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神偷宝藏




  林峰来到客舱之中,只见依那情朗和花雅兰已经坐在那里,素心、素凤二圣使和莫死哭、秃鹰等人也坐在其中。

  “林副总管好!”除花雅兰之外,其余的人无不起身行礼。

  林峰向众人微微点了点头,便在花雅兰的对面依那情朗的身边坐下问道:“不知圣姑有何事召见属下?”

  “副总管知道飘飘和照天明诸人是吗?”花雅兰突出奇兵地问道。

  林峰愣了一愣应道:“知道。”

  “那副总管应该知道‘神偷门’?”花雅兰依然不入正题地问道。

  “不错,那是一个江湖人很不爱提的典故,但我却很清楚地知道、’林峰淡淡地道,神色间有些不解。

  “你可知道当初‘神偷门’被灭之时,有许多宝物却被封藏在秘密的地方,听说这些财宝足够支持一队十万人的军队十年的军费和所有供应。”花雅兰神色有些激动地道。

  “十万人的军队,十年的军费,那岂不是天文数字?你怎会得知?”林峰惊问道。

  花雅兰神秘地一笑,似乎很欣赏林峰的惊讶。笑道:便是我们昨晚所劫镖车上得来的消息。”

  “镖车,难道车中有什么秘密?”林峰瞬即恢复了镇定,但仍禁不住有些惊讶道。

  “不错,镖车中并不全是金银,而且还藏着一个人”花雅兰笑得异常甜地道。

  “什么人,是他说的?”林峰怀疑地问道

  “这个人便是成都大豪黎洞天,如果是他说出来的我未必会相信,但却是他心告诉我的。”花雅兰巧笑如嫣地道。

  “心告诉你的?”林峰一愕,旋又失声问道:“你用了‘搜魂大法’?”

  “副总管也知道‘搜魂大法’?”花雅兰惊讶问道“我听说过‘搜魂大法’。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获得人心中的秘密,但被施法者的思维至少会有两天时间是空白,更有甚者,会失去一部分记忆。”林峰冷然道。

  “你说得不错,黎洞天并不是普通人,‘搜魂大法’顶多只会让他做两天白痴而己。”

  花雅兰淡然地道。

  “那圣姑定知道宝藏的地址。但我想,我还是不应该知道,对于这种消息和秘密,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林峰显得异常平静地道。

  众人不禁讶然,如此天大的秘密,谁都会想疯狂地去取得,而他却动别人不要告诉他,怎不叫人惊异万分。

  “副总管所说正是,但问题却是我们并不知道宝藏的秘密,在黎洞天的记忆中只有一张地图,当然这是无法绘出来的,毫厘之差失之千里,而他的藏宝图却是得自二十年前有天下第一扒手之称的盗四海;盗四海从本教偷去一部秘笈被击成重伤,盗四海怕藏宝图落入别人手中,竟在黎洞天不知情的情况下塞到他怀中,而他和盗四海关系本就好,只是不想黎洞天得罪我教,才会宁死不与黎洞天见面,而黎洞天的宝图却被人偷了,在武汉府时,他也不知道谁偷的,但在他印象中,有几个可疑人物,可是后来却被‘天龙镖局’得到消息,便将黎洞天捕获,君飞龙到江陵便是为了等他,他之所以不到武汉分局,是因为杜家的势力范围之中,他便不能为所欲为”花雅兰神清有些忧虑地道。

  “连黎洞天都不知道谁偷的,武汉城那么大,小偷、地痞也绝不少,谁知道是哪个所偷,查也无从查起,那还不是等于不可能一般。”林峰依然有些不解地道。

  花雅兰神秘地一笑道:“不错,这的确无异于大海捞针,但这个消息若让江湖所有人都知道,你说那将是怎样的局面?

  “啊!”林峰不禁一声惊呼道:“那这整个江湖绝对没有宁日,武汉将被踏烂。”

  “不错,副总管的说法正合我意,我便可以让各派各路人物为着这空穴来风的宝藏去火拼一阵,让武汉乱得不能再乱。到时候,朝廷、江湖将会变得疯狂。让那些自命正义之士在名利这把杀人不见血的刀锋下做鬼、’花雅兰冷厉地道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想到江湖火拼,那将是什么样子。

  林峰默然,他的确不知该说什么好,一切似乎全都被花雅兰安排得很好。

  花雅兰继而笑道:“黎洞天未能给我带来什么大的财富,但却给我出了一个好点子这绝对会让江湖中人感到很欣慰和激动,也为他们贫乏的生活增添一些激情。

  “圣姑圣明,如此一来,在他们未曾找到藏宝图之时,已经斗得火热,这样就可以看出谁最厉害谁是脓包,谁最阴险,谁最耿直了。”莫死哭说着竟“哈哈’大笑起来。

  “我想圣姑应该在宝藏中加点什么?让江湖中人最感兴趣才行。”石素心娇声道。

  花雅兰望了石素心一眼娇笑道:“素心所说正是,当年飘飘和照天明两人的武功出神入化,并不比杜冲差,差的只是功力,因此,宝藏中除了有天文数目的金银珠宝之外,还有各派武功秘笈得手抄本和神偷门得绝世武学,想当年飘风和孔定入都能有‘天下第一’的美誉,其功夫绝对有独到之处,说起来飘风还和本教有很深得渊源,听教中长老传闻,这的确是个非常了不起得人物,只要这宝臧足他所藏,那么定会记载着他们得武功,大家说是吗?”花雅兰眯着凤目扫了众人一眼,笑问道。

