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3期
检察官与“鸡头”
作者：利 箭 晨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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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一名检察官，却成为了黄色产业幕后指使者；一名国家干部，却拥有着数百万元的不明家财；这一切悬殊极大的反差，在河南省三门峡市陕县检察院民行科科长姚灼的身上集中在了一起。他是怎样蜕变成一个令人不齿的“鸡头”?以他为首的这个家族式的连锁卖淫网络又是怎样逐步构建而成?如此组织严密的犯罪团伙又是何人向司法机关举报的?请看——
一
2005年8月29日，河南省灵宝市的一个电影放映厅被临时辟为三门峡中级人民法院的刑事审判厅。此案不公开审理，主要涉案人员是20名“鸡头”，即涉嫌组织妇女卖淫的团伙全部成员。下午3时，20名被告人从不同的关押地点首次被带到了一起，被告的辩护律师坐了整整3排。该案是三门峡市建国以来破获的最大一个组织卖淫案件。
在一连7天审判过程中，最引人注目就是40岁的姚灼。他曾是三门峡市陕县检察院民行科科长．也是检察机关指控的这个组织卖淫团伙的首犯。如今，坐在被告席的第一个位子上，他显得垂头丧气。其后，是姚灼的嫂子张小兰、大姐姚燕以及大姐夫尤建成等被告人。
“这个团伙的特点是家族化连锁经营，四个色情场所分布在三门峡紫金富国际大酒店夜总会、鸿志大酒店夜总会、新境界茶苑、渑池县温莎琪浴场，全部“小姐”均进行统一调配，且组织相当严密……”该案件的公诉人在法庭上宣读起诉书。
被检察机关指控的首犯姚灼。在庭审中，自我辩护是为卖淫网络的家人提供一种“法律援助”，是一个并不知情者。他在警方侦查阶段的口供为零。但一位赋有正义感的中年妇女端出了他犯罪证据。姚氏家族苦心构建的色情“连锁店”轰然倒塌……
2001年6月3日，在河南省南召县一所小学里，教师刘志宏正在给学生们上课，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志宏啊!咱叔来电话说。小妹已经失踪8天了。”电话是妻子陈茹萍打来的，刘志宏闻听，立刻向学校领导请假，心急如焚地赶往家中。
家中，妻子正焦急地在屋里搓着双手原地转圈儿，看到丈夫回家，忙把详细情况告知他。38岁的刘志宏，有一个妹妹名叫刘小燕，年龄17岁，一个星期前从位于南召县的家里去三门峡市看望一个女同学，自从出门以后，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在此期间。刘小燕的叔叔四处托人查找，可一直得不到音信，情急之下，才打电话通知了刘志宏。
“虽然已经报案了，还是得自己努力找找啊!”陈茹萍当即就要外出寻人。这位现年33岁的嫂子，1996年嫁给了刘志宏。婚后，因刘志宏父母双亡，作为嫂子，陈茹萍待小燕如同母亲，彼此相依为命。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当地警方和陈茹萍始终没有得到小燕的音信。正在此时，妹妹突然打来电话：“哥哥，我是刘小燕啊!我现在很好!还在三门峡找到了一个好工作。你和嫂子就放心吧!”
