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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说着,忽地脸色一沉,朗声喝道:“老鬼,只要你能胜得我手中的旗招,我便把宝旗交给你。”

  无名这种口气,实在有点太狂了。吴娟娟在旁闻听,芳心不由有点发急,意欲阻止,连忙娇喊道:“喂……”

  吴娟娟附喂了一声,无名便已经明白她心意,向她微微一笑道:“你别担心,他还不至于胜得我手中这枝宝旗的招式。”

  他话声甫落,便听得覃子超喝道:“小子,话出如风,可不准反悔。”

  无名一声冷哼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您尽管发招动手吧。”说罢,神定气闲,岳峙渊淳般卓立。

  覃子超哈哈一声大笑道:“好,一言为定。小鬼,你就接招吧。”

  声未落,一青一白,阴阳双剑一挥,身随剑走,踏洪门,走中宫,欺身上步,寒光耀眼,左剑疾点无名颚下喉结穴,右剑削腕,扎腰肋。

  踏洪门,走中宫,乃是轻视欺人的招式,这阴阳双剑覃子超也实在狂妄,显然,他是没有把无名放在眼下。

  无名剑眉陡地双剔,口中一声冷喝道:“老鬼,大胆!”

  他身形不移不晃,左手食中二指一松旗尖,右手震旗杆,三角小旗挥处,一招白云出岫,霍地金光暴闪,旗身带起一片呼呼劲风,封双剑,三角旗尖猛然斜点阴阳双剑覃子超期门穴。

  覃子超心头猛地一震,闪身避期门,挫腕撤双剑,变招再攻。

  书中交待,旗招名为旋风八式,虽然总共只有八招,但却是妙绝天下武林的奇学,不但威力无俦,而且每一招式间,均皆暗蕴着无穷尽的变化,莫测高深的玄奥,招招相连,式式不断,真有神鬼难测之机。

  当年武林三绝中的第二绝裘天庆,凭着这套旋风八式旗招,纵横天下武林,名满江湖,不仅未曾碰到一个敌手,就连能够接得下他这套旗招五招的人,也未遇上一个,因此,乃赢得旗绝的美号。

  阴阳双剑覃子超,虽是成名江湖二十多年,功力深湛的当代高手,剑术造诣颇高,但怎是博大精深、奥妙绝伦的旋风八式旗招之敌。

  刚走了三招,陡闻哨的一声暴响,寒光一闪,覃子超的右手剑已在无名的一招春风化雨下震脱出手,直飞半天。

  剑被震脱出手,右臂酸麻,虎口剧疼,鲜血涔涔,虎口已被震裂。

  覃子超心中不禁骇然大惊,急忙飘身暴退,铁青着脸色,楞然望着无名发愕,心中暗道:“怪不得这小鬼口气恁狂,旗招果然得有真传,而且内力雄浑深厚无比……”

  无名一招得胜,便即豪情万丈一声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尊驾有多大的功力,口气那么狂傲,夜郎自大,原来竟是连旋风八式三招都接不住的货色,也敢妄生贪念,想夺我手中宝旗……”

  说罢,又是一声哈哈大笑,笑声响彻云霄,震人耳鼓嗡嗡。

  阴阳双剑覃子超在无名手下,只走了三招,右手剑即被震脱出手,落败当场,不但脸色铁青,心中也已难过到了极点。

  可是无名口中的旋风八式四字,却使他入耳心惊,懔骇至极!猛地目注着无名问道:“你使的旗招是旋风八式?”

  无名冷傲地点点头道:“怎样?”

  “那么,你是……”是什么?覃子超虽然没有问出来,但无名已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朗然一笑,冷冷地说道:“宝旗乃我二师叔之物,旗招系我二师叔亲授。”

  “呵!”覃子超满脸惊愕之色地说道:“这样说来,你是三绝中第一绝剑绝的传人了。”

  “嗯!”

