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9期
小村疑案
作者：马桂晨
一、外出打工
靠山村是个小村，左靠云冒岭大山，右邻１０３国道。村子里出外打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挣回来的钞票诱得人们直咂嘴儿。二十七岁的赵玉堂原先家里很穷，为母亲治病欠了很多债。母亲去世后他学会了瓦工手艺，家里的日子才日渐好转，半年前又娶了个二十一岁的漂亮媳妇翠珠。
婚后的小两口你尊我爱，小日子过得很是红火。玉堂为了使日子更加富裕，他和媳妇翠珠商量决定组建个小包工队，到城里去包揽些瓦工活做。翠珠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媳妇，虽然有些舍不得丈夫外出，但她还是欣然同意了。
村里有个光棍汉子叫吴大魁，爹妈在世时娇生惯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混混。爹妈死后他又沾上了赌博的恶习，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输光了，已经３５岁还没说上媳妇。大魁和玉堂有一层远房表亲的关系，玉堂向大魁称表哥。俗话说是亲三分向，玉堂平时没少劝表哥戒掉赌博务正业，也好讨个半路妻子成家立业。大魁对表弟的劝说表面哼哈答应，但背地里还是我行我素。这次他听说表弟要带人出外打工，觉得正好跟着表弟到城里转转，就黏黏糊糊上表弟说：“玉堂，一个人的苦日子哥哥我也过够了，你带我一起出外打工吧！”玉堂说：“表哥，打工是个吃苦的活，哪儿的天上也不能掉馅饼。如果你真的想去，得不怕吃苦豁出力气干活，更要戒掉赌博的恶习。”大魁红口白牙地发誓，到了外面一切听表弟指挥。玉堂只好同意收留他。
第二天他们就背上行李带着工具，乘上公交大客车去了省城。大魁这一走村里人都很高兴，就连村委会的干部们都觉得无比轻松，因为大魁没少给他们带来麻烦。
二、大魁返乡
可是不到一个月，大魁却从城里回来了！回到村里后，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鱼大肉好酒好菜美美地喝了三天吃了三天睡了三夜。醒酒之后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最后发出一串儿得意的狞笑……
第四天晚上，大魁做出一副刚从工地回来的样子，提了个小包袱来到玉堂家。翠珠一见大魁回来了，不禁心里一阵惊诧，忙着问：“表哥，刚去一个月你咋回来了，玉堂在外面身子骨好吗？”大魁轻轻摆了摆手，示意翠珠不要大声说话，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妹子，他在城里摊事儿啦！打发我回来告诉你，近期不要打电话和他联系……”翠珠立时头脑一片空白，片刻后急着问：“摊了什么事，麻烦很大吗？”大魁说不怕不怕，有你表哥我撑着，什么事也麻烦不起来！大魁边说边打开小包袱，展现出一套女人的外衣，说这是玉堂给妻子捎回的新衣，嘱咐你在家好好过日子。翠珠见物如见人，眼里不禁盈满热泪，更加着急地追问出了什么事儿。
大魁咽了几口唾液，坐在炕沿儿上说起了事情经过：“本来我们在城里干得好好的，可是上个星期天下午，玉堂不慎从两丈多高的脚手架上弄掉一块水泥砖，正好砸在下面一个小孩的后脑勺上，那孩子在墙下抠蛐蛐，一声没吭就被砸死了！”
翠珠听了吓得浑身发抖，大魁却说：“妹子，你别害怕，这事幸亏就我们哥俩在场，我跳下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孩子埋在了取土坑里！我当晚就和玉堂暗中约定，事情不犯更好，一旦露馅的话由表哥我一人承担！我一个光棍汉子，为表弟蹲号子挨枪子儿都在所不惜！”
翠珠低声哭泣说：“表哥，我得进城看看玉堂去，你告诉我他们住哪里？”大魁赶紧劝阻说：“去不得，千万去不得，你要一去的话，还不把我们哥俩都送进去！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今谁家不把孩子当‘祖宗’，‘祖宗’死了谁能善罢甘休？玉堂把我打发回来就是躲一躲，他那里照样给我开工钱，等真的没事了我就回去干活！”翠珠面无血色，声音微弱地说：“要不让玉堂自首争取从宽处理吧！”大魁听后急了：“这叫什么话！哪有妻子往火坑里送丈夫的？自首就等于让他挨枪子儿，你狠心做得出，我誓死也不能让你这么做！”大魁横眉厉目。
