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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说着,玄帕卷得劈拍连声,夹起雷霆万钧之势,漫天帕影,席卷起来。

  这一回到是欧阳昭不愿动手了,宝旗虚扬,斜刺里蹿出丈余,口中叫道:“有什么不对吗?”

  黑衣女子一帕拍出,其势猛极,收招不住,帕尖正挥在一块斗大的山石之上。

  一声大响,山石被她拍得粉碎,四分五裂的满天飞溅,砸得松树身上,也是斑斑点点。一击不中,她似乎更加气恼,侃侃言道:“武林三绝与欧阳丹大侠有比武论艺的一剑之恨,裘老二岂肯把毕生的功力与无二的宝旗传给敌家之后,这岂不是欺人之谈!”

  欧阳昭心中稍定,苦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黑衣女子蓄功提气,作势欲殴,又道:“这两档子事必定有一真一假!”

  “姑娘太也逼人!”

  “何谓逼人?”

  “若不是三绝的传人现有宝旗为证,若不是欧阳之后,天下有假冒别人的儿子这回事吗?”

  “两件事若都是真情实话,在当时必定是诈骗得来的!”

  “依你之见哪一件是骗来的?”

  “辟毒追魂宝旗。”

  “怎见得?”

  “你一定没说出是欧阳丹之子,否则……”

  “这一点姑娘猜的不错。”

  “哼,裘老二聪明一世,竟被你骗住了。小子,你的能为不小!”

  “何止宝旗。喏,碧玉笛也在身旁。”

  欧阳昭说着,又从怀内取出尺二长的晶光洁洁的碧玉笛来,挥旗扬笛,十分得意。

  黑衣女子粉面越发不自然。

  欧阳昭索兴从怀内取出三绝令符,旗笛并左右手,左手把银光耀眼的令符一抛,又轻轻地抓回,纳入怀中道:“这才是名符其实的三绝传人,岂是骗得来的!”

  黑衣女子更为愕然,神情十分黯然地道:“难道武林三绝都被你轻易地瞒过?”

  “欧阳昭纵然不屑,尚不至于欺瞒恩师。”

  “他们会真的倾心传艺?明知你是仇家之后?”

  “当时不知。”

  “所以你也没说出来。”

  “当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我从何说起?”

  黑衣女子忽然一阵朗笑,接着道:“好一个骗术大家,居然本性难移,又骗起来了!”

  “又骗谁来?”

  “骗我呀!”

  “我骗你什么?”

  “天下还有人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的吗?”

  “你不信我也没法。”

  “这等欺人之谈,叫人怎会……”

  “罗姑姑!你老人家千万别信他的话!”

  松林之内,忽然有人插嘴叫起来。

  接着人影晃动,树叶分处,飘出一个孩儿脸的少年来,冲天小瓣,如同婴儿一般。

  黑衣女子一见,面色一动道:“娃儿,你师父也来了?”

  来的敢情是昆仑派掌门铁杖翁皇甫超的小弟子江文龙,人称赛哪叱。

  这赛哪叱江文龙在天心庄时,曾在酒楼以外见过欧阳昭等神州三杰,而欧阳昭却不认识他。

  却说赛哪叱江文龙必恭必敬地对着黑衣女子行礼,然后才肃容垂手,哭丧着脸道:“上禀姑姑,我师父与另六派掌门,原约定在黄山都峰与他了结当年联手齐斗欧阳丹的一段梁子,谁知他,约会之前掳走七派掌门,还在天都峰顶埋炸药……”

  欧阳昭闻言,十二万分震怒,抖动手中宝旗,厉吼声道:“放屁!分明是你们七派的鬼计,却……”

  黑衣女子面色一寒道:“呃。恃技欺人吗?”

  “非是在下恃技欺人,实在是……”

  “你与七大门派有杀父宿仇,我绝不管谁是谁非。”

  赛哪叱江文龙感到一阵失望,眉头一皱道:“罗姑姑,有一桩事你非管不可!”

  “什么事?莫非他犯了我的大忌?”

  “丝毫不假!”

  黑衣女子立刻脸色一变,眉隐杀气,目射精光,神色与先时大不相同。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欧阳昭道:“小子,万恶淫为首,你知道吗?”

  欧阳昭心中一怔,脸色也是骤变。

  他不是怕黑衣女子,而是万恶淫为首这句话,太也奇怪,不知从何说起。

  他心中只顾气恼,那黑衣女子早又喝道:“纵然不以天理报应为重,也不怕坏了武林三绝的名头,毁了欧阳丹一生的侠誉?”

  她这句话,字字如同利刃,句句都打在欧阳昭的心上,玉面一寒,朗声道:“血口喷人,有何据证?”

  黑衣女子闻言,回头对着赛哪叱江文龙道:“娃儿,说出证据来,好让他死心踏地!”

  赛哪叱江文龙见欧阳昭的一双眼威风凛凛着自己,不自觉的向黑衣女子身后移动半步,口中却道:“晚辈亲眼见他在天心庄诱了两个女的,怕人传出去,还叫一个姑娘女扮男装;掩人耳目,另外他自己鬼鬼崇崇的还有一套鬼画符的易容丸……”

  黑衣女子脸色气得一阵青一阵白,银牙咬得吱咚有声,手上的天蚕玄帕也索索乱抖,气劲四溢。

  欧阳昭生恐她突然发难,引起打斗一场事小,毁了自己声誉,难以解释。

  因此不等赛哪叱江文龙说完,抢着道:“这位姑娘,千万莫听他的鬼话?”

  “难道他敢当面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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