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8期

今天,什么是美国人心中最好的职业

作者:艾本斯坦




  人们常说,在欧洲,大家想知道你是谁:而在美国,大家想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一个明显的区别是,欧洲人觉得你的族谱你的家庭背景是重要的资料,而美国人觉得你的职业决定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在美国,你的职业决定你的社会地位,这也常常是带着势利眼光的。
  很久以前,其实也没多久,当别人问你是干什么的,最好的答案是,你是一位专业人士(这种专业人士越来越多了)。专业人士意味着你比别人受过更好的教育(可能并不难),比别人挣更多的钱,并受到社区邻居的尊敬。每一个专业里——医学、法律、牧师和工程师,都有内在的等级,或者等级内的等级。比如医学里,医生的地位高于骨疗专家,骨疗专家高于牙医,牙医高于脊椎指压治疗专家,脊椎指压治疗专家和足医半斤八两,一起垫底儿。医生中还可以细分等级,神经外科医生最高,普通门诊最低。
  不过今天的美国,所有的专业人士都失去了曾有的社会特权。比如父母亲可能还是很高兴他们的孩子做医生,但可能仅仅是因为做医生是一件比较有意义的事情(治病救人),而且收入比较高而已。我们都离不开医疗服务,不过我们不再尊崇医生,至少不像我们以前那样尊敬了。我们还是尊敬他们的专业学识,别的方面就不成了——他们只对挣钱感兴趣。他们之所以失去敬重,主要是因为他们曾经拥有对于患者的生死大权,而他们的这种权力已今不如昔。
  大概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随着美国医疗保险体制的出现,医生们忽然发现了他们可以变成百万富翁,或者至少有此可能了。大概同期开始,他们不再上门服务,专业分工更细致,而且变得更像出售健康和长寿秘密的商人。医生的职业曾经高居公众社会之上,理想主义的光环把他们抬在更高的道德层次上,而现在这个基础都已经被连根拔除了。关于医生和病人关系的空谈仍在继续,但是医生已经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谋生挣钱,而且常伴随着不利于他们的评论,比如金钱的驱动可能导致他们拒绝接受穷困的病人,或者以利益而不是病人的健康为基础做医疗诊断。医疗保障组织,它们受到的苛评,以及它们可提供医疗服务的品质,都明确显示医疗和别的商业没什么不同。医生职业声望下滑的一个指标,就是过去40年内没有一个道德榜样的出现——比如像威廉·奥斯勒爵士这样的人。
  律师的职业威望就更不用提了。从关于律师的笑话(鲨鱼为什么不咬律师?答案:同行间的职业礼貌),到流行文化中律师形象的代表,律师地位之低,证据处处可见。从最近两位年轻作家的小说中可见公众对法律职业的鄙视。“法学院是我含在嘴里没说出来的一个词儿,像个氰化物含片,以防不测用的。”这是作家骆强森(JonathanRoseN)《夏娃的苹果》一书中的主角说的话。在法西里·布罗克(Valerie Block)的小说《是我说的什么话吗?》中,主角约会一位女律师,他评论道,做一名男律师是“缺乏想像力的选择”,而女律师倒是尚可接受。
  律师曾被认为是博学的、诚实的、会成为领袖角色似的人物。他们现在被认为,最好不过是在复杂无比的法律网络中,这些蜘蛛一样的可怜生物把自己都算作利益的一部分了。差的,可能更经常被看做腐败的,没有立场的,高贵的反而,拱着食槽的猪。美国著名的律师,比如说强尼·寇克兰艾伦·德肖薇茨、弗农·乔丹……基本上都不怎么受人敬重,这也是律师职业声望下滑的一个标志。后者的例子还反映了一个有趣的现象,美国今天最有意思的职业好像都是如同弗农·乔丹这样从哈佛大学或耶鲁大学的法学院毕业,但又选择不做律师的人领导着。
  尽管现在去教堂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每个月都有人声称宗教信仰的复兴,但是教士这个职业所受到的尊重也从美国生活中消失了。大概50年前,不管什么信仰的教士都是非常令人景仰的:基督教牧师诺曼·闻森特·皮尔、犹太教拉比史蒂文·威斯,和天主教大主教芳顿·史恩等等都曾享誉全周。比利·格拉汉姆可能是最后一位有名望的牧师,可是最近他和共和党政客们走得太近,其声望也在下降中。今天和宗教相关的名字都闪烁着令人怀疑的绿光:无论是牧师杰瑞·法威尔和杰西·杰克逊,还是因为猥亵儿童案而臭名昭著的吉姆·贝克牧师,又或者是有点暧昧喜剧色彩的犹太敦单新派拉比们——他们就好像在互相比着,看谁能从犹太教传统中走得更远,直到能将犹太教的成人礼搞成裸体派对似的。美国的天主教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连足够的牧师都找不到,以致现在的天主教高等教育不再由德高望重的神甫教授课程了,这让人非常遗憾。
  教士在社会、才智方面威望的消失可以追溯到宗教权威本身的消失,尽管人们仍不死心,还在念叨着什么宗教信仰复兴。宗教变得不再刻板了,也愿意迎合观众,这么做使得它自身变得跟商品似的。在保持尊严——更别说保持辉煌——的同时还能够广受青睐,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代宗教显然还没能把握好这一点。结果就是教士们不再像过去那样享受到令人尊敬的社会地位了。
  工程师和发明家的威望也在消失,尽管这个情形更复杂一些。工程师和发明家在美国历史中的第一尊偶像是本杰明·富兰克林。19世纪末,工程师和发明家们可以说是整个民族的伟大英雄。比如贝尔被采访拍摄的次数除了总统之外无人可及。托马斯·爱迪生,甚至没上过高中,但是关于他的天才的传奇五花八门。亨利·福特这个自我成就的人改造了整个社会——造汽车,发明生产线,提高工资——当然也使自己发家致富。有机械才能或者发明天分的人被处处景仰。孤鹰林白,第一位独自横飞大西洋的人,并且拥有一些发明专利。直到他天真地同意把他的名字和某著名纳粹人物挂钩而自毁江山,这之前他都是美国20世纪初最伟大的英雄。
  工程师和发明家以及他们独断的精神,创造了这个国家:铺路架桥,复杂巨大的城市结构规划。胡佛大坝,世界上最大的人面雕像,都是美国了程师们的杰作。记忆超群就是工程师的标志。微小的错误可以导致很多生命的丧失。工程师们带来水、电和光明,帮助收割庄稼,提炼原油、矿石和财富——他们做到了原来人们祈愿上帝做的事情。
  但是现在工程师的地位也不咋高。不是因为赚了太多不该赚的钱,也不是因为追逐名利,更不是对自己的工作缺乏信仰。20世纪最引人注目的技术进步大概体现在节约劳动力和医疗保健这两方面。“这个技术革命的时代令人惊讶连连,”哲学家约翰·瑟勒不久前写道,“30年前,没有人能想到家用电脑会像洗碗机一样普及。”但是,20世纪末的工程师的形象却是如此无趣、乏味,同时地位低下。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可能是因为,尽管高科技和我们的生活密不可分,而且我们也在享受高科技的好处,但是创造高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