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3年第10期

永恒的中文

作者:文 姝




  爱中文,这是我活着的理由。中文的根系覆盖着民族的土壤,成长着五千年文明。中文之所以傲视异帮语言,在于它并非是存在数千年的古董,而是历经数千年之后,依旧是血脉激荡的生命。两岁时,依偎在祖母膝下,在温馨的童谣中酣然入梦。稍长,倾听祖父吟唱《大风歌》的万丈豪情,追诉《将进酒》的无拘无束,从此中文的烙印已挥之不去。
  思考生命,追索未来,不能想象没有中文的土地是怎样的荒凉,它在不经意间,本能地叩击着我的一生。对于民族,母语是一种激昂,一种慰藉,漂泊异乡之时,偶遇中文,寂寥的灵魂犹如拥着冬雪时的壁炉,无以名状的幸福顿时浸润每一个细胞,如部落的图腾,深深刺入穴位,忘情而热泪奔涌。曾见西藏的佛教信徒,为着不朽的神灵,叩拜着登上山巅,在布达拉宫伟岸的躯体前长跪不起,双手合十,怀着一颗诚挚的心代代不息地仰慕着那至高无上的圣土。而唯有母语,让我甘做一个朝拜者,向你雪峰之巅叩拜,感受永生。抚摸汉字飘逸神骏的躯体,呼吸仓颉古老的气息。历经甲骨、青铜、竹简、布帛之纵横,亦未能消磨汉字纯正的血统,在惊滔骇浪中稳稳立足。纵有成吉思汗驰骋中原的霸气与努尔哈赤一呼百应的豪情,亦同化与包容于汉字足下,此无一不令外来文字黯然神伤,构成后无来者的灵魂傲气。
  爱中文,它的尊严汇成浩瀚的史籍。文天祥在浪迹途中长吟:“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谁能阻碍他“不指南方不肯休”的赤胆忠心。杜甫在落魄中感叹:“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孰能消却他“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悲怆。岳飞在“靖康耻,犹未雪”的遗憾中命绝风波亭。陆游在“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愤然下长逝病榻之上。唯有母语的魅力,激进士人的情怀,延伸民族的命脉,成为尊严的中流砥柱。回首四大文明古国,独有中文横贯千古,吐纳不息,舒展着民族的荣耀与浩然正气,这绝非偶然。当兰亭的流觞曲水、文人墨客相继离去,中文面临着外来文化的强烈冲击。轻视中文于不顾是一种悲哀,否认着自己炎黄子孙的血脉;拒外语于国门之外亦是一种愚昧,重蹈鸦片战争的覆辙,闭关保守酿成民族遗恨。当汉字已浸透自己的生命,诵着贺知章“乡音不改”的中国人,谁能忘却响彻世界的良机?
  面对只有二百余载而根基浅淡的美国文化,却不得不承认它的世界语的地位与价值。文明的兴盛,永远依仗着国势的盛衰。唯有中国自身的崛起,方能使中文接受四方的顶礼膜拜。正如李阳所言:“我必将用中文折服世界。”
  驾驭千里之风于黄河狂澜之上,炎黄之后应微笑着挥毫泼墨,用中文喝彩未来。
  (指导老师:段增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