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2期

新星四人行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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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夭,女,生于上世纪70年代,2005年底习诗并发表作品,作品散见《星星》《绿风》《诗选刊》等,现居安徽滁州,自由职业者。林一木,女,原名郑建鸿,1978年生,文学学士、经济学硕士。2000年习诗,在《人民文学》等刊发表诗歌三百余首。宁夏作家协会会员,《黄河文学》首届签约作家。现居银川。供职于中国银行。
  王小忠,1980年生,甘肃省临潭县人,2000年开始文学创作,作品入选《全国大学生最佳诗歌》《中国年度散文诗选》《中国年度诗歌》《中国校园文学作品精选》《散文2007精选集》《(飞天)精华本散文诗歌卷》等。著有诗集《甘南草原》,甘肃作协会员。曾参加“全国第五届散文诗笔会”。
  李成恩,女,英文名Linda(琳达),80后作家、诗人,纪录片导演,有《末代守陵人》《三轮车夫》等纪录片及广告、音乐电视与电影剧本等作品。曾为电视编导,现在北京某大学工作。近期致力于一条河流的诗歌描述与影像记录。在《青年文学》等刊发表作品。著有诗集《汴河,汴河》、长篇小说《大学城》等。
  
  在低处(组诗)  夭 夭
  
  守在生命的交接处
  如果我还能倚着黄昏的腰身
  在五月的浓绿里 歌唱幸福
  最寂寞的河流 一直流
  我最亲的人就在对岸
  我看到故乡叠起的麦浪
  天堂里的野葵花
  月光的白裙子
  这些简单的事实 肯定与我有关
  与我相爱的人有关
  如果我还能抱着自己的骸骨
  从竖起的生命狂想曲里坠落
  我优美的姿势
  必将带走人间的成和大半生的雪花
  
  整个春天
  
  整个春天 我都在种植岩石
  从乡村赶来的蚂蚁
  蝴蝶凉透的骨头
  他们弹奏的琴音
  种在月光里 发蓝
  整个春天 我都不想睡
  我想回头看看
  看看那些被风吹断的山梁
  挤上树梢的清鸣
  总有抵达家园的诗行
  在某个夜晚偷偷地偷偷地哭出声音
  
  天桥下的卖艺者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只有他的音乐漫过车流人群
  也许漫出的是乡音
  乡音里头的人 正学着他的模样
  做幸福状
  也许有飞散的词击中它
  有高举的目光戳穿它的肉身
  这生命的低处 滋养一群饥饿的狮子
  他们被城市的灯光浮起
  没有一种黑
  能让他们留下缝隙
  
  黄昏一只鸟朝着家的方向
  
  暮色垂下来
  翅膀之上 慢和渺小
  一只鸟 它打开内心的光
  黑夜的黑慢慢向它倾斜
  这白昼源头的荒
  没有杂质 简单的
  疼在时间之外
  刚刚亮起的街灯逆风
  等待爱情的赞美
  抓住这最后的温柔部分
  填进粗糙的日子
  我和越来越近的一片芬芳
  就要停止飞翔
  更多的是那些爱与被爱的事物
  
  时间的软处
  一个人 一盏灯
  一些时间慢慢变软
  她是你的姐妹
  从遥远的故乡来
  河岸旁变淡的蓝围巾
  被擦亮的旧事
  我听到一些人在哭
  在时间的柔软处哭
  也许只是哭
  他们其实并无悲伤
  
  再次写到村庄
  
  “马兰花马兰花马兰开花一十八”
  这童谣 再也没有人唱起
  这一片月光的白 高出大地的脚踝
  檐下的雨是凉的
  凉到野刺槐的肩上
  捉迷藏的孩子藏到命运的一头
  村庄只轻轻地松了一下
  我要走多远 才能追上这村庄的疼
  像一把铁锨挖掘生活的疤痕
  给它保鲜的盐赶路的鞭子
  只等着把这些苦胆从心窝里掏出来
  倒出岁月的果实和汗水
  倒出纯净的目光
  一小瓢保持原形的水
  
  远方的远
  
  远到泪眼模糊
  穿不上黄花的瘦衣裳
  要倚着旧习 才能痛哭
  才能把话说完
  要找一间旧屋 才能睡得更香
  药片也是旧的
  更多的时候你要相信
  我是糖的影子 它的旧亲戚
  我还是拽不住的风
  在你走过的小路上慢慢变浅
  慢慢地害怕这一切
  你要站到夜来香消逝的地方 才能看见
  
  脚手架上的农民兄弟
  
  一转身 就从心窝里倒出艾草的苦
  灶台下红红的火焰化开
  像汗水那么轻落下
  最终 穿过城市的高楼
  穿过五月金黄的风暴
  
  唱山歌的麦屑
  它片刻的眩晕 垂下稠密的部分
  脚手架上的农民兄弟
  对着天穹的裂缝哭了
  家乡的蛇麻草
  在他的体温里一茬一茬的老
  
  我只存在祖国的缝隙里
  
  这些年 我简单的生活
  脚踩着那些简单的事实
  慢慢学会低头弯腰
  对陌生人微笑
  给一些词找个安全的地方
  让他们停止摇晃
  
  曙色托起墙角的小花
  它踮起脚尖从一场大雨中跑来
  我紧挨着它的肉身
  接受了它背上的丝丝凉意
  这些年 我只存在祖国的缝隙里
  看星星在童谣里眨眼
  月光裹紧男人和女人
  看自己被自己打倒
  即使翻个身 也要抱紧母语的细腰
  
  此去经年(组诗)
  林一木
  
  略寒的春水
  这是一个多么孤单的夜晚啊
  春天了。傍晚那些停留的轻风拂面
  此时的,拉着人生的二胡
  安静被一根细细的弦划开
  安静因之而更无声息
  有人屏声静气,偶尔胆怯
  偶尔放肆地尖叫。而一根细瘦的手指
  只是在远处,将略寒的春水
  一下又一下划开
  
  此去经年
  每当夜晚来临,笛子都把自己吹响
  游走于任何黑色的角落
  数年,笛子走了,来了二胡
  隐忍与孤独像呜咽的老人
  数年。每当深夜人静,我就被它攫住
  先是笛子,再是二胡
  
  读诗
  我说这是一首专门写给你的诗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成了局外人
  就像我根本不认识孔老夫子
  却在读他的《论语》
  或者在我的屋子里,读一个已逝的
  外国人的诗。现在站在地球的两端
  我和你一起读这首诗
  我手中的小茶壶还是温热的
  你知道我只喝铁观音,用紫砂壶
  壶里填满了舒展的叶子
  只要一揭壶盖,那些发酵的绿色心情
  就伸展腰肢,葳蕤地探出头来
  只有少量的水坐在下面
  在一行行时光的间隙,供我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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