翠珠吓得瑟瑟颤抖，大魁又柔和地说：“妹子，请你放心，有表哥在，一切由我承担，留下你们夫妻好好过日子！来，试试表弟给你买的新衣服！”
大魁抖开衣服让翠珠试，翠珠双眼哭得通红，哪里还有心思试衣服。大魁就把上衣往翠珠身上比量，一股女人特有的温馨气息飘进大魁的鼻孔。大魁心里不由一震，一股燥热涌上心头，他一边抚摸着翠珠的肩背，一边喃喃颤声说：“翠珠，表哥四十帮边的人了，替你们顶罪去死毫不后悔，只是对妹子有一事相求，求，求，求你和哥哥温存一回，哥哥死也瞑目了！”
翠珠正陷入高度的紧张状态，头脑空白两耳嗡嗡，对大魁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大魁突然像饿狼一样扑上去，把翠珠拦腰抱起放在炕上，三下五除二把翠珠的衣服扒得精光！翠珠这才想起挣扎反抗，可大魁却像山一样向她压来……
大魁心满意足，翠珠欲哭无泪，痴呆呆双眼无神。大魁得意地说：“多谢妹子的好心回报，玉堂的事我誓死担着！”
三、窗外有声
但凡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大魁得手后来翠珠家的次数频繁了。翠珠心里特别烦躁羞愧难当，这样下去将来咋办呢？心里多次想去找丈夫把事情问清楚，然后和丈夫一起离开靠山村这个鬼地方，到别处重新安家。这天，翠珠包好几件玉堂的换洗衣服，准备一早就搭车进城找玉堂。
哪料天刚一黑，大魁又闯进翠珠屋里。他满嘴喷着酒气，往炕沿处一坐，碰到了翠珠包好的包袱。大魁急忙问翠珠想去干什么，翠珠起先支吾不回答。后来被追问得无奈，就把要进城的事说了。哪料大魁听后立时恶声恶气地说：“我们相好是你乐意的，你要是说出去绝没好果子吃！”翠珠反驳道：“大魁，我和你办这事是你强逼的！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在我心上像压了块石头一样难受，我们还是断了吧！”
大魁一听翠珠要和他断绝关系，就借着酒劲儿威逼说：“咱这事叫两厢情愿，我把你当成心肝宝贝；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这种感情永远不能断！”
翠珠被大魁的话气得心头冒火，不禁怒声斥责道：“大魁，你真是一匹没良心的恶狼，你表弟好心好意把你带出去挣钱，你反过来逼我做出了这种下流事，还恬不知耻地说是两厢情愿，你，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哪料大魁比翠珠更凶，他粗着喉咙大叫：“好你个骚狐狸竟敢反嘴诬陷我，骂我！别忘了当初你要不是为了压下玉堂的人命案子，能和我睡觉吗？没有我顶着，你家玉堂早去蹲号子挨枪子啦！好，你不让我睡也罢，我从此永远不登你家门了。我马上就走，到乡里报告公安，把你丈夫砸死人家孩子的事全说了！”说着话大魁站起身就要往外闯，翠珠害怕把事情闹大了丈夫真的蹲大牢挨枪子儿，就用双手拦大魁，二人在屋里撕扯起来。突然窗外发出“当啷”一声响，吓得二人立刻住了手，在黑暗中喘着粗气。片刻翠珠走出屋子对着院里喊道：“谁呀？有事请到屋里说。”黑暗中十分平静，没有人答话，翠珠就壮着胆子到窗下察看。她见到一只水桶倒在那里，断定是水桶被风吹倒发出的声音，就转回屋把房门推上。
大魁被外面的声音吓得脊背发冷，手握一根木棍准备和来人搏斗，听翠珠说没事，他才放下棒子擦着头上的汗。
黑暗中翠珠央求着说：“好大魁哥，以后真的不要再来了，我求你了，你不要追我的命了！”
也许是水桶响声造成的紧张气氛，吓得大魁失去了与翠珠温存的心思，他悻悻地对翠珠说：“明天不许去见玉堂，要去，我敲断你的腿！”随后“怦”的一声关上房门走了……
四、大魁被杀
大魁走后，翠珠心里异常烦躁，想着被大魁强逼着干的这事，欲哭无泪欲死又舍不得丈夫玉堂，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第二天早晨刚刚进入蒙胧中，突然被街上的一阵脚步声和嘈杂声惊醒。翠珠赶忙起身想看外面到底发生了啥事，却不料被大门外两个人的对话吓得差点坐在院子里！她清楚地听到：