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4期

科学改变了日常生活

作者:阿尔贝.雅卡尔











  人与工作
  
  工业革命诞生了一种新的集体协作精神,这种精神把工作与收入、收入与物质生活、物质生活与幸福联系在一起。从前,工作是上帝诅咒人类的结果,现在的工作则由于收入的加入而成为幸福的源泉,工作成为人类要求享有的权利之一。
  工作成为人类的主要活动。我们在儿童时代就被开始要求为未来的工作做好准备;处于有工作能力的年龄段的人享有工作的权利;停止工作被视为剥夺其权利的一种处罚。
  效率和效益成为这一活动的首要准则,它们促成了我们创造财富能力的惊人飞跃发展,但是这需要日益增加的专业化。
  个体间精确的信息传递可以分配给每个人全部任务中极有限的一小部分任务,因为一个人的活动区域越狭小,他能获得的专业技术就越多。在一个效率和效益成为关键字眼的社会里,这个专业化、不断增加的职业化进程已经加快了节奏。
  完成略微复杂的作品所必需的知识总和显得极为重要,任何个体都无法独自掌握全部的知识。集体效率要求每个人在严格限定的专业方向努力学习,并且这种努力会因各种专业知识之间的协同合作而得到增值。
  这种越来越必然的合作的确可以发扬互助宽容的精神,增强需要别人协助的意识和抑制轻视他人的偏见。但是这种合作也有其不利的一面,因为“职业化”导致了:
  分隔式社会 每个人使用的专业语言极大地阻隔了相互之间的交流,因此必然需要一种沟通的中介。借助技术、集中渠道和传播渠道所形成的信息,取代了人人平等参与的平衡的集体行为,即交流。
  等级化社会 那种不以个体平等为基础(因为这不具任何意义)而以个人身份地位的平等为基础的相互亲和关系无法建立起来;以一方支配、另一方服从为基础的人际关系得到默认,等级结构自然而然地成为必需。
  孤立的个体 个人越深入研究自己的本专业或本学科,就越被封闭在一个有着共同技能、语言的观念的愈来愈狭窄的小圈子里。于是他的人际关系局限于仅仅与相同地位相同身份的个体的交往,而这种身份地位与己相当的人又会随着个体专业化程度的加深而愈来愈少,最终连家庭交流都会受到影响。
  残废的个体 伴随着若干特长的发展,个体的许多其他特点在衰退。正如职业铅球运动员对于自己本行以外的一切事情都表现得束手无策、无能为力一样,他变成了单型性、具有单一潜质的不会独自处理日常事务的个体。尤其是专业技能范围的明显狭窄造成了个体对变化的恐惧。
  失望的个体 几个世纪以前的人类社会可能是按专业群体(农民、手工业者、军人……)组织起来的,社会赋予人的专业范围极为宽广,无论自己的劳动成果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人人都能够意识到自己完成了“某件事情”,都能够感受到某种程度的骄傲。但是这种专业分工逐渐变得非常细碎,以致大部分参与其中的人都有自己“什么也没做”的感觉。
  总之,在我们大多数人看来,工作的目标不是工作所创造的东西,而是工作所能获得的利益。因此工作被视为一种权利,这不是因为工作能使我们得到满足,而是因为工作是获得利益进而获得财富的条件。
  
  人与地球
  
  人类的科技手段几乎可以使我们现在随心所欲地改变着并且在不远的将来更容易地改变人类的自然生活条件。就在不久以前,我们已经意识到这种行为的长远影响。我们发现,人类除了有可能引爆核灾难之外,也正在耗尽那些在漫长的地质年代中点滴积聚起来的可用资源,并且还在干扰几千年以来形成的种种平衡。
  我们的地球并不很大,而我们注定得在地球上生活。我们常常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满足,就在短短的瞬间破坏了自然界经过漫长的岁月所创造出来的财富:为了告知“公众”某某冠军的昏厥或某个大明星的离婚,我们摧毁了多少公顷的树木来生产新闻用纸,而这其中只有极小的一部分会被读者扫上一眼,并很快化为灰烬和二氧化碳。我们制造的垃圾越来越多,连海洋都成了我们的垃圾场,一个任何清洁工都无法掏净的垃圾场。人类对舒适生活和及时享乐的追求威胁到了人类自身的长远生存;同时也威胁到地球上与人类共存的所有物种的生存。
  最反常也最耸人听闻的一件破坏集体资源的荒谬事情就是捕杀鲸鱼,这种哺乳动物的所有种群现在都极为稀少并且濒临灭绝。蓝鲸不仅是海洋的巨人,也是地球上现存以及曾经存在过的动物中的巨人,目前它的数量不足3000头,而半个世纪以前地球上还有超过4万头的蓝鲸。尽管亡羊补牢地采取了一些保护措施,但是日本和苏联这两个捕鲸大国很长时间以来一直拒绝执行这些保护措施。这种大屠杀的目的则显得极其荒唐可笑:人们主要用鲸鱼肉来制作猫食和狗粮,生产润滑剂和口红。
  为了使地球上的生命能够继续生存下去,应不应该像尼采所希望的那样有计划地组织人类的死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