。他们向士兵们讲解充满迷信的各种神话和传说。

　　①巴勒斯坦。——俄文版编者

　　②锡安是距耶路撒冷不远的一个山名，为古犹太首都所在地。——译者

　　2月24日部队在汉尤努斯度过了一天。25日黎明前出发。刚走三法里，就遇着了阿勃达拉赫的前卫，并捕获了几名俘虏。这位统帅守护加沙城。他得到了援兵。他手下有一万二千军队，包括六千名骑兵。他时刻都在盼望耶路撒冷阿加①的军队和雅法野战辎重队的十四门大炮的到来。那时他的兵力就将达到两万人。他的步兵纪律很坏，只是当队伍留在加沙城里时才稍稍注意到纪律。骑兵由三种战士组成：伊勃腊吉姆别伊的马木留克兵——这是一支精锐的部队，可是这位曾率领一千人到叙利亚去的别伊，现在只剩下五、六百人了。德热札尔巴夏有阿尔纳乌特兵②三千人（骑马的）、大马士革兵两千人。兵营里阿拉伯人的数量，按照他们的惯例时而减少，时而增加。俘虏们认为，那里的阿拉伯人经常不少于一千人。下午三点钟，双方军队遭遇了。在阿勃达拉赫军队的右翼有一个叫何夫伦的大丘陵，萨姆逊曾把加沙的大门开在那里。这个丘陵位于加沙对面，它和加沙中间隔一个宽约七、八百法尺的谷地。阿勃达拉赫的全部骑兵都在左翼。他没有占领加沙城，只占领当地一座装有重炮的炮台。拿破仑命令克列别尔将军指挥左翼，而以博恩将军统率中路。缪拉统率全部骑兵摆在右翼。因为骑兵数量远不如敌人，所以他派兰恩将军摆成三个骑兵方阵去支援它。骠骑兵捕获了几个俘虏。俘虏报告说：耶路撒冷阿加尚未到达，而雅法辎重队的炮兵因为缺少马车还没有离开雅法的要塞。可见阿勃达拉赫总共只有一万至一万二千人和两门大炮，所以不应该惧怕他。克列别尔将军突然进到加沙和敌人右翼之间的谷地，因而出现在敌人后方。骑兵在兰恩将军的方阵支援下，迂回敌左翼。同时博恩将军则率领中路从正面向敌人进攻。土耳其兵刚一发觉这些机动行动，就放弃自己的全部阵地向后撤退。只有伊勃腊吉姆别伊的马木留克兵行动勇敢，他们击破了缪拉将军的三个先行骑兵连。可是由于侧翼受到攻击，他们被迫退却。绰尔巴德伊兵虽然比阿拉伯兵稍强一点，但远不及马木留克兵。他们即使在数量上占三倍优势，其战斗力仍然不能与龙骑兵相抗衡。龙骑兵跟踪追击敌人至两法里远。但土耳其人是很灵活的，他们完全没有辎重，只有两门大炮也被抛弃了。伊勃腊吉姆别伊的马木留克兵掩护全军撤退。这一战，阿勃达拉赫损失二、三百人，法军阵亡、负伤和被俘的共六十人。

　　①土耳其伊斯兰之长官将军。——译者

　　②阿尔巴尼亚人的雇佣兵。——俄文版编者

　　加沙的舍伊赫们和乌列马们交出该城的钥匙。阿耳－阿兹哈尔清真寺的随军谘议会散发传单，使居民同我们友好相处。在整个战争期间，他们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情绪。同一天晚上，炮台也被包围了。在居民的影响下，炮台司令官于黎明时投降。炮台里有大炮、仓库和土军的皮囊。加沙离海岸半海里，登陆部队要在该城附近登陆是非常困难的，因为那里既无港口，又无码头。该城位于一个周围两法里的美丽的平原上。以前这个城市本是一座要塞。亚力山大围攻它时，曾遇着很大的困难并受了重伤。但现在这个城市仅是三个小村镇的总和，居民共有三、四千人。加沙平原是美丽而又富饶的，它上有橄榄树掩蔽，下有很多小溪灌溉。平原上还有许多美丽的村庄。