  “他三位还活在人世?”

  无名点点头,忽又摇摇头,叹了口气,神情黯然地说道:

  “三位老人家在将一身功力武学传授我后,便即仙逝了。”

  “哦!”

  阴阳双剑覃子超口中轻“哦”了一声,忽地望着无名问道:“你与天心庄主卓大侠有仇?”

  无名略一沉吟道:“也许没有。”

  “那你为何要斗他?”

  “当然有道理。”

  “什么道理?”

  无名望了他一眼,忽然反问道:“你为何要问得那么清楚?

  你与卓玉堃是朋友?”

  阴阳双剑覃子超陡地哈哈一声大笑道:“天心庄主一身武学渊深精湛,高深莫测,乃武林当代大侠,交游极广,友好遍江湖,岂止我覃子超与卓大侠是朋友,当今武林九大门派中人,江湖高手,多半与卓大侠有所交往!”

  无名哂然一笑,冷冷地道:“听尊驾这口气,对卓玉堃好像极为钦佩敬仰嘛。”

  阴阳双剑覃子超微微一笑道:“江湖武林,黑白两道,提起追风剑客卓大侠的名号,谁不钦佩十分,何独我覃子超一人对他钦佩。”

  无名冷哼了一声道:“尊驾以为卓玉堃真是个值得如此敬佩的大侠吗?”

  阴阳双剑覃子超不由微微一怔,说道:“怎么不是,卓大侠一生行侠仗义,救困扶危,侠骨仁心,待人诚厚,正直不阿,侠名驰扬……”

  “够了,够了。”无名不待覃子超说完,便拦断他的话说道:“卓玉堃是当代大侠,尊驾与他是朋友,想必也是一位大侠了。”

  阴阳双剑覃子超闻言,忽然敞声大笑道:“阴阳双剑覃子超虽也薄有微名,跻身侠义道之列,怎能与卓大侠媲美,相提并论。”

  无名微微一笑道:“尊驾倒是很诚实,蛮谦虚的嘛。”

  覃子超道:“岂敢,岂敢。”

  无名忽地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关于卓玉堃的为人,究竟如何!在事实真相未揭穿之前,在下不愿妄言是非,但在下相信,不久的未来,天下武林当可明白他的真正为人。”

  说到这里,略微一顿,朝覃子超沉声喝道:“尊驾既与他是朋友,就请尊驾替在下带个口信给他,就说在下第十天的夜晚二更,必定前往,找他查问一件公案。”

  覃子超道:“查问什么公案?覃某能够预闻吗?”

  无名微微一笑道:“他日尊驾自会知道,现在何必多问。”

  无名说着,卷起辟毒追魂旗,掖入怀中放好,朝覃子超一挥手道:“尊驾请吧。”

  阴阳双剑覃子超知道对方既然不肯说,多问也是自讨无趣,于是便朝无名拱拱手,说道:“好,我们天心庄见!”

  说罢,转身走去捡起地上的阳剑,插入背后鞘内,一纵身形,一缕轻烟般疾驰而去。

  接连几个起落,已出去数十丈以外,转眼间,便已隐没在暗夜之中。

  阴阳双剑覃子超走后,无名望了吴娟娟一眼,缓缓地说道:“吴姑娘,你也走吧。”

  吴娟娟不禁微微一怔,诧异地望着无名问道:“咦!你不和我一起去天心庄吗?”

  无名摇摇头道:“你一个人先去吧。”

  吴娟娟道:“为什么呢?两个人一起走,一路上可以谈谈说说,还可以解除很多寂寞,不好吗?”

  无名道:“好是好,不过,我们两人去天心庄的目的各有不同,你是为着看热闹去的,而我却是为了找卓玉望查问一件重要的事情去的……”说到这里忽然顿口,沉吟地望着吴娟娟问道:“天心庄究竟有什么热闹好看?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打擂。”

  “打什么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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