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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正义曰:次天子之贵者诸侯也。案《释诂》云:“公侯,君也。”不曰诸公者,嫌涉天子三公也。故以其次称为诸侯,犹言诸国之君也。皇侃云:“以侯是五等之第二,下接伯、子、男,故称诸侯。”今不取也。
“在上不骄,高而不危。诸侯,列国之君,贵在人上,可谓高矣。而能不骄,则免危也。制节谨度,满而不溢。费用约俭谓之制节,慎行礼法谓之谨度。无礼为骄,奢泰为溢。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富贵不离其身,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列国皆有社稷,其君主而祭之。言富贵常在其身,则长为社稷之主,而人自和平也。盖诸侯之孝也。
[疏]在上至孝也。○正义曰:夫子前述天子行孝之事已毕,次明诸侯行孝也。言诸侯在一国臣人之上,其位高矣。高者危惧。若不能以贵自骄,则虽处高位,终不至於倾危也。积一国之赋税,其府库充满矣。若制立节限,慎守法度,则虽充满而不至盈溢也。满谓充实,溢谓奢侈。《书》称“位不期骄,禄不期侈”,是知贵不与骄期而骄自至,富不与侈期而侈自来。言诸侯贵为一国人主,富有一国之财,故宜戒之也。又覆述不危不溢之义,言居高位而不倾危,所以常守其贵;财货充满而不盈溢,所以长守其富。使富贵长久,不去离其身,然后乃能安其国之社稷,而协和所统之臣人。谓社稷以此安,臣人以此和也。言此上所陈,盖是诸侯之行孝也。皇侃云:“民是广及无知,人是稍识仁义,即府史之徒,故言民人明,远近皆和悦也。”《援神契》云:“诸侯行孝曰度。”言奉天子之法度,得不危溢,是荣其先祖也。○注诸侯至危也。○正义曰:云“诸侯列国之君”者,经典皆谓天子之国为王国,诸侯之国为列国。《诗》云“思皇多士,生此王国”,则天子之国也。《左传》鲁孙叔豹云“我列国也”,郑子产云“列国一同”,是诸侯之国也。列国者,言其国君皆以爵位尊卑及土地大小而叙列焉。五等皆然。云“贵在人上,可谓高矣”者,言诸侯贵在一国臣人之上,其位高也。云“而能不骄,则免危也”者,言其为国以礼,能不陵上慢下,则免倾危也。○注费用至为溢。○正义曰:云“费用约俭谓之制节”者,此依郑注释“制节”也。谓费国之财以供己用,每事俭约,不为华侈,则《论语》“道千乘之国,云节用而爱人”是也。云“慎行礼法谓之谨度”者,此释“谨度”也。言不可奢僣,当须慎行礼法,无所乖越,动合典章。皇侃云:“谓宫室车旗之类,皆不奢僣也。”无礼为骄,奢泰为溢”者,皆谓华侈放恣也。前未解“骄”,今於此注与“溢”相对而释之,言无礼谓陵上慢下也。皇侃云:“在上不骄以戒贵,应云居财不奢以戒富。若云制节谨度以戒富,亦应云制节谨身以戒贵。此不例者,互其文也。”但骄由居上,故戒贵云“在上”;溢由无节,故戒富云“制节”也。○注列国至平也。○正义曰:列国,已具上释。云“皆有社稷”者,《韩诗外传》云:“天子大社,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中央黄土。若封,四方诸侯各割其方色土,苴以白苴而与之。诸侯以此土封之为社,明受於天子也。”社则土神也。经典所论社、稷,皆连言之。皇侃以为稷五穀之长,亦为土神。据此稷亦社之类也,言诸侯有社稷乃有国,无社稷则无国也。云“其君主而祭之”者,案《左传》曰:“君人者,社稷是主。”社稷因地,故以“列国”言之。祭必由君,故以“其君”言之。云“言富贵常在其身”者,此依王注释“富贵不离其身”也;“则长为社稷之主”者,释“保其社稷”也。云“而人自和平也”者,释“而和其民人”也。然经上文先贵后富,言因贵而富也;下覆之富在贵先者,此与《易·系辞》“崇高莫大乎富贵”,《老子》云“富贵而骄”,皆随便而言之,非富合先於贵也。经传之言社稷多矣。案《左传》曰:“共工氏之子曰勾龙,为后土。后土为社。有烈山氏之子曰柱。为稷,自夏以上祀之。周弃亦为稷,自商以来祀之。”言句龙、柱、弃配社稷而祭之,即句龙、柱、弃非社稷也。又《条牒》云:“稷坛在社西,俱北乡并列,同营共门。”并如条之说。
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恐惧。兢兢,戒慎。临深恐坠,履薄恐陷,义取为君恒须戒慎。
[疏]诗云至薄冰。○正义曰:夫子述诸侯行孝终毕,乃引《小雅·小旻》之诗以结之,言诸侯富贵不可骄溢,常须戒惧,故战战兢兢,常如临深履薄也。○注战战至戒惧。○正义曰:此依郑注也。案《毛诗传》云:“战战,恐也。兢兢,戒也。”此注恐下加惧,戒下加慎,足以圆文也。云“临深恐坠,履薄恐陷”者,亦《毛诗传》文也。恐坠谓坠入深渊,不可复出。恐陷谓没在冰下,不可拯济也。云“义取为君常须戒慎”者,引《诗》大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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