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2期

发散阅读与写作思维的培养

作者:王俊双




  发散阅读,一般指的是对某一文学作品的整体内容(含立意)或艺术特点从不同的角度做出的不同的理解。而我们这里讲的“发散阅读”指的是阅读主体对作品的某一具体内容或语言片断进行的发散性观照,这对写作思维能力的培养十分有益。
  一、还原式解读。阅读文学作品时,常遇到一些透着哲理的含蓄性语言,这类语言(确切的说是这类语言所表现的理念)一般是作者从某一类的生活事物中概括提炼出来的,因此,它也就必然地对这一类生活事物具有涵概性。对这类语言的还原式解读,既是阅读的再创作,也是对观察力、联想力等思维感受能力的检验与锻炼,例如:李乐薇《我的空中楼阁》中有这样的句子:“我把一切应用的东西当做艺术。”那么在我们的生活中有没有把应用的东西当做艺术 的表现和事例呢?比如,把课间的铃声改为课间音乐,把楼道走廊设计成文化长廊;切菜的节奏总是和着音乐哼着曲子,在日记本的空白处画上插图或贴上相片,可以说艺术充满着生活的方方面面,越来越艺术化的生活给人们带来无限的生活情趣。当我们读到史铁生的散文《我与地坛》中“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一句话时,我们就应迅速想到自己或周边的人曾经有过多少不幸的遭遇,这在母亲那里又是如何加倍的呢?或许你牙痛难忍,而母亲恨不能疼痛的是自己;或许你对自己的手术满不在乎,而母亲那里却常常以泪洗面;或许是你一次擦肩而过的车祸让母亲彻夜难眠;或许是女儿不幸的婚姻让母亲一夜愁白了头。无须更多列述了吧,当儿女曾经有过多少不幸,在母亲的心底就一定铭刻下多少道痛苦的伤痕。
  汪国真的散文诗《雨的随想》中写到:“无论什么样的故事,一逢上下雨便难忘。雨中有种神奇:它能弥漫成一种情调,浸润成一种气氛,镌刻成一种记忆。当然,有时也能飘泼成一种灾难。”这应该是诗人人生经验的提炼、浓缩和总结。那么我们又有多少关于雨的故事呢?是列车的影子在雨中从你的视线里慢慢消失吗?是你伫立窗前听着单调的雨声而你心中一片茫然吗?是春日郊游时的杏花雨让你流连忘返吗?是置身暴雨下,任凭雨水冲走你的耻辱和愤怒吗?是大雨让你半路躲进一个瓜棚而巧遇一位知己吗?我们每个人都有过雨的故事和经历,不必劳神苦思,有关雨的故事定会纷至踏来。读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中的“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句,不妨想一想,我们有没有悔之已晚的事情?读王羲之《兰亭集序》“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句,试想我们又有多少赏心乐事不复返,物是人非令人叹呢?
  二、唤情式类比。在文学作品中有些语言述写的是生活中的某一社会现象或生活情景,它蕴含着某种生活哲理,或者说它能引发起读者的哲理性思考。所以在阅读时会唤起我们对同类事物的记忆或感怀。此时借机对这些可能联想起的相关生活事物给以梳理,便是对生活的再认识,再思考,是积累素材的良好方式,也是写作思维训练的有效方法。因为写作过程尤其文学创作的实质是生活事物对写作主体的唤情过程。例如:台湾殷颖的《昙花的启示》中有这样一节文字:
  今天下午,当我再注视它的时候,发现包在外面的那几片棕色的花瓣已经倒卷,里面是雪白的嫩瓣已微微开启,根据经验,这是含苞待放的时刻了,家人立刻紧张起来……静静地将这盆昙花摆在桌子上,在唱片机上放上柴可夫斯基的忧郁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然后泡上一杯苦茗,静候它的绽放。
  作者为了欣赏昙花一现的胜景,先是将花盆摆在桌子上,然后又放开音乐,泡了苦茗,静候幸福时刻的到来。这是人们享受幸福的方式:为郑重迎接幸福时刻的到来,事先做好各种准备,以尽情地享受那一刻的幸福。比如,为穿一件新衣服,你可能要做一次洗浴和理发;为尽情地与家人观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你可能早早地把瓜果饮品放到了茶几上,甚至把电话铃声调到最低,以免中间影响观看的效果。有的新娘,为了迎接新婚时刻的到来,前一天晚上设计好发型,为保持其完美竟坐等一宿,可见幸福对人有着多大的诱惑力。读晏殊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想想自己有多少“似曾相识”又“无可奈何”的经历和感觉呢?是杨花飞舞的情景引起你少年之心的骚动吗?是卖豆腐的梆子声唤起你对儿时吃豆腐的幸福吗?读赵师秀“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约客》),你不妨想一想有没有有约等人人不来的经历,有没有有约而不能履让人久等的焦灼?读张籍的“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秋思》),能否想到亲人为你送行时嘱语不尽,含泪告别的情景?
  中学生虽涉世未久,但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不能说不丰厚,而写起作文来又常苦于无事可写,其关键是深埋于心的素材不能勾沉,于是他们大多对此丰厚的矿藏弃之不用,而到他处去搜集素材,这是很大浪费。发散性阅读却不失为开启尘封记忆、激活写作思维的好路径,长期坚持,对学生作文将大有裨益。
  
  王俊双,教师,现居河北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