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8期

腾挪迭宕的辩证法

作者:齐义茂




  写记叙性文章重在讲故事,而要把故事讲好、讲生动,我个人认为下边的六招可以运用。
  
  一、故事中的故事
  
  大故事中套小故事,小故事中套小故事,就像这山过了那山到,山山相连。有的故事套的是重复的故事,虽然是重复的,但给人回味之享;有的套的是新故事,使读者通过对前后故事叠加起来进行对比、联系,产生一种递进、新奇之感。
  在2004年央视一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上严顺开主演的小品《粮票的故事》里,爷爷向孙子讲故事,讲的是粮票的故事,讲了无数遍后,孙子不愿听,爷爷说一定讲一个新故事,结果还是粮票的故事。儿子说,我已听了三百多遍了,你还要听下去。
  
  二、顺境中的逆境
  
  通过顺境与逆境的交织,推动情节的发展,给人迭宕之感。这包含两方面的内容:一是故事中的人物在顺境中遭受逆境的打击;一是故事在顺境中产生逆境。
  欧·亨利的《警察与赞美诗》:流浪汉苏贝无家可归,想进监狱,谋得食宿,以便度过即将来临的严冬。因此,他到处为非作歹,但没有被逮进监狱。当他受琴师弹奏的赞美诗感化,灵魂突然起了奇妙的变化的时候,警察逮捕了他,宣判监禁三个月。
  苏贝为非作歹,可以说是逆常理而动,但没有警察抓他,可以说是顺境。但当他受赞美诗感化后,可以说是顺常理而动,在他觉醒时,警察逮住了他,可以说是进入了逆境。
  
  三、情理中的悖理
  
  设置故事也好,编织人物也好,合情,合理才正常,但就这么写到底,就没有“看山”之感。那么,用“悖理”来设置矛盾。在曲折中发展,就有“不平”之感了。
  孙方友的《工钱》叙述的是狗儿为支书打药后要工钱的故事。狗儿为支书打药后要十元工钱,支书说帮活儿不给钱。狗儿的父亲、哥哥、弟弟、叔叔、大伯知道后,大为震惊,怕要大难临头了,狗儿的父亲、嫂子分别送去50、100元道歉费。几天后,支书叫过狗儿说:“你收我十元钱,你的亲人却送来这么多。”狗儿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这钱是这钱,那钱是那钱,不一样的!”
  支书不给狗儿打药的钱,理由是帮忙,这也是合情的,狗儿要打药的工钱,这是合理的。但狗儿坚持要工钱,如果支书不给,那是悖理的。
  狗儿的父亲,嫂子送去赔礼钱也是合情的,支书收也是合情的,但这“送”与“收”的背后是有一个“权”字在作怪,但随便收钱和送钱是不合理的。
  
  四、行进中的突转
  
  故事、人物在顺利地进行中,突然来一个倒转。乍看起来是突兀的。但把前因后果连起来后,就会猛然醒悟,那是合情合理的。
  杨汉娟的小说《势利小人》(《精品小小说》),写“我”与朋友云芳重归于好的故事。朋友云芳要做大生意,差两万块钱,“我”给他送去了五千块。送后去上厕所。凑巧,云芳和那个女人打完球后,也去上厕所,那女人对云芳说;“你那个朋友真好。”云芳说:“好是好,就是没本事,还骑个破自行车。”这一下触怒了“我”,“我”于是收回了那五千元。
  “我”的穷酸使“我”失去了所有的朋友,说给母亲听,母亲也不理解“我”,有一回,母亲带回一个乞丐,要“我”和她睡觉,“我”惊叫。原来那乞丐是“我”大姨。母亲顺势教导“我”,你也是势利相。是夜,“我”彻夜难眠,于是“我”与云芳重归于好了。
  “我”送钱给朋友,是一件快事,如果顺势写下去,只能是友谊更加深厚,但凑巧,在厕所听到朋友说“我”的坏话,行进中来了个突转。正是这突转,才有母亲用心开导,才有重归于好。
  
  五、自然中的巧合
  
   巧合虽然给人奇巧,不可想象之感,但现实生活中常常有巧合,我们用“巧合”法,留给读者一份惊喜,一份意外,一份新巧。
  刘国芳的小说《游戏规则》(《精品小小说》),就用了巧合法。
  市长为了养病,偷偷与司机到外地散心,参与了儿童的游戏,在游戏时,瘦子和胖子找来了。瘦子和胖子分别在游戏中送给市长红包(暗里)。凑巧,眼镜又找过来了。也送给市长红包(公开),但遭市长拒绝与训斥。
  市长偷偷到外地散心,还是有人找来了,这是一巧。瘦子和胖子分别暗里送了红包,这又是一巧,眼镜公开送红包与暗地形成对比,这也是一巧,就是通过这些巧合,市长的形象已不言自明了。
  六、必然中的偶然
  “偶然”给人一种警醒,一种震惊,一种惊奇,一种喜悦。但偶然中有一种必然。
  司玉笙的微型小说《“书法家”》:书法比赛会上,人们请前来观看的高局长留字,高局长写了“同意”两个字,人们发出了啧啧的惊叹声,有人请求再写几个的时候,高局长面露难色地说:“能写好的就数这两个字。”
  高局长的“同意”二字使人们惊叹,是一种偶然现象,但在这偶然背后有一种必然。一是高局长只会批阅“同意”的报告文件之类,二是对“同意”二字颇有研究。
  通过“同意”留字的偶然现象,反映了这背后的必然的一种官僚作风。
  
  单位:湖北江陵县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