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别拿自个儿不当普通人




  【原文】不累于俗,不饰于物,不苟于人,不忮于众,愿天下之安宁以活民命.人武之养,毕足而止,以此白心。

  【译文】不被世俗所牵连拖累,不因外物娇饰失真;对他人不苛求,对众情不违逆;希望天下安宁以保全人民的性命;别人和自己的养生条件都能基本满足就够了。以这种观点来表白自己的心意。

  什么最难?稍有成就便不知自己姓什名谁,不把自个当老百姓者最忌讳。社会需要安宁,需要平常百姓家家和睦相处,为此则需要寡情少欲,少些攀比较劲的情况出现。其实,吃饭只为活命,何必争得你死我活呢?

  有道是:“主侯将相宁有种乎?”权势钱财没有一样不是身外之物,因为这些东西既可以得到,也可以失去。人跟人都是一样的,只有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去。这样说来,哪怕你权势通天、腰缠万贯,说到底你也是普通人一个。那么,永远把自己当成普通人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人生在世,生来平等。造物主并没有让谁光彩照人,名气压人;也没有让谁低三下四,可怜巴巴。成功了,做出了大事业,有了大名声,还是人;没有做出大事业,默默无闻,也依然是造物主的可爱儿女。这样看来,追求名声常常使有些人失去人的天然美好的本性,将纯洁变成芜杂,把天然扭曲为造作,名声的坏处因此就显而易见了。品格修养极好的人就是能把名不当一回事,恢复初生婴儿那种自然、单纯的状态。这就是圣人无名。

  不要自己看高自己,别拿自己不当普通人。

  1958年7月12日,刘少奇同志结束了在天津的视察,准备乘车去济南。按照规定,国家领导人出行都要组织专列,至少要加挂包车。可刘少奇坚决不同意保卫人员和铁路部门的安排,他说:“我不坐专列,也不要挂包车,买一个硬席座位就行了,和群众坐在一起还可以顺便了解情况。”同志们只好为他买了普通列车的硬席客票。

  当天傍晚,随着一声汽笛长鸣,通往济南的客车缓缓开出了夭津站。夏日的车厢像个大蒸笼,又闷又热,还夹杂着刺鼻的汗味。旅客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炎炎夏夜,在这普通的硬席车厢里,会坐着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刘少奇。

  这时,一位女列车员提着水壶为旅客送水来了,她走到车厢的中间,发现一位穿着白衬衣和灰布裤子、头发花白的旅客,正忙着从旅行包里取杯子,女列车员忙接过杯子,热情地说:“同志,我这儿有开水。”说着,她倒了一杯水,小心地递给了那位年长的旅客。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刘少奇的脸上,这是一张多么熟悉而又亲切的面庞啊!她惊喜地喊了起来:“您,您不是刘委员长吗?”

  刘少奇笑着同列车员握手说:“你好!你辛苦了法我搭你们的车,到济南去。”这一下,整个车厢都沸腾了。兴奋万分的旅客们“忽”地围了上来,纷纷向刘少奇握手问候。一群中学生围上来,刘少奇十分高兴地与他们谈了起来,问他们家在哪儿?学习怎样?毕业后打算干什么?听了同学们五花八门的理想,刘少奇笑着说:“你们正当年轻,要做一个好学生,好青年。要开展勤工俭学活动,经常参加劳动,比如,农忙时到农村帮助社员收割、插秧。你们会不会插秧?喏,就这样……”说着,他站起身来,弯下腰给同学们做起了插秧的示范动作。车厢里充满了欢笑声。

  夜深了,刘少奇忘记了疲劳,又和江西省都昌县农业考察团的同志们愉快地谈了起来,了解情况。团员们见刘少奇那么平易近人,就敞开胸怀,表示要把学习到的好经验带回去,克服困难,大搞技术革新,改造旧的农机具。刘少奇鼓励大家说:“对,你们不要怕困难,有了困难就要克服,不会就学。”“农业就不能单独搞一门,要多种多样地全面发展。”

  列车过村越河,在广阔的原野上奔驰,欢声笑语也一路飞扬,洒向静静的夜空。夜里1点30分,列车缓缓驶进了济南车站。刘少奇站起身来,笑着对大家说:“好吧,我到站了,你们可以休息了。再见!”

  旅客们怀着一一惜别的心情,把刘少奇送下了车。

  列车再次开动了,旅客们久久地回味着幸福的时刻,也永远地怀念着平易近人、勤政为民的少奇同志。

  能做到超然物外,淡忘功名,心灵无所困扰,行为悠然自在,人活着也就真正实现自由逍遥了。按照这个道理,庄子认为宋荣子这个人差不多就是这样一位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人。

  当全社会都称赞他时,他既不沾沾自喜,也不欢欣鼓舞;当众人一致责难时,他也不慌张、不沮丧。

  对那些有才能胜任一定官职,做事能给老百姓带来好处,甚至有的还可以当一国之君,并取得老百姓信任,但又自视甚高、洋洋得意的人,宋荣子很看不起。

  他认为这样的人像燕雀一样无知。

  但庄子认为像宋荣子这样还不够。他—宋荣子只明白什么是我需要的,什么是身外之物,只清楚地辨别了关于光荣和耻辱的界限,如此而已。宋荣子这个人还是有一个大毛病:瞎操心,管闲事。还没有达到逍遥自在的境界。这里庄子谈宋荣子的情况,道理说得有点玄。人是人的世界,人生世上怎么能不为旁人的事有所思,有所想,有所评价呢?