　　法军在城周的果树园里扎营。它派出几支强大的部队去占领各处的高地。夜间，部队常被陌生的自然现象所惊醒。有一夜，忽然雷声隆隆，天空电光闪闪，接着大雨如注地从天上落了下来。士兵们开始发出欢乐的呼声。已经差不多一年了，他们没有看见下过雨。他们说，这才是法兰西的气候呀。可是，当一个小时的雨过去后，接着而来的使他们无地方可避的大雨就使他们厌烦了。谷地很快被掩没了。总司令吩咐把他的帐篷移到何夫伦高地。军队感觉到，他们住在一个多么肥沃的地方啊。在越过令人厌倦的沙漠以后，他们在这里休息了四天，得到了大批上等粮食。土地是肥沃的，但被冲毁了。天空为乌云遮蔽着。过了几天后，士兵们的靴鞋就深受泥泞之苦了。

　　贝尔蒂埃利用休息时间把布告发送到耶路撒冷、拿撒勒和黎巴嫩等地。这是克比尔苏丹给土耳其人的布告。这是阿耳－阿兹哈清真寺的乌列马们给正统派伊斯兰教徒的呼吁书以及给基督教徒的信。这些布告用阿拉伯文字写成，由大本营的印刷所印刷出来。耶路撒冷位于法军进军道路的右方，估计那里可以募集颇大数量的基督教徒，并可为军队找到重要的物资。可是，阿加已采取了保卫该城的措施。由于行将进入这个如此著名的耶路撒冷，全军都充满了愉快的心情。几个在神学校受过教育的老兵大声唱着宗教赞美诗和《耶利米哀歌》——这些诗歌只有在欧洲教堂做礼拜时才能听到。

　　五、法军离开加沙后向左转，沿着一个宽约六法里的平原前进。平原的左边是沙丘，沙丘的边缘是海岸，右边则是巴勒斯坦山脉的第一支脉。巴勒斯坦山脉的高度在长四、五法里的范围内都是逐渐增长的，以后才逐渐降低，直到约旦河为止。3月1日，部队走了七法里后，在厄斯杜德宿营。随后他们淌过一道急流，急流从耶路撒冷发源流到阿斯卡洛附近入海。阿斯卡洛这个城市在十字军东征时曾被包围，成为多次会战的战场，因而著名于世。现在它位于古废墟上，而港口则已淤浅了。拿破仑花了三个钟头来观察阿斯卡洛会战的战场。在这次会战中，哥德弗鲁阿打败了埃及苏丹的军队和埃塞俄比亚摩尔人的军队。这次会战使基督教徒占有耶路撒冷一百年。塔索在歌颂主的陵墓的绝妙的诗篇中曾经歌颂过它。厄斯杜德这个地方因为有蝎子，所以使人害怕。当法军在这些古城的废墟上……①宿营的时候，总司令的帐篷里每晚都在高声朗诵圣经。这部著作的精确性和正确性都是令人惊异的。经过这么多世纪和这么多变革以后，它们仍旧适合于地方特性。3月2日，部队行军七法里，到达腊姆耳宿营。这是离耶路撒冷七法里的一座著名的城市。城内居民多信奉基督教。那里有几所僧院，也有一些肥皂工厂。此外还有很多特别粗大的橄榄树。军队的骑兵已走遍离圣城三法里的地方。法军充满着火热的愿望，想赶快看到在郭勒果福②的主的陵墓和耶和华殿前所罗门③的圆柱。当他们奉命向右边走以后，大家都感到很难受。但是必须赶快占领雅法，不然，雅法的众多的敌卫戍部队就要加强它的防御工事了。从达米塔起，海岸一带仅雅法有一个唯一的碇泊场。占领雅法是必须的，因为这样才能打开最后进入这个城市①的海上交通和接纳装载大米、干粮的船只以及攻城辎重队等。如果到耶路撒冷而不占领雅法，就等于破坏一切御防规则。3月上半个月不断地下雨，许多骆驼因而常常跌倒，因为这些牲口忍受不了脚下的泥泞和潮湿的气候。从腊姆耳到雅法为五法里。

