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盈袖访谈:一个人的醉生梦死

作者:佚名




  主持人语:
  面对世界,我们无从逃避。寒流袭来,我们惟有保证内心深处的生命之芽依然充满生机。每个人的存在都是时间洪流中一个小小的存在,哪怕被湮没。诗歌之于我们,是更长久的存在。感谢诗歌。
  本期访谈的对象是女诗人冷盈袖,网络见证着她几乎不为人知的写作。时间在这里体现出它冷酷然而宽厚的力量 个人的存在因文字而被铭记。更深处的东西依然存在,在等待挖掘:体察、关注,经历、体验,阅读、思考……当这些积累在内心慢慢沉淀下来,诗歌才会体现出它最大的可能性。
  ——曹五木
  
  阿翔:咱们这个访谈,就以聊天方式说说家常话吧。
  冷盈袖:嗯,可以,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阿翔:那就好,先从轻松的话题开始,说说你这两个名字“骨与朵”和“冷盈袖”,它们是何意?
  冷盈袖:我曾用过一个签名:骨朵,骨朵,坚硬而芬芳,果敢而妩媚。骨是根本,朵是展开的形式,这两者的结合我想应该是一种完美。冷盈袖来源于李清照的那首词……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阿翔:呵呵,这两个名字很好听。看得出来,你对古典诗词挺了解的嘛。对了,你是哪年出生的?
  冷盈袖:谢谢。对古诗词我说不上多了解,只是从小比较偏爱,喜欢其中的意境,特别是词,意境韵律俱佳,读之口齿噙香。呵呵,我是70后的。
  阿翔:你小时候怎么比较偏爱的?从哪里学到的?家里?还是老师?
  冷盈袖:从书上。从小爱看书,但那时我并没有真正看到系统的诗词方面的书,只是偶尔从其他书籍上看到一些诗词便暗自心惊,或心喜。说起来你一定会惊讶,我小时候看得最多的竟是武侠小说。
  阿翔:我小时候也像你一样看武侠小说,乱七八糟的书,这个话题我们在后面谈。那时候你在哪个老家来着?
  冷盈袖:我的老家在浙江金华下属的一个小县:武义县。说起义乌大家都很熟悉,但是武义基本上没人知道。每当在外地别人问我哪儿人,我说武义人时,人家总会说:义乌啊,知道知道,中国小商品城,很不错的地方啊。每次都让我郁闷半天。呵呵。武义是个小山城,山青水秀,景色优美,民风古朴,有俞源太极星象村,有郭洞古宅,有……欢迎各位朋友来武义游玩。呵呵顺便为武义打个广告。我小时候在一个小山村长大,我非常喜欢那个小小的村落,常常在黄昏的山道上边走边大声地唱歌,那样的生活温柔清新,我的童年、少年时光都在那儿度过,真是美好。
  阿翔:我不知道你是在小山村长大的,你童年时光很幸福对吧?其实童年那些刻骨铭心的,或者美好的,在往后,会慢慢淡忘,即使记得,也会变得越来越模糊,只有淡淡的感觉吧。
  冷盈袖:嗯,那样美好的时光是一辈子都无法淡忘的。还记得我写的那首《温柔生活》吗?那是我对童年的回忆。现在身居城市,更加怀念山村清新的风景:落日,青山,飞鸟,归禽……可以低吟浅唱,可以慢步徐行,相看两不厌,唯有俺老家的小青山。那样的生活对于今天的我还是有无限的吸引力的。
  阿翔:叫人羡慕啊,你这么一说真有诗意。作为诗人,无论是快乐的还是不幸福的,童年经历对你来说是一笔精神财富。
  冷盈袖:我想快乐的童年对一个人的一生至关重要。也许正是因为那样的生活培养了我对美的感受力吧。夏夜的蛙鼓,秋日的虫鸣,都是我生命中最美的记忆之一。记得我小时候睡觉喜欢把窗户打开,让山野的清风充满整个屋子,我喜欢让月光晒在脚上。那样的感觉非常美妙。
  阿翔:说得真好啊。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写作的?有过手写时代吗?我知道这个问题老生常谈了,但不得不谈。
  冷盈袖:说起写作我其实比较早。记得小时候看古龙小说,就被里面的人物深深吸引。古龙小说里的人物都有着极致的个性,他们都非常规里的普通人,这十分符合我当时叛逆的心情。他通常给小说里的人物冠以极为诗意的名字,如:西门吹雪、楚留香、花满楼、叶孤城、萧别离等。年少的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么枯燥单调的汉字,一经组合,居然会如此美丽别致,居然会产生如此惊心动魄的效果,便觉得当个作家实在是件很美丽的事。我中学时就开始自觉性地写作并参加文学社,当过校文学社的社长之类的。但我生性懒散,喜欢自在,对这些事并不热衷。那时都是手写的,但我写的是散文之类的小文章,也看现代诗歌,古代的诗词,但是从没想过自己会去写诗。写诗歌最初开始应该是2004年夏天时的事吧,但那时只是初步接触,真正开始投入诗歌写作,是2005年7、8月。
  阿翔:最初的冲动和激情是从何而来?
  冷盈袖:应该是心中的美好需要一个出口,需要一种方式把它更加完美自在地表达出来吧。于我写着文字是快乐的,欢喜的,我把它当作一种享受,一种需要。以前一直写小散文,后来发现了诗歌,它更短小,更容易完成。当然写一首好的诗歌非常不容易。后来我发现因为自己体质弱,易倦,更适合诗歌这样的文体。
  阿翔:你的身上洋溢着诗人的气质,比如敏感、细腻、深邃,骨子里的抑郁,这些气质是属于诗歌的。但在现实生活中,你觉得自己很另类吗?
  冷盈袖:我应该是低调的另类。我喜欢自己享受自己的精彩,快乐、悲伤都是很个人的东西。对待事情周围的人,我一向很低调,但是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做自己的事情。
  阿翔:最初写诗的时候,你有没有这种情况读到过谁的诗以后,也想成为他(她)那样的诗人?
  冷盈袖:2004年的时候在论坛里看了一些诗人的诗后,可以用“惊艳”两个字形容自己的感觉。当时就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写出这样的诗来呢?心里很气馁,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写。呵呵,但是没想过要成为诗人。诗人是个很神圣的称号,我觉得自己与之距离遥远,所以不去想这个问题,只想着能写出好诗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当时就是羡慕,然后气馁,觉得自己无法写诗。 但后来在朋友的鼓励下慢慢地又找到了自己的写作感觉,觉得只要忠实于自己内心的诗歌,照样能给自己或者他人以慰藉。
  阿翔:我去年早就注意到你的作品。虽然,有部分觉得不过硬,也有部分觉得很出彩。你有这么一首《逍遥调》很好:
  
