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7期

文本教学和作文教学流动平台的有效建构

作者:罗志强




  源于一贯对语文教学的思考,我在备必修五《景泰蓝的制作》时,发现文本的开掘完全可以超出体裁的局限。本课的文本教学可与浙江省2007年高考作文“行走在消逝中”的写作教学联系起来,进而讨论语文文本的价值开发,重点在于构建文本教学和作文教学的流动平台。
  语文教材作为语文教学的母本已经改革了很多次,文本政治性倾向的淡化可以说是一种进步。但是改革所达成的实际效果和改革的初衷总是有一定的距离。比如在实际的语文教学过程中,如何做到工具性和文学性的统一,一直是困扰语文教学的一大难题。排除应试环境下所产生的急功近利的心态,作为课堂教学的引导者是否使文本教学真正在学生的接受过程中发挥一贯性作用,即让学生这一课堂教学的接受者是否能够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对文本有强烈的接受愿望,才是文本教学的最终目标。而现实教学中“学完就扔”“为考而学”的现象普遍存在。作为文本的课文在教学过程中根本无法恰如其分地起到让学生“学以致用”的作用,尖锐地讲,有些高中学生的语文能力还在初中甚至小学水平。身在高中一线的语文教师统计一下学生在作文中的错别字就可以得出结论:笔者并不是危言耸听。为什么学习了这么多的名家名作,学生连起码的字词都没有很好地积累呢?那课文文本的选择还有什么必要呢?课文取舍的初衷与实际教学效果的矛盾是显而易见的。
  那么如何缓解这样的矛盾,就成为了语文教学工作者必须反思的问题。笔者认为必须有效构建文本教学和作文教学的流动平台,也就是要找到一条在语文学习上“学以致用”的通路,在尽可能大的程度上缓解语文教与学的尴尬,提高学生的语文素养。
  
  一、课堂教学要立足学生的体验
  2007年浙江省高考的作文题目是这样的:
  阅读下面文字,按要求作文。
  还记得你的童年吗?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思想的成熟,那些美丽的梦想、单纯的快乐似乎在一步步离我们远去。
   苍茫的丛林间,玛雅文化湮没了;丝绸古道上,高昌古国消逝了。人类在消逝中进步。
  行走在消逝中,既有“流水落花春去也”的怅惘,也有“谁道人生无再少”的旷达……
  读了上面这段文字,你有何感想?请以“行走在消逝中”为题写一篇作文,可讲述你自己或身边的故事,抒发你的真情实感,也可以阐明你的思想观点。体裁不限,800字以上。
  这个题目的出现在社会各界引起了很多的争议,甚至有专家指出题目的本身存在严重缺陷。似乎夸赞和批评的声音各占其半。究其原因,引发争议的根源在于很多学生面对这个题目无从下手,甚至网络评论为“本年度高考最难的作文题”。不管网络是否夸大其辞,至少有一点是清楚的,也就是学生在审题上遇到了巨大障碍,不知道从何说起,觉得很难找到素材。难道真的没有素材吗?并不是。我大胆断言语文教材上就有,比如《景泰蓝的制作》。
  说到《景泰蓝的制作》,就自然引发了另一个问题——文本研究。是不是文章的体裁就成为教学的枷锁,记叙文有记叙文的教学模式,议论文有议论文的教学方法,而说明文呢?当然不得不承认文体特点是本课文本教学的一个重点,体裁差异是确定文本重难点的要素之一。但是就说明文而言,作为教师,对于文本的研究是否就仅仅停留在说明顺序、说明方法的教学上,就没有其他的外延了呢?景泰蓝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并不常见,但是作为民间的工艺,作为传统文化,我们需要了解。从大的方面来说,民间工艺作为传统文化的瑰宝我们应该继承,但是随着经济大潮的涌动,现在有许多散落在民间的艺术(如说唱曲艺、木版年画、民间剪纸、皮影木偶和传统染织)正在慢慢衰败或消失。想到这,高考的作文题该如何切入应该有些端倪了。但似乎和学生的课堂兴奋点还有点距离,学生还无法以最激越的状态、最昂扬的情绪进入课堂。
  经过反复的思虑之后,我又找到了一个切口,《景泰蓝的制作》的第三小节这样写道:“制胎的工作其实就是铜器作的工作,各处大城市大都有这种铜器作,重庆还有一条街叫打铜街。不过铜器作打成一件器物就完事,在景泰蓝的作场里,这只是个开头,还有好多繁复的工作在后头呢。”读这段文字,第一反应是运用了作比较的说明方法,写出了景泰蓝制作的繁复的特点。除此之外,就无话可说了吗?不,时代在进步、在发展。现在已经没有铜器作了,铝制品工艺的发展使得铜器作退出了历史舞台。这不是一种消逝吗?这种消逝是伴随着学生们的成长而消逝的。
  于是我就打开记忆之门和学生一起回忆:70年代我们弹玻璃球、玩斗公鸡、拍火柴盒。80年代我们在玩什么?我们在吃什么?我们的生活里又有些什么?现在的孩子又在玩什么呢?学生反应之热烈超乎想象。他们陶醉于鬼脸棒冰,痴迷于变形金刚,更乐道于忍者神龟……课堂气氛空前活跃。而在活跃之余,作为课堂教学的协助者要做些什么呢?难道叶圣陶先生写这篇说明文的意义就仅仅在于教会人们运用几种说明方法和若干说明顺序。不,这绝非他的本意。我觉得叶老是在提醒我们该铭记些什么,镌刻些什么,也就是把会消逝的东西变成一种永恒的记忆。而陶醉在所消逝的事物中的学生,能不能鼓励他们参照本文运用的说明方法也去记录些什么。无论如何记录,至少学生确定了一个消逝的概念,感知了事物在岁月中消逝对自己所产生的影响,审美目标达成了,人文素养的目标也达成了,学以致用的目标也基本达成。实际上就是确定了学生公共话语与独立思想的地位,也体现了教学的终极关怀,符合生活化教育理念。对于这个高考题目而言,至少在审题上是易如反掌。学生的体验生成了,教学的体验也随之生成。
  课堂生成后的该周的周记本上学生们任意书写往昔的岁月,并憧憬美好的明天。一篇老课文《景泰蓝的制作》的教学功用发挥到了一个新的层面,这才能够使得课文文本的价值高于它的初衷,而不是照样成为一篇遗忘率很高的走过场的文章,因为毕竟高考的试题中就科技说明文而言,不会考说明顺序和说明方法,而是偏重于有效信息的提取。
  