“学不上了，你也太任性了，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刘志宏又惊又喜。
“没什么!我很好!鸣——”电话突然挂断了。一下子，刘志宏和妻子的心揪得更紧了。
“今天已经8月29日，眼看新学期要开学，我要找她回来。”陈茹萍决定前往三门峡市寻找妹妹，希望劝妹妹回来，继续完成学业。这段日子里，陈茹萍和丈夫总是觉得心神不宁，一种不祥之兆笼罩着家里。
8月30日，陈茹萍和丈夫来到了三门峡市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小燕的那个女同学。同学说：“小燕现在一家歌舞厅里上班。”听完这句话，陈茹萍的心“咯噔”一下，悬到了半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一定要把妹妹找回来!”陈茹萍急切地对丈夫说道。由于此时天色已晚，他们只好先随便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次日一早，两人就坐车在市区的各个歌舞厅里四处打探。然而，找遍了歌舞厅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刘小燕的影子。中，午时分，两人走累了，找了一个台阶便坐下来吃点干粮。“请您离开这里．如果不在这里住的话。”一个高个子的保安礼貌地对陈茹萍说。“哦，对不起!我们只是走不动了，歇息一会儿!”陈茹萍一边小声说道，一边抬头看了一眼这家店面的牌子——紫金宫国际大酒店。
酒店外表金碧辉煌。“这里一定也有歌舞厅吧!”陈茹萍暗想，于是，便和保安套近乎，“兄弟，我刚刚想起来．这里有我一个远房亲戚，在歌舞厅上班，我能进去找她吗?”“行啊!酒店谁都可以进去的。”保安“扑哧”一声地笑了。可是，作为一名长期在家的农村妇女，陈茹萍望着酒店高大的门槛，有些胆怯，但为找妹妹，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告诉丈夫，自己马上就出来，便低头走进了大厅。
酒店里人来人往。陈茹萍逐个楼层找了起来，电梯停在了6楼，一男一女两人走了过来，那个年轻女孩身上散发出一种不知名的香水味，陈茹萍觉得怪怪的，她没敢抬头看他们。“咱们到了。”女孩低声说。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陈茹萍猛地抬起头，眼前的情景着实让她大吃了一惊，“你——这不是……“只见妹妹刘小燕穿一条低胸的紫色超短吊带裙，头发变成了大爆炸式，正挽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胳膊站在自己面前。
看到嫂嫂突然出现，刘小燕脸色大变。她松开那个男人的胳膊，来到陈茹萍身边，小声地说；“嫂子，明天我去找你。”陈茹萍尽管非常诧异和气愤，但还是将住处告诉了她。“嫂子，你现在什么也不要问，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快走吧，要不然会有麻烦的……”刘小燕神色万分慌张。说完，她丢下嫂子，挽着那个男人快步走向了电梯。
当夜，陈茹萍把白天看到的情况和丈夫仔细一讲，刘志宏当即惊得跳了起来。“妹妹被坏人控制了，可能会有危险，现在赶快去报警吧!?”陈茹萍觉得此事非同小可，问清楚了再想办法也不迟。刘志宏沉默不语，大口抽着香烟，眉头紧锁。就这样他们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陈茹萍和丈夫突然接到刘小燕的电话，称她已经写好一封信，托一个好朋友送来，地点约在红苹果咖啡厅门口。当陈茹萍和丈夫按时来到约定地方，一个男青年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男青年面无表情地递过信件，立刻转身离开了。陈茹萍拉着丈夫的胳膊赶忙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心急火燎读了起来。
原来，刘小燕来到三门峡以后，在长途汽车站上和一名30来岁的陌生男子搭讪起来，此人自称是职业学校老师，还说可以帮忙给刘小燕找一份工作，薪水高且不用干体力活。天上突然掉下来了馅饼，这着实令涉世未深的刘小燕兴奋异常，连对方的姓名也没顾上问，就和此人一起来到新境界歌舞厅。
歌舞厅一名经理模样的人告诉刘小燕，白天不上班，只是晚上来陪客人唱唱歌，或者为客人端茶倒水，免费提供食宿。每月工资3000元，还视表现付给一定的奖金。一番诱人的话语立即吸引了刘小燕，她痛快地点头答应了。
开始几天，刘小燕在这里工作的非常顺利。但是5天后的一个晚上，刘小燕在陪客人唱歌时，喝下一杯饮料后便昏了过去，醒来时却看见一个50多岁的男人正在狞笑着看着她。惊异之下，刘小燕发现自己全身一丝不挂，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质问对方为什么害自己。可是，那个男人却冷冰冰地告诉她，老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