　　①手稿上面这里还有一个字是拿破仑用铅笔写的，这个字已辨认不清了。——法文版编者

　　②基督受磔刑处，见新约马太福音第27章33节。——译者

　　③所罗门，纪元前约960—935年以色列和犹太联合国的国王。圣经故事中说他为耶和华造华丽殿宇，殿前有两根圆柱。——译者

　　①耶路撒冷。——译者

　　法军在雅法前面扎营。敌卫戍军躲藏在城墙里面并被包围了起来。兰恩师团构成围攻军队的左翼，博恩将军的师团则为右翼；克列别尔奉命监视纳赫尔河上（在去阿克尔的道路中，离雅法一法里）的敌人。列尼叶指挥后卫，直到5日才抵达腊姆尔。雅法离达米塔九十法里，和达米塔的贸易额很大。它的海岸街是十分美丽的。它的居民共计有七、八千人，其中还有几百希腊人。城里有几所僧院，其中有一座叫做圣地之父僧院。该城建在丘陵上面。城中有泉水两处，水量丰富而味甜美。该城在大陆方面有城墙掩护，城墙呈半八角形，每个角上都有了望楼。城墙很高，但无壕沟；各了望楼都有大炮。城的南面朝加沙，中面对着耶路撒冷，第三面朝着圣·让·阿克尔。朝海的一面构成八角形的中线，略向内弯曲。四郊是一个不大的谷地，谷地为果树园及其他园圃所掩蔽。这里的地形是崎岖不平的，因此能够使法军走近要塞到手枪射程一半距离之内而不会被发觉。在大炮射程之内有一个小丘，能控制这个地区。这是法军的天然阵地，但因为这小丘完全光秃而无遮蔽，并且离水源甚远，同时还受到灼热的阳光的照射，所以法军宁愿配置在兵营和这个阵地之间的谷地里，利用哨兵去保卫这个阵地。加沙和腊姆耳的各个仓库保证供应，蔬菜可以就地大量找到。法军在橙子树下扎营；橙子不大、色白、已成熟并且滋味很甜；兵士们很喜欢吃。

　　阿勃达拉赫统率全部步兵躲在雅法。那里有许多炮兵。所有托扑契（即君士坦丁堡的炮手）都驻在城里。工兵和炮兵4日整天都在侦查要塞。3月4日晚上，他们开始挖掘战壕并建立了三个炮垒。修建进攻基地和行军壕都不必要，掘几条交通道就足够了。5日晚上，炮兵在三个炮垒里安装了二十门大炮。预定实行平射的两座炮垒各有四门八磅炮和两门榴弹炮。预定实行穿洞的一座炮垒则由四门十二磅炮和四门榴弹炮构成。敌卫戍军在自己炮火的掩护下，展开两次突击，可是只获得暂时的胜利，很快就被坚决地击退了。两次突击都不乏令人感兴趣的景象。参加突击的是十个不同民族的士兵，他们每个民族都照自己的服式穿着衣服。这中间有马格里布人、阿尔巴尼亚人、库尔得人、阿纳托利人、卡腊曼尼人、大马士革人、阿列波土著和特克黑人等。在俘虏中发现有曾在阿耳－阿里什充当卫戍兵的三个阿尔巴尼亚人。他们供称：那里的全部卫戍军都违反了自己在投降条约中所立下的誓言，来到了雅法。