  二、整合文本要成为教师备课的重点
  任何一篇文章在教材中都有属于它的位置,绝不是孤立的,或随意的。要求教学体现建构性,也就是说要求在教学行为的演绎过程中,遵循教育教学规律,学生的认知规律,情感、意志等发展规律。语文学科怎样在最大程度上遵循认知规律,如何使学生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教学情境,已成为现今推进语文学科课程改革的重要症结。
  仍以“行走在消逝中”为例,是不是唯独仅在《景泰蓝的制作》这篇文章上能够体现出来呢?是不是只有在现代文中才能体现呢?有一篇文言文更能够使学生产生共鸣,即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文言文的阅读认知在高中学习中本身就是个难点,况且,而今文言文教学有本末倒置的现象,即文意理解在次,句式词类等文言基础知识的讲解在主。基础知识是要敲实把严的,但就《兰亭集序》而言,在教学中除了落实文言基础知识外,更应将对文意的领悟作为课堂教学的首席。在疏通文句的基础上,更应最大限度地去探究古人的生死观,价值观,世界观,从而加强学生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思辨意识。
  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中关于“虽趣舍万端,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完全可以通过学生的精神体验去理解,同时在教师的引导之下,对于中国古典诗词中,“物是人非”主题的体悟可以达成有效的深度,比机械的灌输要有效得多,实际上也就是为了达成以学生的体验来完成课堂的认知过程。教师的阅历再深,对文本的体悟再深,是和学生完全自我体悟有本质差别的。
  
  三、周记写作要占据学以致用的首席
  既然文本的作用在任何条件下都要使学生学有所得,实际上强调了语文的工具性作用。对于语文学科的工具性作用和文学性作用缺一不可,在教学过程中应该适时调整。那么工具性作用的底限有没有呢?
  我认为如果一篇文本学完之后,学生没有在其中获得任何一点东西,或者是短暂的兴奋之后逐渐让文本消逝掉,这样的教学是无效教学。最起码就字词而言是不是可以学一学呢,难道进了高中不练习组词造句,我们的高中生就连造句能力也得退回到初级阶段吗?成语运用的屡屡错误,句意的不明,甚至于错别字的无处不在,实在是高中语文教学的尴尬。
  像仿句之类的练习完全可以作用于平时,对于基础薄弱的学生,可以从造句开始,学了一个“茕茕孑立”,就要进行实践,写到日记中去,看是否能够符合语境。符合了,用对了,这个词才算掌握。语文教学作为母语教学,不允许眼高手低,以致学生对于日常用语反而陌生化。有了周记作为练习的首席,那么一贯性长期的训练和引导自然可以在作文中显示作用。作文的写作对于现在高中学生的状况而言,就是要明确审题,以及建构良好的语言和娴熟的表达。一个有思想的教师完全可以利用周记有效地推进作文的变革,完全可以利用周记有效地构建文本教学和作文教学的流动平台。
  由是观之,要彻底改变学生对语文学习的漠视状态,必须让学生在语文学习的过程中寻找到自我成长的影子,也就是说要让学生语文能力的提升随语文教学活动的深入展开而成长。但是又不能完全依赖于活动,要去活动之“伪”,存主体之真,打造有真情实感附加学生自我生成思考的活动,更好地构建文本教学和作文教学的平台,使文本的功用发挥到极致。
  罗志强,语文教研员,现居江苏溧阳。本文编校:覃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