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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哼!他又没说不行,爹,大姊还等著你呐!”她朗笑几声,便拉著刑軦的胳臂往外走,“你吃过了吗?”

  “嗯。”他回头对一脸羞惭的张锦童笑,表示自己不介意,请他不用担心。

  “那我们先去看玉雕蟾蜍,你再舞刀给我看。”她拉著他直接穿过回廊进入后院,映入眼帘的是造景优美、林木扶疏的庭院,中间有一片修剪整齐的大草坪,几栋小楼各据—隅。

  她拉著他的手边走边介绍,“那是我住的‘红莲楼’,这是我大姊的‘清萍楼’,我爹住在那边的‘浩然楼’。我娘死得早,现在就我们三个住在这后院里。你以后有事,可以来这里找我。”

  展观风在他们身后走著,越瞧越觉得前头两人挺登对的,师兄虎背熊腰,一袭黑袍;张红莲高挑修长,一身火红劲装,紧挨著身边壮硕的身影而行,倒也有点小鸟依人的味道。

  当他们走到一栋红砖砌成的小楼前,她推开门扉,扬声叫唤,“小八。”

  一名梳著丫头髻的年轻姑娘从屋内走来,福身行礼,“二小姐。”

  “你去把那只玉雕蟾蜍拿来。”交代的同时还不忘推推刑軦,要他在桌边坐下,“再沏壶茶、拿点吃的来。”

  刑軦打量这间处处红艳的屋子,看来她真的很喜欢红色,大红的衣裳、红桧制的桌椅家具、红色的地毯、连窗上的贴花都是红的。

  “是。”名唤小八的丫鬟好奇地看向面生的两人,临出门时又回头望了两眼,这才领命去准备东西。

  “你们等等。”她突地转身走入屋内,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柄长剑。

  “我们说好不比划的。”他退后—步,出声提醒她。

  展观风看向那柄攘著红玉的长剑,不正是那日在林间斩伤五名大汉的长剑?他还记得她使起剑来威风凛凛、身手不凡,这会儿她又想斩谁了?

  张红莲刷地抽出长剑,挑动手腕之力挥动剑柄,森冷的剑身划过冰冷的空气,银光闪闪,映上她火红的身影,显得迷离且诡异。

  “我拿我的剑玩,干你什么事?”她舞弄完毕便收剑入鞘,在红木椅上落坐。

  刑軦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百般摸不著头绪,只隐隐觉得她舞剑的模样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红莲姑娘,我们以前见过吗?”他最后忍不住问道。

  她一阵愕然,这大熊还真忘了他们在京郊树林见过面?心思一转,那天的事可不能传到爹耳里,因此他忘了也好。

  “没见过。”她简单地回答,转过头不再看他。

  “二小姐。”小八拿著一个托盘进来,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

  “你可以下去了。”她挽起袖子张罗著,给三人各倒杯茶后,再将一盘点心推到刑軦面前,“多吃点。”

  展观风忍不住出声调侃,“张姑娘,你怎么只顾著师兄?”

  “对喔。你要不要也吃点?”她伸手将盘子推到两人中间,瞪视刑軦一眼才说:“我是想这大熊食量惊人,不先喂饱他,等会儿舞刀喊饿,可是会扫兴的。”

  顺手取过托盘上的紫檀盒子,拍去上头的灰尘掀开盒盖,她拿出一只红玉雕成的蟾蜍放在桌前,“这就是蟾蜍新娘子。”她听爹说了这个有趣的名字,不愧是咸化老魔头,雕的东西怪,名字也怪。

  那是一只由艳红且略带透明的红玉雕成,巴掌大小的蟾蜍,低著头、敛著眼,前脚缩到身下,真有几分新娘子娇羞的神韵,说它是蟾蜍新娘子也倒名副其实。

  “难怪你要它。”刑軦手里拿著桂花糕,端详蟾蜍新娘子,作下这个结论。

  “为什么?”她十分顺手地拿下他胡子上的糕点渣子,再拉整他的衣襟。

  他心神一震,连忙躲过她过份亲昵的手,“红莲姑娘,我自己来就行。男女授受不亲,你别老是动手动脚的。”他只穿一件,差点给她摸到胸上来了。

  她悻悻然地缩回手,下一刻,又赌气地伸手在他胸膛上胡摸乱搓。

  “你这大熊礼貌过头了,江湖儿女哪讲那些繁文耨节?而且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你这么小气作啥!”

  他小气?!“喂!你还来?”受不了她不规矩的小手,更受不了自己逐渐动摇的决心,干脆抓著食物跳离桌边。

  最后她也气得拍桌而起,追著他满屋子跑,“我昨天摸你,你也没说什么,现在装害羞也太迟了吧!”

  她随手抓来一只青瓷花瓶,往前面的人砸去,“你给我站住!”

  他怕东西摔了,只得回身接住花瓶,见她还想丢一个看来价值不菲的琉璃纸镇,连忙叫道:“你别乱来,东西要钱的。”

  她快气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扔了再说,“姑娘我有的是钱,只要你过来我就不丢,你过不过来?”

  刑軦接下凌空飞来的纸镇,冰凉的琉璃握在手心,传来阵阵凉意,“好好好,你别再丢了,我过去就是。”这姑娘太悍了,他实在敌不过她。

  “快点!”看他慢吞吞地拖著脚步,心里就有气,她又不是要他做什么登天难事,就只是摸摸又有什么关系?

  “喂!你别又乱摸……”他第八百次叹气,自己的话都还没说完,她的手又搁在他身上了。

  “别这么小气嘛!”她继续揉搓手中的结实肌肉,“咦?你只穿一件?”手下的衣料薄薄一层,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们练功多年,有内力护身,自是不怕冷。”她可不可以别再摸他了?他只穿一件黑袍,透过薄薄的袍子,连她手心的温度都感觉得清清楚楚,尴尬得很。

  她偏头打量他稍嫌破旧的黑袍,便拖著他走向圆桌,“你娶亲了没?”

  刑軦不自在地动动肩颈,她问这作啥?“没。”但还是十分老实地回答。

  “师兄说他不成亲啦!”展观风故意说得大声,恶作剧的神情刺得当事人眼花。

  “阿风!”他出声制止师弟的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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