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期

让子孙后代记住任仲夷这个名字

作者:杜瑞芝





  任仲夷同志离去,失去一位最真挚的同志,一位最敬重的良师益友,我感到很孤独,很失落,很悲痛!回顾过去我们之间无话不谈,开怀交心,使我获益匪浅。如今失去最可信赖的兄长,内心的痛楚,谁人知晓?!惟一能做到的是按照任仲夷同志的忠告,多读各家的书,多听各家之言,多想问题,继续发挥余热,又不患痴呆症。一年来,我正是这样度过的。
  在纪念任仲夷同志逝世周年之际,让我再次倾诉我对师长的敬仰和怀念之情。
  
  让子孙后代记住:任老是“立德”、“立言”、“立功”三立的楷模
  
  在任仲夷同志病逝前两个多月的2005年9月初,广东省顾委联谊会,组织原省顾委部分老同志去华东参观学习,原定仲夷同志带队,我陪同前往。未料,仲夷同志患病住院,我成了领队。临行前的9月8日,我特地到医院看望仲夷同志。在华东各地十二天,我天天挂念着仲夷同志。9月22日下午返穗,23日和月底,我又两次到医院看望仲夷同志,彼此亲切交谈。我还和仲夷同志夫人王玄,一起听医生讲述病情与治疗方案。10月18日我第三次去看望仲夷同志,他已转到重症监护室,谢绝探望了。据医生介绍,已请专家会诊,还看不准,在观察。11月12日,我和老伴李秀文去看望仲夷同志。医生说,他病情严重了,仍在观察。此时,我还在想,仲夷同志那么乐观豁达,相信他会像以往那样战胜病魔,康复过来,我们又能天天见面,晚上一起散步聊天的。我万万没想到,过后三天,仲夷同志竟然驾鹤西去,从此永别了。
  在仲夷同志家,协助王玄同志办理丧事时,我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感,痛哭了一场。也就在这时,我接到《南方都市报》记者来电,要求专访,介绍和任老交往的详情和感受,我当即答应。然而,没过两天报社同志告知,采访任老的报道都不让发表了。对此,我深感遗憾。
  仲夷同志说“我的一生很平凡”,这是他的谦虚,事实决非如此。可以这样说,打从1935年参加“一二·九”抗日救亡学生运动算起,仲夷同志长达七十年的社会经历,可歌可泣。他长期担任地方领导职务,为党为国家和人民做了很多工作与贡献,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特别是从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帮”以来这个阶段,是仲夷同志人生历程中最辉煌的一段乐章。在拨乱反正的年代,仲夷同志就充分显示其在政治上、在大是大非面前,立场坚定不移,态度鲜明果断的大智和“舍得一身剐”,敢为人先的大勇。早在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报》发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重要文章,揭开思想大论战帷幕第三天,仲夷同志便着手撰写,随后发表题为《理论上根本的拨乱反正》这篇深刻论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批判“两个凡是”的文章。同年,他还发表了题为《解放思想是伟大的历史潮流》这篇针对性、战斗性更强的文章,提出与华国锋针锋相对的“两个凡是”:“凡是被实践证明是正确的东西,就要坚持;凡是被实践证明是错误的东西,就要坚决纠正。”正因为如此,仲夷同志成为参加全国思想大论战,批判“两个凡是”,“跻身于地方大员领先集团之‘三甲”’。在改革开放的年代,在我国处于两个历史转折关头,仲夷同志均被赋予重任:一是在粉碎“四人帮”不久的1977年2月,他从黑龙江调任到被毛远新把持多年的辽宁拨乱反正、正本清源。期间,他冒着政治风险,伸张正义,为当代奇冤张志新平反昭雪,震撼全国。二是在1980年11月,他从辽宁调任到作为全国改革开放前沿和先走一步的广东担纲、领航,历尽艰辛,顶住压力,排除干扰,为坚定地贯彻落实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路线,实行特殊政策、灵活措施,奠定了坚实的政治思想基础,并开始搞活经济,为全国的改革开放带了个好头。我把仲夷同志的生平业绩,概括为“三立”,就是立德——树立良好的道德风尚;立言——敢于和善于独立思考,坚持与时俱进,常有富于哲理和深度、令人信服的理论观点的创新;立功——千方百计为人民多办实事好事。仲夷同志是“三立”的楷模。
  
  给“包”字划上句号
  
  中国的改革从农村开始,农村改革则以“包产到户”突破。因此,对“包产到户”态度如何,是检验我们对中国改革态度的一块试金石。全国如此,广东也不例外。广东当时的情况怎样呢?应当说,相当复杂。主要是各级领导班子,特别是省委领导班子,对“包产到户”的认识分歧很大。在省、地和农口部门领导中,往往形成各唱各的调,各吹各的号。对农民,主要的、更多的是采取硬纠硬扭,越扭农民越不接受,越纠搞“双包到户”和所谓单干的就越多。作为主管农口的省委领导,我在1980年省委召开的一次会议上说:“同农民打了两年的拉锯战、消耗战。”因为我支持农民“包产到户”,曾受到某些领导的责难,是有压力的。好在到了1980年11月,仲夷同志到任广东省委第一书记。众所周知,仲夷同志思想解放,很能坚持实事求是。仲夷同志到广东还不到两个月,在1981年1月22日省委召开的地市县委书记会议上讲话,用搞了“双包到户”增产增收、经济发展、市场活跃等大量事实,说明农村形势的主流是好的,党同农民的关系更密切了;已实行“双包到户”的地方,只要群众满意,能增产,对国家贡献增多,就不要硬改过来。他强调对农村出现的新问题,要分清主流支流,不要把问题看得过重,甚至夸大,走回头路;又不要不重视解决,放任自流。仲夷同志的总结,为在省、地、市、县领导层中对“包”字之争,总算打上了句号。诚然,此时仍有个别领导思想不通,甚至很不满意。据说听了仲夷同志的讲话后,有位县委书记忿忿不平地说:“原来任仲夷和杜瑞芝是一丘之貉。”这不奇怪,因为长期受到“左”的思潮影响,有人一时很难消除。但是,如要继续反对“双包到户”,已不成气候。
  此后,争论还很多。“包”字之争解决后,到争一个“富”字即允不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到争一个“商”字即允不允许农民务工经商;到争一个“股”字即允不允许农民搞股份制;到争一个“雇”字即允不允许农民雇工等等。其焦点是姓“社”还是姓“资”,是前进还是倒退,是战略措施还是权宜之计。在这些重大问题上,仲夷同志和我的观点不谋而合,完全一致。例如,在1982年时,广东对鱼菜果等已放开市场经营,部分专业户开始富起来了,“万元户”成为议论的热点,被患“红眼病”的人责难。仲夷同志和我都认为,专业户靠勤劳致富,完全正常,应当给予支持。因此,在省农委召开的一次专业户座谈会上,仲夷同志特地赶来讲话,他说:“‘万元户’不算富,富了还要富。”一语惊人,流传甚广,影响很大,给带头搞商品经济的专业户吃了“定心丸”。又如,关于冲破“雇工”这个禁区,更是令人难以忘怀。农民搞了包产到户,解决了温饱问题后,部分能人带头拓展生产领域,扩大经营规模,追求生活富裕,这样就在种植业、养殖业乃至加工业方面,出现了十分活跃的搞雇工经营的承包大户。他们在千家万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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