　　3月6日，每座炮垒都用两门大炮齐射。随后贝尔蒂埃将军打发一个军使到雅法的卫戍司令那里去，对他说：“主是宽大和仁慈的。总司令波拿巴委派我来转告您，德热札尔巴夏发动反对埃及的战争，侵占阿耳－阿里什炮台；天主维护正义，把胜利给予法军；因此，他们拿下这个炮台。正是由于这次军事动作，总司令进入了巴勒斯坦，他想把德热札尔的军队从那里驱逐出去。后者的军队任何时候也不应再进入那儿。现在要塞已经从四面八方被包围了。我们的平射炮和穿洞炮都已装好了炮弹；它们在两小时内就可以摧毁你们的一切防御工事。法军如果以冲击占领这个要塞，灾难将降临全城。波拿巴总司令很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所以他建议卫戍军自动退出，以保全城市。因此法军决定把开火时间延到晚上七点钟。”军官和号兵受到了卫戍军的接待。可是过了十五分钟以后，法军惊骇地望见敌人把他们的头颅用长枪挑起陈列在两个最大的了望楼上，而把他们的尸体从城墙上抛到围攻炮垒的脚下。炮兵立即开起火来。穿洞炮破坏了敌塔楼的一部分，并朝它继续发射；已打开的缺口被认为适合于冲击了。工兵营长洛佐夫斯基随即率领二十五名轻骑兵、十五名工兵和五名炮兵伕役兵挖掘战壕，并扫清缺口前面的地区。第二十二轻步兵团在起伏不平的阵地后面排成纵队，等候信号以便猛扑缺口。总司令站在炮垒的土堤上，用手势向这个即将执行机动任务的团指挥官列仁上校示意。这时候，忽然一颗子弹打落了他的帽子，子弹从离他的头部三英寸的上空飞过去，打死了身长五英尺十英寸的上校。晚上，总司令说：“自从我参加作战以来，这已是第二次了，因我身长5英尺2英寸倒救了我的命哩。”兰恩将军接替上校指挥第二十二团。该师其他各团就跟随在该团之后。他钻进缺口，走过塔楼，随即指挥自己的部队沿着围墙分别向左右前进，占领了整个塔楼。他很快就到达城堡，并占领了它。博恩师团的任务是在右翼进行佯攻。但当被围者刚一发生骚动，他们就用楼梯爬上围墙。士兵们狂怒到了极点，他们杀死了所有的人，把全城洗劫一空。以冲击占领城市的所有惨祸，这个城市都受到了。夜幕降临了。大赦令大约在半夜时候颁布了，但参加过阿耳－阿里什卫戍部队的人员不在大赦之列。大赦令颁布后，禁止士兵虐待任何人。炮火已停熄了。有居民躲避的清真寺附近和某些仓库及公共场所附近，都配备了岗哨。俘虏都已集中起来，并安置在城墙之外。但劫掠行为还是在继续着，只是到黎明时秩序才完全恢复。俘虏有二千五百人，其中有八、九百人是阿耳－阿里什的卫戍兵。后者曾立誓在一年之内不回叙利亚，并往巴格达方向走了三站路程，但以后就绕道到了雅法。可见他们自己破坏了自己的誓言，所以把他们一律枪决了。其余的俘虏连同战利品和军旗一起送回埃及。阿勃达拉赫躲藏起来了，并穿上圣地僧团一个和尚的法衣。他从雅法来到总司令的帐篷，并向他叩头。大家对待阿勃达拉赫十分优待，使他出乎意料。他对法军提供了一些帮助，并被护送到开罗。有七百个赶骆驼的人、仆人和士兵都是埃及人，他们十分信任地引用了舍伊赫们的话，因此都被拯救出来。夜间，他们走向士兵们那里，高呼“美斯里，美斯里”①，就象是高呼“法兰西人，法兰西人”一般。回到埃及以后，他们就夸耀法军，说法军一知道他们是埃及人，就给了他们礼遇。有五百名卫戍军士兵冒充居民，得以免受法军士兵暴怒的灾难。以后他们得到允许前往约旦的通行证。

　　①意为埃及。——俄文版编者

　　第二天，乌列马们举行清真寺的净化仪式，象平常一样举行了祈祷。喧嚣开始静下来。法军占领了一座拥有四十门大炮的野炮辎重库。这是在叙利亚编成的那个军团的辎重库。库中有一些发射四磅重炮弹的大炮和许多有弹药箱的六英寸榴弹炮。它们全部是法国式的。用以武装要塞的三十门大炮全部是青铜造的，但口径大小极不一致。各仓库里留有十年前制作的平行六面体式的干面包，这些干面包都是从君士坦丁堡运来的，可供食用。法军军官们都用汉德然尔①武装自己，而士兵们则用大量的马枪和土耳其步枪（都造得很讲究）武装自己。抢劫带给该城的损失共达数百万，但士兵们却以贱价出卖了自己掠夺得来的东西。居民们只要出十分之一的代价，就可以赎回自己的东西。许多军人都发了横财。象常有的情况一样，在围攻阿克尔时，这些钱都用上了。同时，这里也找到了许多咖啡、砂糖、烟草和各种披巾。士兵们略微改变了服式：基本上它仍然是欧式的，但有了一些东方色调。

　　①短剑。——俄文版编者

　　占领该城后第二天，一个由十六艘船舶组成的商队抵达了碇泊场并被掳获了。这些船装载着大米、面粉、植物油、火药和子弹等，它们是两天前从阿克尔开航的。甘托姆少将把船上人员更换了以后，就把它们开往海法。在这次冲击的过程中，安德列奥西将军、杜洛克上校和厄默营长都战功卓著。

