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7期
那山·那水·那老人（组诗）
作者：衣 鑫
清晨
父亲的号子
惊醒了梦中的雄鸡
于是，山里的鸡
开始呼唤黎明
傍晚
父亲喊住中天的月亮
结伴而归
依然喊着号子
带着一身泥巴
一身月光
天平
吱悠悠，吱悠悠
踩着冈上的碎石
踏着陇上的杂草
父亲，挑起了扁担
蒙眬间
山上映出一座天平
我知道
天平的一端
载有我的梦想
另一端
是家的延续
瞬间
我发现
天平已经弯下了腰
犁耙
鞭子一扬，晴天一个响雷
父亲脚下
是翻起的层层浪
犁耙
黑亮的扶手
承载着父亲的泪与汗
梁上
锈迹斑斑的铁钉
记录着，风风雨雨
一切都是苍白
所有都是灰暗
只有，那苍老的烟斗
还
吐着渺渺青烟，闪着红亮
只有眼中
还亮着希望
【点评】
在这个诗歌写作渐行渐远的年代，作者选择以组诗的形式来写父亲，很是难得。父亲为家庭、为儿女操持的辛劳，在“号子”“天平”“犁耙”等常见的事物中得到了具体体现：“号子”呈现出的是父亲早出晚归的辛劳，“天平”折射出父亲为了家庭、为了下一代操劳而衰老，“犁耙”则写出了父亲操劳一生所历经的风风雨雨。从一天写到一生再写到下一代，层层推进，看似质朴平实的言辞，字里行间却饱含着深情。值得商榷之处是“天平”莫如改为“扁担”，这样更契合组诗的整体感觉。
（彭 振）
点评人简介
彭振，华东师范大学文学硕士，现为上海市上海中学语文教师，同时兼任上海中学国际部IB语文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