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3期

好心的我半好心的我

作者:苦作舟




  好心的我:又看见一个妇人肩上扛两个大包手上提两个小包非常吃力的走在我的前面,我也就又想起了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我于是对她说:大姐,学雷锋做好事,我可以帮你吗?大姐的眼睛猛然射出两道警惕的光,再吃力也把步子迈快了许多,一会儿就与我拉开了一段很远的距离。
  半好心的我:又看见一个妇人肩上扛两个大包手上提两个小包非常吃力的走在我的前面,我迅即拿上扁担索子追了上去,我说:大姐,也给我们苦力一口饭吃啊,送三公里也只收五块钱。大姐就笑了,就答应了,我也就平安无事的把大姐送到了。只是送到我就走了,并故做忘记收钱了。
  好心的我:在火车站、在汽车站、在一些十字路口,总看见一些外地人走错地方上错车,我就会非常诚心的跟他们说:师傅,你错了,要不你跟我来吧,我带你走一程,指点你乘哪路车才是对的。每每这时,我得到的只是忙忙闪开躲开,就像闪躲瘟疫,闪躲逃犯,唯恐闪躲得慢了半步而损失惨重。
  半好心的我:在火车站、在汽车站、在一些十字路口,每当我看见一些外地人不知乘车不知走向,我就立马从袋子里摸出一块牌来:问路五毛,带路五块。外地人一见我的牌子,不等我开口问就问开了:师傅,到某某地方怎么走啊。然后我就告诉他们怎么走,然后就收到了五毛钱,然后,我看见了乞丐就丢给了乞丐。
  好心的我:公交车上满满的一车人,一个扒手居然把手伸向了座位上一个睡熟了的男士的包,我眼看着钱就要被夹出来,我非常着急,我没办法再骗自己的眼睛,我大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扒窃贼胆也太大了吧!扒手的几个同伙一窝蜂而上:谁是扒手?谁是扒手?我只得要睡熟醒了过来的男士作证,也要看到了的乘客作证。然乘客一致摇头,醒过的男士还是没醒。于是,拳头雨点一样赏给了我。
  半好心的我:公交车上满满的一车人,一个扒手居然把手伸向了座位上一个睡熟了的男士的包,我眼看着钱就要被夹出来,而男士浑然不觉,我心头一急,计来了,我装作站着打瞌睡没怎么站稳的样子,让手中的一本书掉在了男士的头了,男士猛的醒了过来,我连忙道歉。在我的道歉里,男士的巴掌到了我的脸上:你以为道歉就够了吧,我脑震荡了,得到医院去!我不知说什么好。幸好没多久,没点收获的几个扒手就下车了,也有人站了出来帮我作了说明。
  好心的我:一个大爷被单车撞断肋骨了,痛得在地上打滚,而撞大爷的人已逃之夭夭,我想起自己的父亲也和大爷一般年纪非常的过意不去,就把大爷扶进了医院。在我要走的时候,大爷不让我走了,大爷说:你不能走了,你撞了我肯定是不能走了!你不能这样不缺钱只缺德。我极力解释不是我撞的,但大爷就是不信,大爷说:你不撞我你会送我来医院?这会有人信吗?!街上那么多人为什么没一个像你一样?后来,大爷一家人全来了,全这样说,我也就更说不过了。我只得在住院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半好心的我:一个大爷被单车撞断肋骨了,痛得在地上打滚,而撞大爷的人已逃之夭夭,围观的人尽管很多,但也只是围观。我去了,看着大爷的痛,心头更痛,就准备救他了。我说:大爷,你看这样好吗,你先在我施救你的这个单子上签个字,再找几个看的人签,你得签字承认不是我撞的才行,这样子了,我立马送你到医院,并愿意为你垫付医药费。大爷就用痛得发抖的手在单子上签字了。揣着大爷的签字,我把大爷送进了医院。
  (选自《非常杂文》)
  
  杂文包
  “好心的我”却不能得到好报,总是吃亏上当,或者被人误解,或者挨揍,甚至于经济上受到损失,没有办法,只好收起半个好心,做那“半好心的我”,就算是因为良心未泯忍不住要做好事,也还要“得防人处且防人”。这是生活在当下人们的过错与悲哀还是我们社会的过错与悲哀?在悲哀之余,我们只能哑然,只有感叹:在这样一个浮躁而功利的社会,雷锋真的是彻彻底底地离我们远去了。
  ——光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