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下) 四老爷游览梁山泊



  
  为了照顾关胜特别重要的面子,梁山好汉们连得胜鼓都没敲就回了山寨。秦明、扈三娘留下打扫战场,招集收拢关胜杀散的败兵。
  李俊张横三阮等水军头领全都出船来迎接关胜,甚至出动了水寨里最大的一艘楼船,有二十多丈长,有五层楼,大约一百多尺高(近30米,这是指包括水下部分),这本是在黄河里水师用的,可能是哪次官兵围剿时截获的,之后一直作李俊的帅船,但平时众水军头领都只采取水鬼战术,比如引你上船然后给你吃板刀面。因此这大船事实上一次都没用过。今天出动完全是为了耀武扬威,上次张横阮小七被捉,这次是一定要讨回面子,为了报复,他们甚至拉了几部凌振的风火砲架在船头。
  关胜刚一上船,张横阮小七就发动了风火砲,四架风火砲同时发作,将四块巨石抛出很远,在水面上激出好大的水花。
  这个新花样连许多梁山的头领都没见到过,关胜等看了也不禁变色,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把砲架在船上[30],,如果这样的船参战的话,自己只怕输的更快。
  洪秀拉住阮小七悄悄地问:“这主意不错啊,谁想到的?”
  阮小七笑嘻嘻道:“是顺子(张顺),怎么样,看到关胜那样了吗,砲发出去的时候,嘴都忘记合上了,哈哈,笑死小七了。”
  “嘘,你们这么胡闹,关将军初来是客,如此也太无礼了。”
  “谁叫他眼高过顶,看不起人,正应该教训教训。”
  “好了好了,看我面子你们暂时还是收敛一点,回头等顺子从金陵府回来我要找他好好聊一下,这船这么改真不错。”
  “说的是,老见你洪哥一会一个新花活,咱水军也不能落在后面,顺子说了,要找孟康多改造点这样的大船,不能老是靠咱们的水上功夫取胜,太累。”
  “好,太好了。”
  博士悄悄地问洪秀:“你真的觉得这船好吗?”
  “是不错,怎么了?”
  “岂止不错,简直是太好了,几个水军头领以前一直用小船作战靠个人水里功夫取胜,但是人力是有限的,真的遇到巨舰就不行了,我们要实现塞先生,这种小船战略应该避免,趁这个势头,抓紧发展我们的大炮巨舰才是上策。”
  “恩,大哥,说的有理,回头找张顺好好商量商量。”
  洪秀林冲吴用为首陪着关胜上山,本来洪秀座次较低,但由于他是本次战役指挥,因此暂时为主。
  从北岸到梁山很近,但是山前三关正路却是在南面[31],好在坐船走还是很快就到了金沙滩前,关胜等第一次登上了水泊梁山,只是作为战败者,心里未免感慨。梁山山势巍峨,三关雄壮,一路上的喽罗也都是说话响亮精神十足,只怕就是硬碰硬的死拼,自己也未必能讨到好去。
  众人把关胜请到忠义堂,宋江居然亲自在堂里欢迎,见到关胜,慌忙下堂来,拉住关胜扶在正中交椅上,“江等山野之人,冒犯将军虎威,万请恕罪。”说着纳头便拜不料牵动背后脓疮,疼得呲牙咧嘴拜不下去。
  吴用忙介绍说,“此乃是我家兄长宋江,人称及时雨宋公明,他正有病在身。”
  宋江道:“我能见到将军欢喜得紧了,病都好了大半。”
  关胜也颇受感动,道:“宋头领果然义气深重,名不虚传,叫关胜如何敢当。”
  宋江道:“将军倘蒙不弃微贱,一同替天行道。若是不肯,不敢苦留,只今便送回京。”
  关胜道:“适才和洪小将军已经谈定,约了三誓,小将便在山上看看,若果然以恢复故土为己任,替天行道,小将自愿在帐下为一小卒,否则宁死不从。”
