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1期

法医探案

作者:[美]迈克尔·巴登 马里恩·罗奇











  血液学校春季学期的报到正在进行着。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执法人员到这个学校参加为期一周的关于人类血迹证据的物理效应的基本训练。在这个学校,由学校负责人赫伯特·利昂·麦克唐纳和他的助手保罗·欧文·基什每年执教两次。他们也开设一门高级课程:血迹图案分析的几何解释。但是在今年5月的第一周,他们安排的是初级课程。
  
  讲述血液的人
  
  在大厅里,赫伯特·麦克唐纳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在这个房间里,他做得真是得心应手:一会儿他以在血液里浸泡过又干燥了的衬衫为模型,向这些人解释一个被谋杀的人的血液是如何从袖子里喷出来的;过一会儿他又挥动着一把短柄小斧子,他前后挥动着要甩掉上面的血滴。他在讲桌前来回走动不停地讲解着。他要告诉这些人了解以下的内容是必要的:血液在一个平面上慢速滴下、快速滴下、流下、溅出、喷流、变干、喷射和流淌的方式;以及血液从心脏压出的速度、在动脉被割断的情况下血液喷出的速度和落到任何一个平面上的速度。他就是一本活生生的血液教科书。
  
  血液解读
  
  大多数人常说的是血液流了出来或溢了出来。而一个犯罪现场的真实状况是:血液从人体喷出来、溅出来、滴下来、流出来、射出来、甩出来或者涌出来,也可能从一个人的身体喷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溅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滴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流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射到另一个人的身上、甩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或涌到另~个人的身上;它既不是从人体内流出来也不是溢出来,血液的流失更快。
  扎一下你的手指,一滴血液从你的皮肤下面冒出来,把你的手指翻转朝下,由于重力作用,这滴血液就会落下来。如果摇动你的手,这滴血就会按照它所受的力量的作用方向被抛出去。如果你的手指触摸某一样东西,血液就会离开你的手指转移到你所触摸的东西上。当血液离开身体,落到了地毯上、衬衫上、空调上、地砖上、天花板上、浴室的地板上、人的指甲下、裤子的裤口处、车后座上或挡风玻璃上或其他什么地方,血液的运动状态就会遵循物理学的定律,特别是弹道学的定律。
  再让我们看一下在你朝下的手指上盘旋着、正要落下的血滴。像所有的液体一样,它被表面张力所产生的力量聚合在一起,不易被刺破或分开。事实上,除非血滴受到外力的作用,破坏了它的表面张力,否则它是不会破裂的。表面张力通过一种减少液体表面积的力量极大地影响着血液的流动。表面张力就像一个小圆罩一样紧紧地把血滴拉在一起。
  为了使血滴落下来,血滴必须足够大,使得它的重量超过它的表面张力。当它下落的时候,会摆动并呈现出一个球的形状。艺术家把这一现象弄错了:当雨滴下落时,它们不像泪珠,它们像一个球。血滴也是如此。血液最后所留下来的痕迹不小于它飞行时的直径。运动着的血液从来不受出血的人的年龄和性别的影响,受害者的血液里的酒精含量也不会对在犯罪现场留下的血液图案有任何实质的影响。一滴血液约有0.05毫升,在25英尺下方的自由沉降速度约为每秒25英尺。
  从赫伯特·麦克唐纳血液学校毕业的1200多名学生都知道这些知识。春季学期的这一批学生将通过学习得到这些知识。他们要学着考察带有血迹的表面、血迹的形状、大小和分布状况以及大块血迹的全部特性。正如在任何一门优秀的科学课上一样,他们将通过课程和实验得到这方面的知识。
  
  实例验证
  
  赫伯特经常需要做这样的实验。在20世纪70年代发生在俄勒冈州的—起案件中,有—位名叫埃伦·安迪生的老年寡妇受到了猛烈的殴打。犯罪嫌疑人是一位名叫莱斯利·哈利的二十几岁的女人。她来看望这位寡妇,帮她干家务,充当跑腿,给这位老妇^做伴。
  一天,当哈利知道安迪生在遗嘱中并没有留给她令她满意的报酬时,她显然变得非常愤怒。她对此所做的反应就是用火钳将这个老妇人打倒在地。血迹的检查表明:袭击发生在饭厅、客厅、楼梯上和卧室里。最后,这位老妇人厚厚的头骨救了她一命,并且使她能在审判时为这个案子作证。
  在这起案件的审理过程中,辩护律师声称受害者在客厅里滑倒了,头部撞到了壁炉边砖头的锋利边缘。哈利也辩护道,她扶这位老妇人上楼,躺到床上,然后就拿起卧室桌子上的电话簿打电话叫医生。她说天花板上的血迹是由于对于哈利所读出的电话簿中的一个又一个的医生,老妇人都摇头说“不”。
  赫伯特·麦克唐纳接到原告的请求。他知道这些被甩出的血迹不可能是由于受害者摇头造成的。即便是剧烈的摇头能使血液溅到天花板上,它们所形成的图案也应该是从左到右交叉的十字形。而现在天花板上的这些血滴所形成的图案是一个垂直的十字形图案。按照赫伯特的话说,“从枕头的正上方射到天花板上的血液所形成的角度比在枕头的正上方甩到天花板上的血液所形成的角度应该更小。通过增加枕头上方离血迹密集处最远的血迹的长宽比率,血液所形成角度的变化是很明显的”。
  当然,必须用椭圆几何学给陪审团一个合理的解释。赫伯特知道他必须做什么:需要寻找一位与受害者的头发一样长的人,她要比受害者年轻、强壮,当然也要这个^,对把她的头发浸泡在人类的血液里不感到恶心才行。
  当地的一位护士适合这个要求。于是,1973年7月9日一伙学生来到爱尔米拉学院的化学实验室,带着35毫米和8毫米电影摄像机、500毫升血液、一个枕头和几张白色的纸板。一张桌子被放在与天花板距离适当的下面,充当犯罪现场的床,赫伯特用血液浸泡这位护士的头发。赫伯特把摄像机的录像带上好,这位护士就好像在说“不”一样一遍一遍地摇动着她的头,但是没有一滴血液甩到天花板上。
  于是,这位模特走出现场,赫伯特用一把短扫把沾上血液,迅速举过他的头顶,数次打击这个枕头,这时在教室的天花板上所形成的血液图案很显然与卧室的天花板上的血液图案很相似。
  当赫伯特被传唤到法庭时,他给出了他的论断:天化板上的血液不是受害者摇动她的被血液浸泡的头造成的。当辩护律师建议与他对质时,他解释发生了什么。
  “嗨,教授,对于你的论断。你没有证据,你有吗?你肯定从来没有用一个活人做过这样的实验,当他的头发被血液浸泡过之后,看一看当他摇头时,能将血滴甩出多远,你有吗?”
  “事实是,我已经做了这样的实验。”
  莱斯利·哈利被送入监狱。
  
  “辛普森杀妻案”
  
  当赫伯特收到“辛普森杀妻案”的150张现场照片时,他稍有失望——因为他虽然高兴被邀请参与审判,但不高兴只收到这些照片。通常他要求并能及时得到案件的现场图、验尸方案和所有诸如指纹对照、枪支检查、头发和指甲对照等技术报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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