  你来,风来,蝴蝶来
  白云飘呀飘,绿水摇呀摇
  高山有陡壁,江中有暗礁
  人生繁华一瞬间啊
  且歌,且舞,且开怀
  坐小船,喝小酒,纵飞马
  看美人笑语盈盈,河山万里任我行
  
  这个有古意且辽远壮阔,像女性诗歌那种小情小调啊、那种以西方文学为资源的写作啊什么的,在你身上很少见到,这一点实为难得。
  冷盈袖:可能是我从小看的都是比较中国的东西吧!比如说古典诗词,比如说武侠小说……西方文学我涉猎很少。我是那种浅尝辄止,读书囫囵吞枣,不求甚解的人。古诗词,还有武侠都有很开阔的意境和胸怀。
  阿翔:这回咱们谈谈阅读吧,你已经不止一次提到武侠小说了,你怎样养成这样一个阅读趣味和取向?
  冷盈袖:这算是无奈的选择吧。我小时候在那样的小山村里书籍是少得可怜的,那时候正是金庸古龙的小说大行其道的时候。大凡女孩,都很少看武侠小说,而我却昏天暗地一本接着一本看。那时,我即便想看名家名作也没有来源,反而这些消遣性的小说,随手就可以借一大堆来。我看得最多的是金庸和古龙的作品。金庸的《白马啸西风》,在某本书评里看到一些片段,觉得哀伤流丽,非常喜欢。后来买了他俩的全集,终于看到了《白马啸西风》,算是了却了一个心愿。那时朋友说有古龙他们的书,我拿来一瞧,便能辨出真伪,我太熟悉他们的写作风格和文笔,稍微眼生一点的描写,便会使我起鸡皮疙瘩。现在回想起来那样的阅读经验终生难忘。不过已经好久没去温习他俩的书了。当然并不是说我的小学时代看的全都是武侠。武侠是从三年级就开始看的,五年级的时候开始浏览名著,如《红楼梦》《安娜·卡列尼娜》《战争与和平》《巴黎圣母院》《红与黑》《乱世佳人》等等,但老实说我并没有看懂。呵呵。当时最喜欢的是《红楼梦》,《乱世佳人》印象也很深,后来费雯丽和克拉克·盖博演的同名电影更是深深吸引了我,百看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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