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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不凡眉头一皱,从木柜上抽出一个抽屉,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金元宝,往蒙面女面前一送,道:“你自己随便拿吧。”

  蒙面女娇冷的声音道:“你集徐、黄二家的财富于一身,当真是富可敌国,不过,姑娘我并不贪财,只取应得的一份。”

  拿了一锭最小的银元宝,道一声:“再见!”纵身越过血轿,像燕子一样飞掠而去。

  见最会追根究底,打探消息的神探刁钻就在身边,徐不凡使一个眼色,道:“上去,是敌是友,一定要摸清楚她的底。”

  刁钻颔首应是,立与神偷孟元联袂追下去。

  徐不凡见无敌庄的人仍自猛攻不休,放回抽屉,抱拳说道:“各位,无敌庄乃武林重镇,更是对付番邦的急先锋,我知道诸位之中,尚有三人参与五柳庄的大屠杀,但徐某不为己甚,只杀元凶,不诛从犯,请为天下武林珍重,告辞了。”

  话完返身就要上轿,马千里咬牙切齿地说道:“徐不凡,不要走,我要你还我个公道来。”

  徐不凡命天叟丁威别再拦截他,放他冲进重围,道:“还什么公道?”

  “血债血还,一命抵一命!”

  “马兄,徐某为师报仇,今天是来讨公道的。”

  “你可以为师报仇,难道我马千里不可以为父讨债?”

  “可以,徐不凡愿随时候教。”

  “不必等候,现在就是算帐的好机会。”

  “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他妈的少吹牛,看打!”

  打字刚出口,一把竹叶飞刀已应声射出。

  飞刀薄如竹叶,一下子就打出十二片,彼此距离不远,去势又快,霎时便到面前,徐不凡陡的一按机刮,左臂义肢内射出十二支袖箭。

  这事真是匪夷所思,如非亲眼目睹,任何人都不信会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技艺,十二片飞刀全被袖箭射穿,跌落尘埃。

  嘭!,巨震声起,全场皆惊,马千里打出飞刀后,接着又攻出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徐不凡胸膛上。

  凭徐不凡的身手,他当然不可能得逞,是徐不凡故意不闪不躲,让他打中的,意在化仇解怨,以免冤冤相报。

  可是,连徐不凡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家学渊源,原本就有极深厚的武功底子,在阴司练了两年阴功,尤其跟着无根大师习文练武、炼元神、参仙法,短短四年的时间不到,便完成了别人百年的修为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他虽然不想还手,内力却随着马千里的攻势弹射而出。

  一弹之力,大得惊人,马千里鲜血狂喷,倒飞一丈多,仍自摇摇晃晃站不稳。

  “徐不凡,我马千里身为人子,不能为父报仇,你干脆连我也杀了吧!”

  马千里又跌跌撞撞地扑上去,欲以身殉。

  徐不凡笑道:“马兄言重了,我说过,冤有头,债有主,只杀令尊一人,绝不祸及无辜,失陪了!”

  返身入桥,八骏之半抬起来就走,眨眼便消失在庄门口,无敌庄的人想追也追不上。

  XXX

  日正当中。

  商都城外的一家饭庄外面,停着一顶血红色的轿子。

  徐不凡正与八骏、二老在里面用膳。

  神偷孟元、神探刁钻忽然行色匆匆的走进来,落坐徐不凡两侧。

  徐不凡四下张望一下,见无可疑之人,这才开口说道:“怎么样?是否已查清楚她的底?”

  神偷刁钻道:“已略现端倪。”

  “这丫头叫什么?”

  “钟雪娥。”

  “钟雪娥?”

  大漠八骏、天地二叟与徐不凡,面有讶色,同声反问。

  天叟丁威补充道:“江湖上非但从来没有她这一号人物,而且,就老一辈的武林同道言,也不见有姓钟的露过脸。”

  神探刁钻道:“钟雪娥虽名不见经传,来头却似乎不小,同时也不是孤单一个人。”

  “她都跟什么人在一起?”

  “都是些身怀绝技的人物。”

  “可知他们的路数?”

  “似武林中人。”

  “她是首领?部属?还是同伴?”

  “钟雪娥地位特殊,大家对她敬畏有加,口称公主。”

  “公主?难不成是来自大内?”

  “无确实线索。”

  “敌乎?友乎?”

  “似是非敌非友。”

  “为何绿纱蒙面?”

  “不分场合;无论日夜,她一直如此,原因不明。”

  “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没有了,如果公子没有别的交代,我们想即刻上路,因为钟雪娥业已离此,正在奔向归化城。”

  “好吧,两位请便,血轿内有银子,随便去拿,最好吃过饭再走嘛。”

  “不了,我们已在路上打过尖,公子前次赏的银子还没有用完呢。”

  朝二老八骏拱拱手,随即起身离去。

  甫至门口,迎面突然闯进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身体魁梧,年约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来,神探刁钻闪避不及,撞个满怀。

  刁钻清瘦干瘪,论吨位,虽然不及来人,但他身怀绝技,尽管出其不意,仍不该有任何差池才对,谁料,一撞之下,竟被撞倒在地,岂非咄咄怪事。

  神探一跃而起,怒道:“你瞎眼了,竟敢在你家刁爷爷头上动土!”劈面就是一拳。

  青年明明站在面前,一拳打去,却失去踪影,人家早知没事人儿似的,落坐在徐不凡斜对面的一副座头上。

  神探追上去,本欲寻个长短,徐不凡伸手一搁,道:“算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无心之过,又何必往心里搁。”

  刁钻重重的冷哼厂声,折转回去。神偷利用适才哪一撞之势,却大有所获,从青年身上摸出一样东西,交给徐不凡,拉着神探就走。

  徐不凡在桌下偷偷一看,见是一块方形的金色牌子,一面是‘钟玉郎’三个楷书字,另一面是‘腰牌’两个篆字。

  坐在他左侧的天叟丁威也看到了,噤声道:“少主可知这牌子是干什么用的?”

  “十之九是进出大内的号牌。”

  “如此看来,这小子来头不小?”

  “嗯,大概错不了!”

  刚将号牌收起,忽见那青年投来两道冷厉的眼神,道:“在下钟玉郎,阁下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血轿主人徐不凡了?”

  徐不凡报以一脸笑容,道:“不敢,区区正是徐不凡,敢问钟兄师承何派?来此何事?

  徐某愿藉水酒一杯,以示敬意。”

  真的举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

  钟玉郎淡然一笑:道:“钟某正午不喜欢饮酒,敬徐兄两粒肉丸子,聊表寸心!”

  夹起两粒丸子,照准徐不凡的双目射过来。

  千万别小瞧这两粒肉丸子,来势极快,力大如刀,徐不凡拿起一束金针菜,击中一粒,另一粒已至面门,急忙偏头躲过。

  笃!肉丸射中身后木壁,足足嵌入一寸有余。

  笃!另一粒倒射回去,打中钟玉郎身后的窗棂,同样入木寸许。

  肉丸、金针菜,均极柔软,居然能穿木而入,堪称天下奇闻,二老八骏眼见公子遇上了对手,不由皆大吃一惊,一齐呼地站起,准备动手。

  钟玉郎哈哈大笑道:“徐兄好功力,好功力,咱们后会有期。”

  八骏二老的脚步还没动一下,钟玉郎去势如风,笑声已在大门外。

  地叟毛奇道:“这小子存心示威,请允许老奴与丁老头追下去,给他点颜色看看。”

  徐不凡道:“如果我没有看走眼,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合你们二人之力,也未必能制得住他。”

  “难道就此罢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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