  众人一愕,瞬即明白,立刻应和道:“不错,当年飘飘和照天明只不过学了五六成而已,若是全部练”成,定是天下无敌。

  “扑哧!”花雅兰望着这么多积极配合的部下,不禁笑了起来。

  林峰的心中却不知在想什么,有些面无表情。

  副总管不喜欢这种做法吗?”花雅兰横了林峰一眼,疑问道。

  林峰骤然醒来沉声应道:“我是在想,这第一个受害人应该是谁!”

  众人愣了一下,接着全都向花雅兰望去。

  花雅兰淡淡一笑道:“嗯,副总管所想的甚是深远,我们必须要制造出一种让江湖中人相信的局势,另外却是要弄几张古老的地图,作一个修饰。不过这一切,自然有外堂去安排。”

  “那我们内堂又有何事可做?”秃鹰不禁急问道。

  “我们也可以到武汉去凑凑热闹,说不定还可以找到那张真的藏宝阁也说不定呢。”林峰淡淡地笑道。

  “嗯,副总管所说正合我意,我们是要去游上一游了,不过,我们还得先到总坛去一趟,将一些事情交代一下,副总管刚好去见一见各位圣者和护法及教主,以确立在教中的威信。”花雅兰眼神很特别地扫了林峰一眼认真地道。

  林峰与她眼神一交,不禁俊脸微红,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那圣姑要不要去‘青龙帮’看一看?”石素凤疑问道。

  “有空是要去看一下,反正我们还得经过潜江。花雅兰应声道。

  花雅兰转口又道:“好了,今日的事情便说到这里吧,各位去休息,或许这一路上并不平安,副总管请留下。”说完长长地吁了口气,有说不尽的慵懒娇美的风惰。

  林峰默默地端坐在花雅兰的对面、对众人的离去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只是在冷冷地思索着什么。

  两人默默地端坐着,花雅兰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抑或是不知道如何说。

  良久,林峰抬起头来,两人竟同时开口道:“你。。。。”然后却又同时嘎然而止。

  花雅兰俏脸一红,娇羞地扫了林峰一眼,幽幽地道:还是你先说吧”

  林峰也怦然心跳,吸了口气道:“你是否想告诉我,到了总坛之后,还必须面对其他人的考验或挑战?”说完,目中奇光暴射,罩定花雅兰那无与伦比绝美地脸。

  花雅兰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似看一个怪物一般盯着林峰那冷厉逼人的目光,似乎想从中找出那深埋在林峰心底的思想,但是她失望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本教的内堂副总管,这已是事实,就连我多都一定要承认,教中任何人都必须尊重你的身份,但正如你最早所说,绝对会有人窥视你这个位子很久,可却没有人经过我的同意、到了总坛,定免不了会有人向你挑战这是连我爹都不可能阻止的,我担心,若到时有所损伤,必须引起不和。”

  旋又幽怨道:“看来,我的想法总很难瞒过你。”

  林峰晒然一笑道:“生死有命,我林峰从来就没有怕过谁,对于副总管这个位置坐不坐我都无所谓,谁想做就谁做好了,但我却犯不着去为这个虚号而弄得狼狈不堪,对敌人,我可以接受任何攻击,对自己人,却绝不能容忍,想来,我还是不去总坛的好。”

  花雅兰脸色更是一变,竟有些凄然,似乎有着满腔的委屈。

  林峰心中有些不忍,叹了口气,柔声低问道:“我说错了吗?”

  施雅兰压了压心头的情绪,长长地叹了口气,幽怨道:“你没有说错,我知道你会有此说,只因为你根本不了解我教中目前的形势,这不能怪你。

  林峰有些不解,却难不为花雅兰的温言软语所动,目中露出几缕柔和温惋的神色。移了移身子,靠近花雅兰有些怜惜地自责道:“为什么每一次我都很不下心来拒绝你的要求,唉,你可知道。我曾告诫过自己,别人能够创派立教,为什么你林峰不能,别人并不比你多些什么,所以别人能做到的你一定能做到,我经常这样说,我也下过决心,要做一定要做人上之人,黑白无常曾邀我入教,但我却拒绝了,但你叫我入教,我却拒绝不了,甚至想个理由为自已改变初衷来圆谎,真是可笑之至,刚才我试着拒绝你,却依然狠不下心来,看来我这一生算是完了。”

