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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定规则谁话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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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见了这一群老老小小在那儿笑话他们,就上来呼喝,叫他们放严肃些。于是杨过哈哈一笑,纵声长啸,四下里山谷鸣响,霎时之间,便似长风动地,云气聚合。那一干人初时惨然变色,跟着身战手震,呛啷啷之声不绝,一柄柄兵刃都抛在地下。杨过喝道:“都给我请罢!”那数十人呆了半晌,突然一声发喊,纷纷拼命的奔下山去,跌跌撞撞,连兵刃也不敢执拾,顷刻间走得干干净净,不见踪影。瑛姑、郭芙等都笑弯了腰,说不出话来。黄药师叹道:“欺世盗名的妄人,所在多有,但想不到在这华山之巅,居然也见此辈。”
这几个人是有些可笑,但是斗胆说一句政治正确的话,杨过发威露功夫,把人赶下山去以及黄药师后面的慨叹,却让人颇有些心里不太自在呢。华山是公共场所,华山论剑不是注册商标,那几个另类在这儿呼喝比武,也不碍着别人什么事,这两人凭啥就觉得好像自己被得罪了似的呢?
就好比据说中国某处农民现在生活好了,温饱满足之后就有些闲钱搞一下上层建筑,于是大家拉起队伍,自导自演拍了一部武侠电视连续剧,附近几个村的村民全部有份在里面出演。于是就有了一个著名导演,请了两个著名的演员,拍了一部喜剧电影来讲这件事情。不少人也从电影的一些有意无意的地方,看出了嘲弄的意味,这是一种电影专业人士对非专业人士的专业尝试的高高在上的耻笑,也是中国人经常有的一点不宽容的心理表现,庸俗点翻译黄药师的话就是,“小样儿,敢在祖师爷面前班门弄斧?”
这种心理,有时候实在克制不住,因为它是伴随着优越感而来的。就好像大公司永远瞧不起小公司,大公司的职员看不起小公司的老板,因为大公司职员手里经过的一张单,也许就顶得上小公司老板一年的奋斗目标了。一间公司里的资深就看不起后辈,想着自己跟着老板华山论剑的时候,那小子还背着书包上学校呢。
金庸让杨过这个年轻人露功夫,让黄药师这个老人家发感慨,也是有他的道理的,老顽童不会干这样的事,一灯更不会这样小心眼呢。黄药师后来自己说,一灯对名虚幻,老顽童从来不存一个名字,这话确实不假,不过他自己对名淡薄,这个评价,有待商榷。
扯远了,说回第三次华山论剑,他们将那群人赶下山去之后,周伯通忽道:“昔年天下五绝,西毒、北丐与中神通已然逝世,今日当世高手,却有那几个可称得五绝?”黄蓉笑道:“一灯大师和我爹爹功力与日俱深,当年已居五绝,今日更无疑议。你义弟郭靖深得北丐真传,当可算得一个。过儿虽然年轻,但武功卓绝,小一辈英才中无人及得,何况他又是欧阳锋的义子。东和南是旧人,西和北两位,须当由你义弟和过儿承继了。”
不仅由黄蓉定下了位次人选,更由她一手改定了名号,“靖哥哥不做叫化子,何况一灯大师现今也不做皇爷了。我说几位的称号得改一改。爹爹的‘东邪’是老招牌老字号,那不用改。一灯大师的皇帝不做,去做了和尚,该称‘南僧’。过儿呢,我赠他一个‘狂’字,你们说贴切不贴切?”
黄蓉做了前后两次华山论剑操盘手,也算不得什么,因为后来她干了一件更厉害的事情,那就是打造了屠龙刀和倚天剑,并把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掌义藏在刀剑之中。还传下了几句话,“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有点怀疑黄蓉是存心捣乱,或者跟整个武林开一个老大不小的玩笑。且不说一定要互相砍才能取出来的兵法真经,怎么可能又落到两个人手里,一个运兵,一个监督,分工合作的呢?再说真是有心传下这几件宝贝,又何必搞的这么复杂,她一开始是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女儿,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吗?更使得百年之后的武林一片血雨腥风,多少贪心的,更多无辜的人断送了性命。驱除鞑子的大业还没有完成,不明就里的后人就先窝里斗了个够。因此每次看《倚天屠龙记》里有人因为这两件宝器送了性命,或者有人一脸神往崇拜地提起黄蓉黄女侠的时候,都忍不住会打一个冷战,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墓木早拱的她还拥有一只翻云覆雨的手,“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是黄蓉留给武林的遗产,也是一道圣旨,一部临时约法,一条游戏规则。
争夺话语权和规则制定的最近活生生的例子,莫过于2004年,强势房地产开发商任志强牵头做的一件特绝的事情。那就是以其所率领的华远地产,集结全国工商联住宅产业商会、中城联盟、万通地产、北京城市开发集团和优博展览公司等六家单位共同出资组建了一个名字叫做“REICO”的工作室,并以此工作室的名义,编著了一本号称是“近20年来我国房地产业发展史上第一次”由行业中人自行发起的行业研究报告,也就是《2004年中国房地产市场年度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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