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9期

标点符号不可或缺

作者:曾小平 肖 宾




  作文时有不少同学不注重标点符号,他们往往在全篇文章中只用逗号而“一逗到底”,或者用一个既非逗号又非句号的“点”来“一点到底”。他们认为文字才是一篇文章的重点,只要文章立意好,内容充实,结构完整,语言生动、流畅,就是好文章。标点符号则不要求全责备了,因为古人没用标点符号,好文章仍然脍炙人口,流传千古。这个说法看似有理,其实不然。古文是十分讲究句读的。如柳宗元的《捕蛇者说》中捕蛇者对苛刻的赋敛的控诉“乡邻之生日蹙,殚其地之出,竭其庐之入”,其中“乡邻之生日蹙”就必须读作“乡邻之生/日蹙”,意思是乡邻们的生活一天天地窘迫。若将“生日”连读,就成了:乡邻们的生日窘迫。这样显然不符合作者的原意。又如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中“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也应当读作“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才对。再如蒲松龄《狼》中“其一犬坐于前”,也该断句作“其一/犬坐于前”,否则就与原文大相径庭。古人重视句读的例子俯拾即是。
  今人就更讲究标点符号了,因为标点符号也是文章的有机组成,不可或缺,有时它所蕴含的内容,所起的作用比文字本身还丰富、具体、深刻、重要,能表达文字无法表达的意思,不可等闲视之。
  请看:1949年4 月1日,南京大学生游行示威,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国民党军警、特务血腥镇压,打死学生2人,伤数人,制造了震惊全国的“四一”事件。在为死难学生举行的追悼会场上,有一副没有文字的挽联特别引人注目:
  ? ? ? ? ? ?
  ! ! ! !!!
  此联虽尽是标点符号,却强烈地责问、控诉了国民党反动派,而且愤怒地表达了“血债要用血来还”的坚强决心。在那暗无天日的白色恐怖年代,此联确实独具匠心,无字胜有字!
  再看鲁迅先生《故乡》中的两处标点符号:那都是“我”的话,很短,每句不过六七字,却连用了五个标点符号。话语中深沉的含义,复杂的感情,都是通过标点符号表达出来的。细细品味,会发现言有尽而意无穷。
  一处是当母亲和“我”谈搬家时提到闰土,引发了“我”对儿时的回忆,“我”说:
  “这好极!他,——怎样?……”
  短短六个字却连用五个标点符号(除引号表示引用,不必研究),表达了丰富的内涵。闰土是“我”儿时的好朋友,多年不通音讯,现在“我们”居然要见面了,怎不让人喜出望外?感叹号表达了这种惊喜之情。但眼前的故乡比20年前更加萧条、更加破败,闰土不过是普通农民,他的命运如何呢?所以句中“他”后用逗号将话顿住,表现了“我”这时的万千思绪。破折号既表示声音的延长,又表现了“我”的犹豫:关于闰土的情况,问还是不问呢?问号显示了“我”出于关心,终于问了。省略号则表示“我”很想知道答案又怕听到坏消息的矛盾心理。
  另一处是“我”终于和闰土见面时说的:
  “啊!闰土哥,——你来了?……”
  值得注意的是这句话也就七个字,五个标点符号与上句完全相同,但内涵却不完全相似:阔别20年的挚友重逢的一刹那,那种惊喜交加非用感情色彩强烈的叹号表达不可!逗号把热情的呼唤顿住了:因为眼前的闰土与记忆中的闰土简直判若两人,让人惊异,让人伤悲!破折号既表现了“我”说话的断续,又表现了“我”感情的变化:要说的话很多,什么“角鸡、跳鱼儿、贝壳、猹……”20年前的话题有必要再谈吗?眼前说什么呢?问号表现了“我”的这种迟疑。省略号表示“我”终于无话可说,只好沉默,渲染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忧伤气氛。
  这两处简短的话语就凭借标点符号,表达了丰富生动的内涵、复杂难言的感情,有助于我们正确理解课文深刻的主题。
  由此可见,标点符号的确是文章不可分割的部分,不可或缺,它的魅力有时甚至是文字无法比拟的,希望同学们不再忽视它,学会正确的使用标点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