　　六、通过沙漠的行军是非常使人厌倦的，而从异常干燥的气候转入潮湿多雨的气候，对士兵健康也是有影响的。设在圣地僧团僧院里的病院已不够用。病人数目业已达到七百名，走廊、修道小室、公共寝室和院子等处都被病人挤满了。外科主任医师拉烈伊掩饰不住自己的焦虑。有些病人入院后一昼夜就死去了。他们的病势发展得很快，并发现有鼠疫的症状。这种病开始是呕吐，接着发高烧，病人可怕地说梦话；同时他们的鼠蹊部出现肿块，如果这些肿块不立即溃烂，病人就会死亡。圣地僧侣团的僧侣幽居玄室，再不愿与病人交往，而卫生员则开小差跑了。病院无人照料到如此地步，以致饭食不够吃而医务官不得不亲自操作一切事情。有些人把鼠疫症看作某种被称为淋巴腺肿块的恶性疟疾，医官们驳斥他们也不生效。医官们作出榜样，加倍关心病人和热情地对待病人，但徒劳无益。全军都处于恐慌之中。鼠疫的特点之一就是它对那些怕它的人最危险。差不多所有害怕鼠疫的人都死了。总司令把圣地僧团的僧侣们打发到耶路撒冷和拿撒勒去了。他亲自来到病院安慰病人。他吩咐某些病人当着他的面施行手术，刺穿肿块，以减轻危险。他抚摸那些似乎最不能克制的病人，借以向他们表明：他们所患的是平常的、不传染的病。采取这一切措施的目的，就是要使部队相信这种病不是鼠疫。但经过几个月以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是鼠疫。也没有忽视采取一般的预防办法。发布了严格的命令：士兵们在洗劫城市时所掠夺来的一切东西，毫无例外地予以烧毁。在医院里，当恶性疟疾流行时，每次都采取了类似的预防措施。

　　贝尔蒂埃给德热札尔写信说：“从我到达埃及之日起，我曾数次通知阁下，我没有和阁下作战的意图，我的唯一目的是驱逐马木留克兵。然而我向阁下提出的多次建议却未得到答复。我曾将我的愿望告诉过阁下，希望您把伊勃吉姆别伊打发走，尽可能远地离开埃及边境……①加沙、腊姆拉和雅法等省都归我管辖。我宽待阁下的军队，向我投降的部队都得到胜利者的恩典。但我对那些破坏军纪的人是很严厉的。再过数日我将开往圣·让·阿克尔去，可是我为什么要缩短我不认识的老人几年生命呢？把多余的几法里和我已占领国家的幅员相比较有什么意义呢？因为上帝给我以胜利，所以我愿按照他的榜样，不仅要以宽大和仁兹对待人民，并且也要以宽大和仁兹对待贵族……阁下重新做我的朋友吧，不要再同马木留克人及英国人交朋友了。我将象过去给您造祸并且现在还可能给您造祸一样地给阁下造福……3月8日我将迁往圣·让·阿克尔，希望在该日前获得您的回音。”德热札尔对土耳其政府的留恋很少了。至于和耶路撒冷阿加的谈判在加沙已开始，一直到远征和围攻雅法时还在继续着。在占领雅法以后，军队本应该出发，两日内到达耶路撒冷。耶路撒冷居民全部为基督教徒，比起巴勒斯坦及其他任何城市来，它能够提供更多的资源。可是，3月10日，总司令接见了基督教徒的代表团，教徒们恳求他拯救他们，说刀子已举在他们的头上，土耳其人决定在放弃该城前往约旦以前杀死他们。阿加这个狡猾的人，就在这个时候提议停战。他答应释放并保护基督教徒，无论如何不帮助德热札尔，在法军占领阿克尔以后，服从胜利者。这种作法是有好处的。这意味着不放弃前往耶路撒冷，只延期一周或两周。

　　①原稿边境以下有个小空白。——俄文版编者

　　甘托姆海军少将命令停泊在达米塔的分舰队开往雅法港口。舰队于3月12日到达那里。军舰上载有为围攻阿克尔所必需的攻城辎重。这位少将也派遣骑单峰骆驼的信使往亚历山大，送命令给别勒少将，要他率领三艘巡洋舰来雅法。

　　士兵们已整周没有行动了，较长期地呆在一个地方，对他们的健康只能产生坏影响。所以，宁可让他们每天多考虑些军事行动，而不要让他们考虑雅法每日发生的疫病。只要部队出发远征，疾病就消踪匿迹了。