  这是一个方面。但为了保持自己平静、自然的心态,有时人们也确实需要一种无己、无功、无名的心态。庄子这样说,从一方面看,肯定很有道理。因为对身外的名声、事件、功利的关注,都是从一己人开始的,这当然有私欲在其中。

  把庄子这种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人生境界,放到我们现实的人生拼搏中,深刻的道理不说,在为人立身上,实在是一种知进知退、达观透彻的处世艺术。

  丹麦的政治平民化和公民平等祥七即使在欧洲也是突出的。这里的官员没有我们一些官员常见的特权和优越感。当地华人介绍,无论多高的官员,家中也无佣人,包括削土豆皮、做饭这样的活都是自己干。哥本哈根是欧洲有名的自行车城,大街的专用自行车道上,骑车的人们络绎不绝。令人吃惊的是,政府的部长们也是骑自行车上下班。他们头上戴着针织帽,手.上戴着厚手套,车筐里放着文件包。国会大厦、最高法院和中央政府的门外,都停放着一大片自行车,不怎么像森严的国家机关,倒像我们国内的一所中学。据丹麦人介绍,在国家机关,不管是一般公务员还是高级领导,都是没有公车坐。丹麦官员的平民化确实让人叹为观止。何以如此?首先,在这里的各级官员都是选举产生,谁当镇长,本镇的百姓选举,依此类推。你如摆谱做老爷,马上就得下台。

  好摆官架的人不妨学学丹麦的官员做派。

  特别是对那些有大名利、高地位的人来说,越是把自己作为普通人来处世,其影响就越不普通,俗话说:“大者无形”、“大有若无”。真正的伟大往往弥漫于普通之中,是无边无界,看不见摸不着的。

  海瑞做了朝廷的督抚大员,官大名声大,他的家乡一带有人假借他的名义放债买田。海瑞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给琼州府写了一封长信。信上说:“我自从出来做事,一直没有回过海南。我自己的薪俸刚刚够维持自家人的生活,并没有一文多余钱可以用来放债买田。我老家只有祖上留下的10多亩薄田,每年收获1石2斗左右的粮食,这些年来并没有增加一亩一分。今后,凡是有打着我的旗号放债买田的人,一律作为冒名处理,请您严加惩处,不必留情,并请您把此事转告海南各州县。”

  海瑞的应天巡抚仅仅做了八九个月的时间,就为当时的朝廷和地方的权贵们所不容,不得不去职还乡。

  万历十二年,明神宗朱翊钧决心再次起用海瑞,他任命海瑞为南京吏部右侍郎。这一年,海瑞已经是年过古稀的老人了。过了16年清苦的闲居生活后再度出任高官,他的俭朴之风有增无减。这位新上任的南京吏部长官穿着破旧的衣裳,坐着一只小船,既没随从,更无仪仗,沿途几千里,走了几个月,竟没有一个地方官员知道他是谁。一到南京上任,和他当年初任南平县学教谕时一样,第一件事情就是张贴告示,禁止吏部和各衙门的任何官吏向他送礼,并把已经送来的礼金礼物退还原主。然后,着手革除衙门中的种种积弊。两年后,万历十五年的10月,刚刚升任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的海瑞病死在任上,这年,他已整整64岁。临去世的前3天,衙门里派人给他送去的柴火银子多出了6钱,他还专门让人如数退还。弥留之际,他也没有向身边的人交待过一句私人的事情。

  海瑞死后,由于没有直系亲属在身边,丧事都由南京都御史王用汲负责料理。王用汲带着御史们整理海瑞的遗物时,发现他的私人财产只有俸银10多两,做官服、被褥用的绸缎两匹、麻布一匹。这点财产连当时一般的穷书生都不如。看到这位坎坷一生、多灾多难的宦海老人如此清寒,王用汲忍不住哭出声来,在场的御史们没有一个不伤心下泪的。大家商议了一下,每人凑了一些钱,才为海瑞办了丧事。

  海瑞的丧事虽然办得不豪华,但隆重的场面却是任何一个封建官吏去世都比不上的。举丧的那天,南京城里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大街小巷搭满了市民们自动聚集起来祭奠的灵棚,悲痛的声音笼罩着整个南京城。当载运遗体的灵船过江时,长江两岸穿着白衣赶来送行的队伍竟连绵100余里。作为封建历史人物,海瑞至今还被我们许多人所熟知,正说明他的影响之探。

  先贤已逝,风范长存。从先贤、伟人的身上,我们可以学习他们严于律己、平易随和的品格,更应学习他们崇高的做人境界和达观的行为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