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4期

卷首

作者:佚名





  “这是一个炎热的夏日,忽然飘来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它穿过走廊和客厅,直到卧室。这是高松先生的琴声,珍和克莱是他的崇拜者,这琴声是她们无法抗拒的……”
  与钢琴有关的电影,首先让人想起的大概是《钢琴课》。一个失去了说话能力的女人,她唯一的语言是用手指在琴键上发出的。后来,她被生活安排,带着六岁的女儿嫁到了一个荒凉的海岛上。丈夫是个根本不懂得音乐的粗暴的家伙。当她痛苦地失去了“语言”的手指时,她情愿和被损坏的钢琴在大海里同归于尽。这部电影自始至终充满着一种力量。哑女人苍白而削瘦的脸,闪烁而执拗的眼睛,痉挛的手,她的沉默,她的一成不变的黑色裙服,甚至她的不会说话,都充满着力量。一种柔韧的来自精神世界的力量。
  除此之外,著名的自然还有根据耶利内克的同名小说改编的《钢琴教师》和波兰斯基导演的《钢琴家》。
  而克劳德·加农的《钢琴师》是一部和成长有关的电影。为了引起高松先生的注意,两个女孩子想出了种种办法:大手大脚躺在他开车必经的路上,给他打匿名电话,甚至去翻他扔的垃圾。有一次,她们找到了一只避孕套,并由此开始了她们的性幻想。若干年后,珍才知道,克莱早已瞒着她,做了高松的情人。而她,一直过着一种清瘦的生活。她郁郁寡欢,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她后来和父亲的朋友也是她母亲以前的恋人马丁产生了奇怪的感情。他们在雨中的电话亭里狂欢,把电话亭都翻倒了,很久才爬出来。他们哈哈大笑。那是惨烈的一幕。此时他们不是进入未来而是回到过去。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不是在与马丁而是与她自己。她必须这样才能化蛹成蝶,凤凰涅槃。果然,再次见到高松时,她平静多了。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好了,就这样结束了,我可以一醉了之。”
  与钢琴有关的电影,以它金属般的质地和忧伤的姿态,让人领略到了艺术的独立的精神和喜悦。正如《钢琴师》的片尾旁白:“她还能期望什么呢?从一开始,她就希望得到什么呢?珍永远也不知道答案,因为这已经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之所以说了这么长的开场白,是因为本期编发了孙建平的《潦河源:我的知青生活》,恰好我昨晚又看了一张碟。同是生命的成长,其遭遇却是这样的不同。正如作者所说:“从此,我们被称为‘知青’,成为一个特殊的社会团体。知青是一个符号,将整整一代人圈在一起,‘知青’是一枚青涩的果子,挂在歪脖子树上慢慢地发酵、软化、腐烂、风干,浓缩成历史的见证。当年的学生娃,如今已迈进知天命之年,却迈不过‘知青’这个坎……”
  任何经历,都是生命的一部分。
  让我们像丁伯刚在《双井道上》一文中反复念叨海涅当年在海边写下的那句话一样喃喃自语:“阿格涅斯,我爱你!”
  为爱,为艺术,为梦想,为青春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