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望黄河/青鸟
作者：李马骁 罗雅文
李马骁
（一）
稚面已换，
童心犹然，
迟秀之野，
绿满半山。
一心想成男儿汉，
沧桑甚少盼波澜。
心已挂云帆，
何愁路漫漫。
（二）
浊浪滔滔几度寒，
北出秋日入云湾，
血根同此灏然水，
剑戟未曾换江山。
学校：天津市实验中学
导师：张 红
青鸟
罗雅文
西边的晚霞还剩下最后一抹嫣红。远处的村庄升起了袅袅炊烟，慢慢地与天色融为一体。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嘎嘎”地叫着划破天际，草丛中的蛐蛐也适时地欢叫起来。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蜿蜒盘旋的山路被罩上了一层轻柔的黑纱。福儿目送“青鸟”离去，直至它消失在朦胧的暮色里。随后，她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挎上装满野菜的竹篮，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青鸟”是福儿所居住的大山里惟一一辆公交车，也是惟一一辆通往城里的公交车。车上大多是上城读书的乡下娃和少数上城办事的山里人。福儿每天摘完野菜后总是坐在山坡上，看着山脚下同村和邻村的孩子坐在“青鸟”上准备去城里上学。山里的孩子叽叽喳喳，满脸兴奋地跳上车。每当这个时候，宁静的山村才会有喧闹的气氛。福儿痴痴地看着“青鸟”撇下一股浓烟后疾驰而去，心中有些许惆怅。直到隐约听到母亲在山脚下唤她时，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在福儿看来，那“青鸟”开去的地方，一定是幸福的天堂。
福儿回到用泥土砌成的简陋的小屋里，放下竹篮，就去寻她的母亲。母亲正在灶下生火做饭，浓浓的烟雾熏得母亲睁不开眼，母亲用手扇了扇，又起身去瞅锅里的野菜汤煮好了没。福儿迎上去蹲在灶旁生火，红红的火光照得她眼睛有些灼痛，福儿抿了抿嘴说：
“妈，我想读书!”许是因为火光太热或是心里有事，福儿涨红了脸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往灶里添柴。
“去，问你爸去!”母亲麻利地炒着菜，似乎没多大反应。
福儿慌忙起了身，朝门外小步跑去，父亲坐在门外石头上吸着旱烟，正从鼻孔里喷出两股浓烟。福儿放慢了脚步走近父亲怯怯地叫了声“爸!”
“嗯”，父亲慢应着，继续嘬着烟。
“我……我……我想去读书!”福儿的脸更红了，低着头紧咬着下唇，声音颤抖着。
父亲听罢，重重地喷出一股烟雾，搁下烟杆，正色道：
“你一个女娃读书有啥用?又不能当饭吃!”又拿起烟杆，使劲地嘬了一口，复又放下去，接着道：
“你妈身体不是很好，你两个弟弟又小，如果你真的去读书，谁来忙活?你得留在家里!”
福儿还想说些什么，但瞥见父亲略有愠色的面孔，又咽了回去，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呆呆地站在那里。
“吃饭啦!”灶间传来母亲的声音。
福儿回过神来，挪着步子朝里屋走去，两个弟弟已争抢着坐下，母亲端来最后一碗菜也坐定了。福儿坐下来，父亲拿着烟杆也踱了进来坐下。母亲推了一碗汤到福儿面前，絮絮地说道：
“别瞎想!女娃读书有啥用，将来呀找个好人家才是实在的……”
福儿脑袋里嗡嗡作响，她听不见母亲后面说了些什么。她双手捧着汤，只觉得汤很热、很热，热气迷糊了双眼，福儿极力压制着颤抖。忍不住，两颗晶莹的泪珠还是滑落到汤里，溶在那没有一丁点油星的汤里……
后来，福儿依然挎着竹篮摘野菜，依然在黄昏中看着“青鸟”的离去，但她知道她永远也上不了那个叫“青鸟”的公交车。
学校：武汉市开发区二中
导师：熊 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