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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发言




杨 路

  运动发展到一定阶段(只谈自己的看法)由清华29人事件表现了领导很不喜欢到校外去谈,工作消沉,希望外校不知道我们的情况,这对整风并不好。我觉得有必要讲讲北大的真实情况。如果外校的同学还没有动脑筋也可以抛砖引玉,即使被批判也会使他们认识提高,所以要去(因为他们太不敢鸣放,我们去开炮)。

  去是以个人访友名义不代表北大,共六人有三个广场编委,谭和我是“黑——恩”学派,还有刘奇弟,还印了些传单,当然片面,但也只有这些才能起我们的作用,为使思想僵化的人动动脑筋。传单片面而且偏激,有些我是不同意的。如关于胡风的问题,传单是煽动性的,但比糊涂好得多。传单是个人的看法没有造谣。

  去后谈及“政治课选修问题”“肃反的一些错误”。我说肃反损害了很多人的自尊心,妨碍团结。为什么那时候肃反呢?现在为什么不肃?整风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性,是有波匈事件的血,而不是恩赐。

  晚上开会刘奇弟先介绍北大情况,态度傲慢。谭讲“再论”下面非常欢迎。并讲青年的生活,思想僵化,个人崇拜的根源,其他根源。开始辩论,××每场辩论几乎都反对。但没有正面驳斥,捕风捉影,最后学生会读了信讲滚回去等等。我没发言。

  第二天,天津师院数四及学生会请我们去介绍情况。数四和学生会争主持会场,后来决定下午先请北大的讲。晚上辩论。报告先由沈泽宜介绍情况。我说“你们要听就忍耐些,要不满可退场”。刘奇弟讲胡风问题,再由谭讲那些不能像相信宗教那样信奉马列主义。晚上不叫我发言解释。我要退席沈泽宜抗议。数四很支持我们。这是在过道的事,这就是三害分子江书记所说的秘密会议。次日与数四讨论结果希望下午谈谈“三害根源”、“政治课”“青年思想”等。谭刘去天大,我和沈去参加数三的辩论会。我谈胡风问题和以前一样。并谈到官僚主义是统治者不可避免的,主观主义是认识的问题。沈谈“是时候了”。下午数四的辩论会偏袒我们不公平,同学大有意见。我谈政治课的问题,刘奇弟讲然后又是辩论。同学认为数四篡夺学生会的领导要赶下去,由学生会掌握会场。这种作法何其糊涂。我们又不能发言。我和沈便启程回校。刘奇弟抗议学生会,后同学们把张景中赶出去了。

  我以为我的目的达到了,因为他们动脑筋了。而且我看我们六人的目的也不同,对目前的形势估计也不同。我开始并没想帮助党的整风,只觉目前压制得厉害,要民主、自由这是正义的,但我最后反对的是愚民政策、封锁消息和书刊。我从不考虑这活动受谁欢迎的问题,而是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后可以发挥大家的积极性。我本人以要求民主而去的,而且这样对整风对党有利,为避免清华29人那样所以没向组织商量(怕三害分子)回来也没有汇报。我觉得这对社会主义也有利。

  我认为目前的主要分歧有二点:

  第一,是对真理的看法问题,也就是真理的不怕辩论的问题。我认为真理是不怕辩论的。

  第二,是对民主的看法问题,你们把民主当作手段,爱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而我却认为民主是神圣的权利,真正的民主自由是一个人在不妨碍别人的前提下爱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们是只知道有资产阶级民主和社会主义民主,而不承认还有一般意义上的民主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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