  宋江闻言忧喜参半,高兴的是关胜可能会留下,忧的是洪秀居然在他前面已经收买过人心了,抢掉了自己的台词,这可就问题大了。宋江原来最担心的莫过于林冲,林冲武艺好,名气大,资格老,而且人脉朋友也多,而且经常和自己看法不同,是自己最大的潜在威胁。之所以自己这么想招揽卢俊义和关胜,就是想找个能镇住林冲的,把梁山第一高手位置抢走,或者至少让他们互相制约,当初让吴用去赚卢俊义之后,林冲居然说卢俊义是他师兄,自己差点后悔死,结果卢俊义失踪了,来了洪秀和燕青,本以为不足为惧,可是居然连立大功,上次想扳倒他,反被他连消带打化于无形,自己倒气出病来。现在好容易关胜来了,却被洪秀先卖了好,说明洪秀也善能收买人心,这可就危险了。宋江眼光象针尖一样盯着洪秀看了一眼,洪秀并没有发觉,在那里招呼宣赞等和其他头领相见,大声说笑着,好象已经跟宣赞等很熟了似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关胜、宣赞有郝思文陪着果然到处走动游览梁山上下,有的头领都不免有些不放心,可是连宋江到洪秀都说关胜可以放心,连吴用也说已经答应过对方了不好反悔,结果关胜连汤隆的兵器作坊,柴进的帐房,粮仓直到各处营寨机要的地方都看了个遍,宋江洪秀居然都没过问一下。宋江还每日特地吩咐人给关胜送各种食物礼品,客气至极。
  梁山的军事实力让关胜很吃惊,只怕不动用禁军大部队就无法剿灭梁山,而山上头领以及喽罗之间的兄弟义气也颇让关胜赞叹,这一日关胜正在四处闲看正遇到洪秀带着魏定国、单廷圭有事情路过,便拦住问道:“洪头领脚步匆匆哪里去?”
  “忙啊!”洪秀长叹一声。
  洪秀的确忙得很,原先商业的计划中各个事项要落实下去,李俊和童氏弟兄派去了扬州贩盐,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呢,原来山东的盐场出的盐颜色黑味道苦,不如淮盐,而且淮盐便宜,这涉及到当时宋朝的盐务问题,里面黑幕重重,这里暂不细表。茶则委托杜兴总管,山里原有两个头领,吕方、郭盛原来都做生意,见洪秀举动,生意瘾上来,便主动提出也要做买卖,洪秀听说这两人原先都消折了本钱因此落草,不敢让他们自己作,便叫他们先去杜兴那里帮忙并学生意经。段景住和杨林、石勇负责到北地买马,顺便查探是否有可能以茶榷马。而酒这里公孙胜已经成功的实现的小样生产,把蒸馏工艺教给朱富扩大生产。在南山瀑布下游有片盆地,原来用做练兵跑马,因为旁边有水源,因此博士决定将这里开辟为实验以及小规模生产的基地,将各类作坊都搬迁过来。这一切的一切,洪秀都要安置好。
  魏定国、单廷圭对其他不感兴趣,居然整天跟着洪秀到各处作坊乱转,魏定国自称善造各类器械,居然和凌振是老相识,两个都是当年开封军器监出身,凌振也极力向洪秀推荐,说魏定国虽然砲术不如他,制造各类奇淫技巧之物却是一绝,魏定国对凌振风火砲能打那么远也深表佩服。
  洪秀见这两个人相互吹捧很不满意,便将他们一军,“象这样把砲梢加粗,多些人拉自然能远,这有甚么希奇,如果能所需人手变少,射程更远,砲石更重,运输使用更方便才算本事。”
  两个人一听不由得发愁,“这个可太难了。现在七梢砲已经是极限。”
  “你们不是自称有大本事吗,这么点事情就难倒了?”单廷圭嘲笑道。
  ”谁先完成,谁就是梁山第一的木工大匠。”洪秀挑拨道。
  魏定国立时起了争胜之心,“瞧我的,大匠肯定是我的。”
  凌振立刻也忘记刚才还在推荐魏定国的才能,“你先学会怎么造砲吧。”
  洪秀道:“好了,还是合作吧,都是自家兄弟造出来了,都是大匠。”
  魏定国、凌振当天就什么都不理去研究改进风火砲去了,这让洪秀很高兴,对博士悄悄道:“赚了,大哥,你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博士当然高兴,不过更让他高兴的是李云和陶宗望的水库竞标方案已经出来了,而巧的是单廷圭对此居然颇有研究,原来他擅长挖河改道,原本是漕司出身因看不得漕司腐败重重才改任团练,洪秀立刻邀请他作为专家参加下午的招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