  花雅兰一听林峰如此一说。不禁转忧为喜,却故意娇嗔道:“你不觉得自己大狂妄了吗?要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江湖中像你这样身手的人大有人在。比你更厉害的却也多得很,你却下如此海口。”

  林峰仰首一阵长笑,只惊得船中诸人大为失色,连路人也为之侧目,林峰不理花雅兰责怪的目光,淡淡道:“我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在很多人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一个很侥幸的幸运儿,我的武功更不足以立派创教,更何况我的处世经验也不足,在你的眼中只是一个死缠乱打的小无赖,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是一派之主因为我还年轻,年轻便是本钱,这所有的江湖闯荡不过是一个历练的过程,就正如黑白无常是我必过的一关一般,我不想加入任何门派,是因为我最欣赏这其中历练的过程。”

  林峰豪气干云,傲态狂态毕露的样子,自有一种让人心悸的威势和魅力。

  花雅兰真的有些惊讶,不禁奇问道:“你对我如此讲是什么意思?”

  林峰毫不在意地道:“我是不想骗你而已,那样似乎并不是我的作风,同时也使我感到有些对不起你的好意,如果你现在不要我这个副总管还来得及。”

  花雅兰不怒反喜道:“你果然是狂人,比我多所说的狂人更狂,我为什么不要你这副总管,天底下武功比你高的人是很多,但比你狂的人却是少得很,比你更狠的人似乎也不多见。”

  “你怎会知道我狠?”林峰不禁有些奇怪地问道。

  花雅兰“扑哧”一笑道:“看你那件血衣和衣上的伤口及他们几人的谈论就知道,其实在黑白无常的报告中便知道你的狂傲和胆大妄为,凶悍无比,只是我当时并不相信,直到你昨日在客栈中的表现我才不得不相信,昨晚事实更证明了这一点。

  林峰有点不自然地笑了一笑道:“你不见我也做很吗?”

  “那只是小节。”花雅兰不在乎地道。

  林峰望着那似乎从不生气的花雅兰一眼,无可奈何地道:“你呀,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天妖教’中的人,和我想象中的形象怎么相隔那么远!”

  花雅兰顽皮地一笑,又恢复了一贯的洒脱,假嗔道:“你把我想得很坏?”

  林峰叹了口气,笑道:“当然是极坏的啦,要不怎会让我感觉到把你联想成那种形象,使我惭愧得不得了。

  花雅兰却大为欢畅,向林峰千娇百媚地横了一眼嗲道:“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惭愧的样子?”

  林峰大感吃不消,但却也感到无比的刺激,索性装出一副惭愧万分的样子,低着头,叨念道:“好惭愧呀好惭愧,好惭愧呀好惭愧,好惭愧呀好惭愧……”

  花雅兰忍禁不住笑得花枝乱颤。苦忍着颤抖的声音,笑骂道:“死相,又是无赖的把戏。”

  林峰不禁色予魂授,魔气上涌,但心口却保持十分清明,想到杜娟,魔气立敛,却再也不敢向花雅兰看去。

  花雅兰也发现了林峰的异样,不禁俏脸微红,转换话题道:“那你是答应我。一起去总坛啦?”

  林峰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眼神很清澈地在花雅兰的脸上扫了一下,沉声道:“不错,就算有再多的挑战,我都会欣然接受。”

  花雅兰眼中露出一丝感激,有点激动地道:“你就不怕我是在骗你?”

  林峰豪气干云地望了花雅兰一眼,冷冷地道:“你没有必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来骗我,我身无分物,有的只是一把从人那里连敲诈带抢的方式得来的宝刀和一条烂命,你在我身上根本就得不到什么”

  花雅兰轻轻一叹,有些歉然地道:“你可知道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林峰淡然一笑道:“你瞒不过我,要不是听到你和素心、素凤的对话,你此刻定已变成了白痴,不过我现在并不怪你,你很坦诚,很有心机,同时也很善良,其实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被人称之为‘魔教’的人”

  花雅兰脸色大变,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张樱桃小口惊得合不拢来,颤声道:“你根本就没睡着,也是有意的?

  林峰哂然一笑道:“我对朋友的防范能力很低,更没有闲情让自己的美梦打断,是你们在施展‘搜魂大法’之时惊醒了我,并不是我对‘搜魂大法’有很深的造诣,那是因为我的体质特异。身上所中的‘魔毒’乃是万邪之王,使得百邪不入,万毒不浸,这是有弊也有利,这不是你们所能了解的,当时我体内有很强的反击力量,但我知道这一反击重则会使你玉殒香消,轻则也会使你神经错乱;变成白痴,于是我强行将这股力量压下、竟使自己真的睡着了。”

  花雅兰有说不出的感激,心潮更是莫名地澎湃,望着林峰。便像是在审视一件很神秘莫测的宝石。幽幽地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好?这似乎不是你一贯地作风?”

  林峰苦涩地笑了笑道:“但愿我能够明白”

  花雅兰哑然却又是万分惭愧;却不知说什么好,直呆呆地望着林峰那充盈着异样魔力的脸。有说不出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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