　　七、占领雅法后次日，克列别尔到美斯基森林里去。他派出的登山侦察部队曾几次与敌人激战，这就表明那里还有敌人。在一次小战斗中，杜马将军因走得太远，损失了一些士兵，自己也受了重伤。3月14日，大本营到达美斯基。美斯基森林——这就是塔索笔下的令人心醉的森林，也是叙利亚的最大的森林。它因为理查一世和萨拉定曾在这里激战而著名。从雅法去阿克尔，循沿海的道路走为二十四法里，而沿穿过平原的路走则为二十六法里。从山上流下来的六条小河穿过这个平原中部，宁可走沿耶兹得里郎平原的边缘和围绕着卡尔美耳山的道路，而不要走沿海的那条道路，走那条路会碰到一条狭窄的去海法的通路，要是有人把守，是很难强行通过的。3月15日正午，前卫到达了卡库的商队旅栈。他们看到了阿勃达拉赫的骑兵队。这支骑兵队排成战斗队形。位置和阿克尔大路平行。于是法军把左翼向前推进，改变战线，并且得到四千纳布卢斯兵的支援。克列别尔将军指挥左翼，兰恩将军指挥右翼，而博恩将军指挥后备军。接着，法军把敌人从一切阵地上驱逐出去，把他们从高地上赶下来，并且把他们追击得很远——远到使他们不能再扰乱我们所需要的程度。德热札尔的骑兵队沿着耶兹德里郎平原往阿克尔方面退去了，而纳布卢斯兵则都回自己的城里去了。晚上，大军在宰特宿营。兰恩将军的军队在战斗中损失重大，伤兵达二百五十名。纳布卢斯兵（即古代萨里里人）死伤共达一千人，其中还有一些著名的人物。这次严酷的教训曾使他们在一段时间内大伤元气，难以恢复过来。

　　3月16日，大军宿营于萨巴临。当时，天色还很早。法军驻扎于卡尔美耳山麓和耶兹德里郎平原出口附近。他们从自己右方可以望见这个平原。卡尔美耳山形成了一个离阿克尔三法里远突入海中的海峡。山位于海湾的左端，长达三至四法里。它和纳布卢斯山脉相连接，可是被一个坑地把它们分开了。卡尔美耳山四面陡峭，从军事观点来看是十分坚固的阵地。山顶有一僧院和若干泉水。卡尔美耳山高达四百法尺，它控制着整个沿海地带，并且是向这个海岸航行的航海者的方向标。克伊苏恩河流过这个山麓，河口在离海法七百至八百法尺处。海法是海边一个小城，位于卡尔美耳山麓海法岬端。它有围墙和塔楼。卡尔美耳山有一些支脉距离这个小城很近，这些支脉都高出城市。

　　八、法军在克伊苏恩河左岸扎营。它的后方为卡尔美耳山，左侧为海法（相距三法里）。前面为圣·让·阿克尔城（七法里）。为了有可能在那儿接纳雅法开来的舰队，占领海法是很重要的。总司令克服了敌人微弱的抵抗，大约于晚上五点钟时到达那里。德热札尔已运走了一些大炮，但留下十五万份干面包、大米、植物油和其他物资。总司令从海法望见了圣·让·阿克尔的碇泊场，并发现那里停有两艘装备八十门炮的英国兵舰——海军准将希尼·斯密爵士指挥的“提格尔”号和“帖捷伊”号。兵舰是两天前从君士坦丁堡开来的。骑兵巡逻队朝坦土腊方面前进，以便把英国兵舰在这里海面巡航的事告诉分舰队，并把法军进入海法港口的消息告诉它。巡逻队在坦土腊外面一法里处遇上了分舰队，向它发出通知。于是八艘从雅法开来的运粮船于3月19日黎明进入某港口，但装运攻城辎重的十六艘法国船的船长们却踌躇不决。他们本来想暂时把船停泊一下，后来又掉转方向启航了。英国兵舰前去追击它们，双方的船很快都看不见了。晚上克伊苏恩河上架起了两道桥。第二日正午，法军向圣·让·阿克尔前进。很快就望见阿克尔了。晚上，他们到达了舍尔达姆磨粉厂。步兵就在那里过河。这个磨粉厂情况良好。在围攻时，那里经常磨谷粉。克伊苏恩后面有别卢斯河流过，该河不能徒步涉水过去。法军在此建立了阵地。别斯耶尔上校率领二百名警卫队携带两门大炮渡河，组成先锋队在右岸占领阵地。工兵整夜努力建桥。总司令的帐篷设在别卢斯河左岸，离海岸半法里。3月19日黎明，前卫占领了清真寺山。这座山控制着整个圣·让·阿克尔平原，并控制着该城的临海方面。这样，法军前卫已站到加列里的省城前面，并且已驻到叙利亚盆地①的边界上来了。

　　①黎巴嫩和前黎巴嫩山之间的盆地。——俄文版编者

 应天故事汇

上一页 目录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